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斬并不信任呂無雙的話,可他現在也無路可走,只能躲在呂無雙這里。
“你倒和我說說,看你準備怎么做?你脫光了去勾引他,他都不心動。”
“范賢心軟,可這世上有一個人比范賢的心更軟,而且能拿捏到范賢的死穴。我只要能夠安全地離開這里進入江州。江州那地方并沒有江湖人士,在那里我很安全。”
聶斬的臉色鐵青,倒吸了一口冷氣,上下打量著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是說穆婉兒,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是最好的辦法了,現在江州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說到這里,呂無雙就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我敢打包票,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都可以放到江州去,沒有人敢在那里找你的麻煩。”
聶斬心服口服。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過我去不了江州了,再說了我就
算去那個地方龍王殿也不會放過我。”
“你倒是可以把你的藥方放在那里。你的藥方如果安全了,你就也安全了。”
兩個人放心大膽地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并不知道他們的房間里有監聽器,馬國德的手下這樣一個字不落地監聽著,然后全部都匯報給了馬國德。
馬國德把這些東西都整理成文件,扔給范賢。
“你快看看,你養虎為患,你好心放掉的女人,現在想殺你報仇了。”
馬國德一邊說一邊搖頭,英雄難過美人關,即使是范賢這樣的英雄好漢,也會被女人騙得暈頭轉向。
范賢拿起來掃了一眼,在馬國德急的抓耳撓腮的時候,他忽然點了根煙,然后用煙頭湊到文件的腳上,慢慢的把文件點著了。
那文件立刻被燒起來,燃起大火,眼看著快要燒到范賢的手的時候,被他的氣甲給罩住,沒有氧氣火才熄滅了。
馬國德心想說人家要殺你了你都不著急,你的心可真大呀!
但他話正要說出口的時候又忍住了。
和范賢共事這么久,他已經摸清楚規律了,范賢不著急的事兒,那必定是已經心有成竹。
“你是不是心里已經有什么主意了?你和我透個底,別什么都不說,讓我干著急。”
“十拿九穩了。”
“什么東西十拿九穩?你說話是按字收費嗎?多說幾個字都不行?”
“除了那件事還有什么事,我是說聶斬十拿九穩了。”
“聶斬?你是不是在說笑啊?”
馬國德腦子里像踩了急剎車一樣轉不過彎來,因為范賢說話太跳躍了,他根本沒有往聶斬這事兒上想。現在根本找不著聶斬,那藥方委托給了誰?找不到藥方,當然不敢對聶斬下手。
“你放心吧,過兩天聶斬就要哭天喊地的,指著我又哭又罵了。”
范賢對馬國德眨了眨眼,接著就站了起來去櫥柜里把釣魚的工具拿了出來。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似乎一切都勝券在握,可是馬國德根本就想不明白,那藥方連個頭緒都沒有,如何下手?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就別去釣魚了。你也別和我打啞謎了,直接告訴我到底該怎么做,會發生什么事兒,你也好讓我放心,我也能幫助你。”
馬國德一個跨步就攔住了范賢的去路。
之前范賢說過了,在主人醒之前的幾天是留給聶斬的最后時間了,主人一旦醒了聶斬就很可能會鋌而走險。
現在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個時候一天不把聶斬解決掉,他一天就不會安心!看著范賢這么悠閑,他心里真是又嫉妒又郁悶。
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空釣魚?!
“我必須得釣魚啊,不釣魚,聶斬這條大魚就不會上鉤。”
范賢沖馬國德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把馬國德完全說懵了。
趁著馬國德愣神的功夫,范賢已經扛著釣竿和魚桶出去了,外面也沒有人敢攔著他,一個個都反而給范賢讓開一條路,低頭問好。
“這臭小子到底是搞什么嘛?!如果把這事兒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不過我總覺得你搞不砸,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將這件事情完美收場?”
本來對范賢是很有意見的,可是話說著說著,馬國德竟然期待了起來。
每次只要和范賢的合作,結局無疑不是給馬國德帶來了巨大的驚喜。此時他從邏輯上覺得范賢說的許多話不可能實現,心理上卻直白地相信范賢能把所有事情都搞定。
“行了,你別管那小子,那小子肯定會把事兒搞妥的。你和他合作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兩點,第一點就是信任他,第二點就是要接受自己沒用這個現實。”
葛平友從背后走來,拍了拍馬國德的肩膀。
“沒用?在說什么呢?”
“就是說你派不上什么用場,當個觀眾替他鼓掌就行了。”葛平友搖頭,看見馬國德臉色不太好了,他便不再繼續說下去,轉移了話題,”主人已經醒過來了,你要去看看他嗎?”
“什么這么快?他已經醒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馬國德一下子什么想法都沒有了,拉著葛平友就往療養院的方向去。
療養院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主人的所有消息都是嚴格保密的,他一醒過來葛平友第一時間就是想到通知馬國德。外面的那些警衛員看見馬國德興沖沖的過來,都一頭霧水,今晚給馬國德讓開路。
馬國德沖進療養院,隔著玻璃看見無菌室里的主人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沖他笑,笑得非常無力。
他老淚縱橫,趴在玻璃上。
葛平友說現在主人還很虛弱,馬國德不能進去見他。隔著那道玻璃,主人對他做著一個口型,馬國德會讀唇語,但是半天都讀不懂是什么意思。
盯著那無力的嘴唇看了半天,馬國德忽然恍然大悟,主人在說的是:”阻止范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