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賢輕描淡寫的就又把這些話給推了回去,他才不會隨隨便便被陸雪潑臟水呢。
果然范賢這樣傲慢的拒絕,讓陸雪面子上掛不住了,那張俏臉一下子變有些難看了。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我和你說些正經事。”
“還是別了。你們夫婦兩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現在弄出這一人一狗的架勢,來我面前是想干什么?我父親死前我答應過他,不會殺了范伯駒這狗東西,會給他留一條命,趁我反悔之前,你一定要趕緊滾出我的視線。”
“你說什么你父親你父親,你父親難道不是范伯駒嗎?你父親在你面前變成這樣,你都一點都不傷心?!”
陸雪使到自己失策了,他本來以為把如此狼狽的范伯駒提到范賢面前,范賢一定會愿意坐下來和自己聊聊。
要知道在名義上范伯駒依舊是范賢的父親。
陸雪用一種非常低的聲音對范賢說:”難道你真要承認自己是個野種?!”
他當然知道范賢身世的真相是怎么回事,可他不相信范賢敢公開承認。
陸雪奪步到了剛才面前,牽著那亦步亦趨的范伯駒,她輕聲說道:”只要我點頭,范伯駒就可以向外公開承認你是他的親生兒子,那些謠言就會不攻自破,你照樣可以做你的龍王,成為這江湖之主,而我所要求的只是一點點你力所能及的事。”
這就是陸雪說的那份大禮,難怪他會有如此的自信。
遠處的士兵聽不到陸雪說什么,但卻能看到馬國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急迫,馬國德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范賢,示意范賢快回復。
范賢這才明白馬國德在著急什么,難怪馬首長會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陸雪催促道:”我是看在你放了我兒子的份上,才愿意給你這天大的好處。你得珍惜這機會,這是你唯一洗脫野種污名的機會。”
之所以敢來這里,陸雪就是信心滿滿,范賢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這天底下有幾個人愿意承認自己是野種的呢?更何況是范賢這樣在江湖上有名有勢的人。
自從他的身世被呂無雙曝光了以后,他連龍王這個名號都保不住了。
哪怕江湖上現在讓龍王復出的消息呼聲日高。可是他們依舊不敢冒天下之大不為,讓一個野種上位。哪怕急迫地希望范賢出來主持公道,這些人依舊需要一個借口來騙自己,范賢不是野種。
“范賢你說句話呀。哪怕你坐下來聊聊。”
馬國德輕輕地催著范賢。
這是陸雪手上捏著的王牌,范賢到底能不能做一個光明正大挺直腰桿的人,就在于他一句話。
如果他不松口,那范賢一輩子都是野種,永遠被人看不起!
可是范賢沒什么反應。
范賢像是打量一個瘋子一樣,就那么冷淡的站在那里。
站過了幾分鐘之后,他依舊一句話都沒說,陸雪心里開始有點慌了,他抬頭看見范賢的眼睛,那眼神如同無波古井一樣。
“我父親叫范博樂,他早就已經死了。他是被你還有范伯駒害死的。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陸雪,你這個婊子你和范伯駒一起害死了我父親。”
陸雪的那些話是低聲說的,可范賢這些話卻是朗聲說的,整個辦事處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猛的一下瞪大了眼睛,范賢說這話便是放棄了”正名”的機會!
他竟然舍得!難道他連龍王也不想做了嗎?!
范賢這番話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騷動,盡管范賢在電視里已經公開宣稱過對自己的身世不做過多解釋,并且放棄了龍王這個位置,可是當他們聽到范賢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大家還是驚訝不已!
尤其是范賢親口說,他的父親是范伯樂。
范賢沒說的時候,大家在心里還抱著一絲僥幸,可以自我欺騙,那是呂無雙騙人。
但是當范賢這么說的時候,所有人心中那一絲自我欺騙的僥幸都破碎了。
在這個辦事大廳不止有士兵,還有一些來這里辦事情的江湖人士。
范賢把北部控制之后,就要求馬國德將這些江湖人士全部都登記在冊,方便管理他們。這些江湖人士有的是過來登記的,還有的是和馬國德形成了某種合作過來匯報工作的,還有一些則是過來交三榜任務的。
原來他們沒注意到這邊,這時候都圍了過來,在附近看熱鬧。
聽到范賢說這句話,他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怎么可能,范賢說他是范伯樂的兒子!”
“那趙瑋豈不真的是私生子?”
“不可能的,絕無可能,這回不可能是私生子,一定是那個女人胡說八道!”
馬國德長嘆了口氣,這個場面他已經見識過了,果然范賢是不會改主意的。
他馬上對身后的士兵說,快把現場看熱鬧的人都驅趕出去,不要讓他們圍在這里,他很擔心范賢和陸雪吵起來會說出一些不得了的話。
而且連這個時候也驚呆了,他想不到范賢真的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世。
“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了這事你就再也做不了龍王了。”
陸雪也很吃驚,他真想不到范賢就這么承認了。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所以你就想拿這個來威脅我嗎?可惜你想錯了。我父親是范伯樂,是范伯駒的哥哥你和范伯駒聯手,害死了我父親,這件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們聯手害死了他卻又對外說我是私生子。懶得向公眾解釋了,既然他們覺得我不配做這個龍王我就不做了。你有什么話可以對他們去說,不用對我說。”
范賢說完了,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范伯駒,還有陸雪。然后他就雙手插兜和陸雪擦身而過。
馬國德長嘆了一口氣,趕緊追了上去。
陸雪抬起頭,看見被士兵們攔在外面的江湖人士,都雙眼赤紅的看著他,就像一群僵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