“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總不能真的看著他被人打死吧,上去管管吧。”
馬國德無奈的說道。
范賢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發(fā)出一聲吃笑。
“難道他被打死我還會心疼不成,我只會謝謝打死他的人,免得我臟死手。”
馬國德說的什么屁話?他怎么可能會心疼陸雪這家伙。他親媽都被陸雪和范伯駒害死了,他不放鞭炮慶祝就算自己大人大量了。
范賢家的事,馬國德也略有耳聞,他本來只是想讓陸雪過來反向逼迫范賢重新管理江湖。被范賢這句話給懟的,馬國德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異想天開,根本就不可能的。
“行了行了,你快去管管吧,就算打死也不能在這兒打死他們,當(dāng)著我的面打死了人,我難道還能把他們放走嗎?肯定個個都得抓起來判刑。到時候又是一片大亂。”
馬國德不耐煩地?cái)[擺手,說完就看見范賢沖他笑笑的很壞,他揉著鼻子問范賢笑什么?
“你就別想著利用什么人來逼我重新當(dāng)這個龍王了,不可能的。”
心里的想法被范賢一下子看穿,馬國德只是老臉一紅,也沒別的說法。
范賢又一次感慨,這家伙的臉皮可真是厚,不愧是干大事兒的人。
不過他現(xiàn)在的確不能讓陸雪死在這里,他留著陸雪還有用。
眼看陸雪和范伯駒被打的差不多了,就剩一口氣了,范賢這才慢條斯理地走了出去喊了一聲住手。
那些江湖人士已經(jīng)殺紅了眼,打瘋了心旁邊的士兵聲嘶力竭地大吼著,甚至拿槍抵著他們的腦袋,他們都不知道收手,可這時候范賢說了住手兩個字就讓大家都冷靜了下來。
士兵們早就已經(jīng)攔的面紅耳赤了,有幾個這時候終于能夠手撐著膝蓋喘口氣了,如果范賢再不來,他們就要真的開槍,打斷幾個人的腿來制止這場面了。
他們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雖然沒說話,可是都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這范賢還真是有點(diǎn)能耐,一句話就能夠讓這群瘋子瞬間恢復(fù)理智。
才還瘋狂的不受控的人群,此時都乖乖的站在兩邊,而且他們一點(diǎn)都不像施暴者,反而像是受了委屈的人事的,有幾個還眼淚汪汪的說話都帶著哭腔。
“龍王我們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不用跟大家解釋,我們都認(rèn)你是龍王。”
“就是啊,俺這輩子沒有服過什么人,就服你!臭婊子冤枉你,我們替你找回公道。”
大家的聲音一個高過一個像是怕范賢會反悔似的,一句接著一句的說,有幾個說的急了,甚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范賢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說實(shí)話他并非不感動,這群人無條件的擁護(hù)他,相信他,換了誰能不感動呢?
可是感動歸感動,范賢已經(jīng)想好了,不會再過問江湖上的事。
他能做到的只是讓這群人有一個安全生活的地方,可是他不想在維護(hù)那個舊江湖了。
范賢奪步到陸雪身邊,陸雪這個時候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臉已經(jīng)腫得像是個豬頭一樣,渾身的衣服也被撕扯成了幾塊碎片,勉強(qiáng)地遮蓋住了重點(diǎn)部位。剛才陸雪人模狗樣的牽著范伯駒過來,現(xiàn)在他也比范伯駒好,不到哪里去,兩個人都如流浪狗一般。
陸雪心里后悔萬分,他壓根就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
如果他知道,絕對不會來惹范賢!
這個時候她心里顫抖著,一種死亡的恐懼圍繞著她。
他猛的一把爬起來,抱住了范賢的小腿。
“范賢我求你了,你讓他們放了我剛剛那條件,我不提了,是我的錯,我永遠(yuǎn)不是泰山,我不自量力……”
陸雪帶著哭腔祈求著,如果范賢不點(diǎn)頭,他今天一定會死在這里!
曾經(jīng)他折磨著范賢,也想殺了范賢,可是此時此刻他像一條狗一樣跪在范賢的腳邊求饒。
這個曾經(jīng)被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少年,現(xiàn)在高高在上的像是死神一樣,審判著他,不帶一絲憐憫。
而陸雪能做的只有苦苦哀求。
仿佛之間,他甚至覺得范賢的臉和魏文君的臉又重疊在了一起,而在審判他的不是范賢而是魏文君。
他害怕的往后一倒,用雙手撐著,向后退縮。
“你,你別過來!魏文君是你自己要死的那件事不能怪我!不是我害你的!和我沒關(guān)系!”
陸雪這是真的被嚇瘋了,什么話都往外蹦,范伯駒倒在一邊,聽到他說這個眼神一下子變得驚恐。
范賢本來只是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可是自己一伸手陸雪卻害怕的不得了的樣子。
他在說什么為什么他提到母親的死亡?
范賢皺起眉頭,這時候陸雪好像又恢復(fù)了正常用力甩了甩頭,看清眼前的,這不是魏文君而是范賢。
他哭得像條狗一樣,又撲過來抱住范賢的腿。
因?yàn)槟槺淮蚰[了,所以他說話很含糊。
“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見范賢不說話,他又轉(zhuǎn)過去,拽住馬國德的腿說。”馬首長別讓他們打死我!”
“龍王你千萬不要心軟,這個女人這樣陷害你,今天我們非要替你討回公道不可!”
“不錯,我們替你殺了他替你媽報(bào)仇,你媽不是被他氣死的嗎?”
這些江湖人個個都不愿意放過陸雪,他們知道范賢心里恨死了陸雪,他們都想今天殺了陸雪,替范賢出這口氣,讓范賢欠他們一個人情。
陸雪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淪落到這一步,他感覺今天真的是活不了了,他無比之后悔,根本就不應(yīng)該從京州來找范賢,他真是瘋了,怎么能幻想自己,竟然可以和范賢做交易?
范賢不扒他一層皮,都算是客氣的了!
范賢心里也猶豫不決。說實(shí)話,他真想就這么收拾掉陸雪,讓她死在屈辱之中,就像他母親當(dāng)年是抱憾而亡一樣。
忽然旁邊的范伯駒也不知道哪里來一股勁兒,猛的一下撞在了范賢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