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仕達一般分析之后師徒倆人已經(jīng)可以搞清楚范賢到底想干什么了。
“還好有你幫我,還好你夠了解他。”
聶斬終于松了一口氣。
每次只要和范賢交手,他就提心吊膽的,總覺得范賢躲在什么角落里要陰他。終于這次他的寶貝徒弟提前識破了范賢的陰謀,讓他不至于落入范賢的陷阱之中。
其實聶斬之前就覺得這天底下如果有什么人能夠殺了范賢,除了范賢的老婆之外,就只剩下劉仕達有這可能了。
要跟范賢來硬的來武斗,那是絕無勝算的。
如果想殺他,就只能利用他身邊最信得過的人!
“師父你不用著急,只要葛平友在我們的手上,范賢不敢輕舉妄動。”
“嗯。你說的不錯。那王八生的小子實在太齷齪下流了,他用的那些陰招,總是能把我氣得著急上火頭暈?zāi)X脹,還好你夠了解他。”
聶斬點了點頭,可是他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因為他實在是擔心老婆的生死。
劉仕達了解范賢,范賢也了解劉仕達。
范賢之前就從劉仕達嘴里聽說過聶斬,在這世上如果真有什么在乎的人,那就是他老婆。
這個殺人不見血的魔頭,在人間還是有一點溫情的。
現(xiàn)在聶斬和范賢都在賭一個賭葛平友更重要,一個賭聶斬的老婆更重要。
天下大勢,整個江湖的興亡,竟然就都拴在了這兩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
聶斬這時候也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能量會失控,所以他在努力壓制著,盡量不生氣,然而他的眼睛里還是一陣一陣地灼燒著。
這一切被劉仕達都從后視鏡里看得一清二楚。
他師父師娘的感情很好,師父現(xiàn)在一定想盡快把師娘救出來。哪怕自己跟師父說要冷靜要忍耐,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
“不過我們也不能把師娘留在范賢手中太久,我們要主動想想辦法。”
“能有什么辦法。”
“師父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只要你大功練成了,還用怕范賢嗎?到時候他們會反過來求你。這天底下成王敗寇,如果你成了天下第一,他們就反過來會尊你為龍王。你別看姓馬的,現(xiàn)在幫著范賢,他一旦看大勢已去馬上就會有頭投靠你的,因為他別無選擇,擋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讓范賢把師娘放了。”
劉仕達的幾句話把聶斬眼睛里的金光都說了起來,這的確是個辦法,而且這也是他最想做到的事。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哪兒能這么輕易就能練成神功?”
最可恨的就是那藥是半成品。如果吃下去聶斬是可以和范賢比一比,但是也只能堅持兩三天的功夫,他就會被體內(nèi)亂竄的能量給殺死。
“師父你別猶豫了,讓我來試藥吧!”
看到聶斬這么糾結(jié)劉仕達又舊事重提。
“我早就說過不行了,你不要再提了!”
“師父!”
“好了你住嘴!”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許多車已經(jīng)在應(yīng)急車道停下,不敢繼續(xù)往前開了,只有劉仕達的車還在冒雨前進。這時候他和聶斬也在激烈地爭執(zhí)著,劉仕達很著急,臉都紅了。
“師父你還要等什么?除了我你還能再找到下一個試藥的嗎?”
“我一定能找到,哪怕上街上去抓一個,我早說過我拿你當半個兒子……”
“那你就讓我盡一盡當兒子的責任。我也這把年紀了,這輩子一事無成活著也只是當一個笑話,我現(xiàn)在只想報答你和師娘的恩情,師娘落在范賢的手里,我想救他,師父一輩子壯志難酬,我想幫你!我們等不了太久了,我很知道范賢的手段,每拖一天,每拖一個小時,范賢都有可能會讓你的計劃失敗。再這樣等下去難道要等到失敗了,我們一家三口都變成范賢手底下的犯人你才愿意讓我試一試嗎?!”
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三口這幾個字觸動了聶斬脆弱的神經(jīng),聽到劉仕達這番話,他赤紅的眼眶中流下了兩滴熱淚。
沒錯,他這一輩子的雄心壯志,到了這時候竟然就如這場瓢潑大雨一樣,似乎沒有挽回之勢了。
他一生的心血都花在這上面,可是范賢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倒在前面,不讓他成功。
他不甘心,死也不甘心!為什么老天要這樣對他?!
為什么他這么努力不能做天下第一,為什么既然讓他得到了玄藥的秘方,卻還要設(shè)置一個范賢擋在他前面?!
這一切都如此的不公平!
就像劉仕達說的那樣,如果想要成功,只有讓劉仕達去試藥了,劉仕達是最適合試藥的那個人。
不錯,他還沒有說,他不但沒有說完,他離成功還如此的接近,只要讓劉仕達去試藥,只需要試一次,葛平友就可以配出配方最完美的玄藥。
到那個時候,他伸手便可滅了范賢這個擋路石。不錯,他根本沒有窮途末路,他離成功是那么的近,就在他身邊!
試一試吧!既然劉仕達自己都這么說了。
不行,劉仕達可是他的徒弟,是他半個兒子呀!
此時聶斬的心中有好幾個聲音在爭吵著,一個說可以,一個卻又如同最后一絲繩索一樣,牢牢地勒住他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到了最后,聶斬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好徒弟,師父這輩子沒有白疼你。如果你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測師父一定會替你報仇!”
即下糾結(jié)之后,聶斬還是決定讓劉仕達試一試,沒錯,這是他最后的辦法了。
只要玄藥成功了,范賢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草芥!
做下了這個決定之后,聶斬的最后一絲良知好像都斷了一樣,他心中再也沒有什么糾結(jié)了。坐在副架上,聶斬閉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
他已經(jīng)厭煩了那些陰謀和手段,這回他便付出自己在這世上少有的親人,來換取和范賢和江湖之間的一個了斷。
開車實在太慢了,所以到了下一個市之后,二人就去機場,坐飛機去京州。
小馬一直讓人堅持著吃兩個人的行動,聽到這兩個人坐飛機之后不由得焦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