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幾招之后,齊全終于老實了,把斷刃重新收回了袖子里。
“上次在車里你偷襲了我一回,今天我也偷襲你一回。”
范賢搖頭笑著說:“你這不算是偷襲。”
“我控制氣息的能力不如你,偷襲不偷襲,都沒區別。”
范賢也不客氣,直接說:“有區別的,如果你真的偷襲,你現在已經死了。”
的確,因為他不是偷襲,范賢覺得他沒有惡意,所以才留了他一條命,如果他真的偷襲,現在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齊全是天字第一號殺手,就是以偷襲暗殺聞名,可是他現在卻坦白承認自己在暗殺偷襲上,遠遠不如范賢。馬國德嘴上不說,心里卻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知道范賢強,和不知道范賢到底有多強,還是后者更嚇人。
齊全臉色沒變,一點也沒生氣。范賢說的都是實話,哪怕這實話中多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在。
“我遲早和你還要再打一架,到時候,我會用出我真正的本事。”
馬國德正要說打什么打,有毛病么?范賢也對齊全拱了拱手:“求之不得。”
高手對高手的這種趨之若鶩和渴慕,馬國德是不會懂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一點也不像剛才那互相要對方性命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
“你們倆到底搞什么了啊?穆婉兒呢?她怎么不出來。”
馬國德還是很擔心穆婉兒,要知道齊全可不是一般人,他什么事兒都敢干的出來。
齊全說:“當然是讓她一家睡著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會嚇著她的。”
一邊說,齊全就一邊往屋子里走。
范賢心里嘀咕,穆婉兒的膽子可不小,可不至于被嚇到。
“你做什么事兒能嚇著她?”馬國德也問。
“殺人啊。”
唰——!
他推開大門,月光隨之照進客廳,在堂皇富利的客廳里,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尸體,這些都是聶斬的血衛。
“這不會嚇到我老婆,但會嚇到聶斬。”
這些血衛可都是聶斬的寶貝疙瘩,現在一口氣死了七八個,聶斬怕是要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了!
“希望他頂得住,一把年紀了,可別被我氣死。”
齊全拉開了一張凳子坐下,完全不在乎地上的尸體,馬國德也是見過世面的,可是這漆黑的屋子里,和七八個死人待在一塊兒,他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向范賢看了看,示意范賢快點兒把這七八個尸體處理掉。
“這東西擺在這里怪嚇人的,萬一你老婆醒了被嚇到了就不好了。我找人來拖走。”
范賢笑著說:“別著急,齊全說得不錯,這是我們送給聶斬的一份大禮。接下來,我們得把聶斬逼急了,讓他惱火,他才會迫不及待地去找葛平友煉藥。”
齊全一聽追問:“今天沒找到葛平友?”
“沒找到,被人轉移了。”
“會不會是你的那個線人不可靠?”
齊全問出了和馬國德一樣的問題。
“我這個線人絕對可靠。”
“別怪我和齊全都這么問,這個線人是誰,你一直不告訴我,只說是聶斬身邊的人。恕我直言,聶斬身邊現在恐怕沒幾個可信的。你別看特別行動組之前敬你,可是現在已經時過境遷了,這些人都變了!”
“我這個線人絕對可靠,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但相信他,這回我們找葛平友的事,還要拜托他出力。”
范賢這篤定的態度,讓齊全和馬國德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馬國德長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和齊全相信你。現在我們三個留在京州,放松聶斬的警惕,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京州替我們辦事。”
他的話剛說完,齊全還沒來得表示贊同,范賢就搖了搖頭:“不,我和齊全,一起去京州。”
馬國德和齊全大驚,完全搞不懂范賢的意思,如果一起去的話,他們絕對會引起聶斬的注意。
聶斬一定會分外小心,這樣可不利于救出葛平友。
“相信我,只有我去了京州,聶斬才會放心。”
范賢說的話,這兩個人實在理解不了,只能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對聶斬還是不夠了解,聶斬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了,京州是他能把控的地盤,只有在京州,聶斬才會完全放松,范賢在外地,聶斬反而不放心,總擔心范賢會化妝易容以后進入京州。
之前在京州的時候,聶斬就讓手底下的辦事員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他,只有那樣做,聶斬才能把心放進肚子里。
范賢沒解釋給這兩人聽,因為還不到時候。
馬國德是帶兵打仗的,聽范賢這么說,仔細一想,便想通了。
“你如果是想調虎離山,可需要有個絕對信得過的人替你去跟蹤聶斬。而且這個人的身手要非常厲害,否則會死在聶斬的手里。”
“放心,我有這個人選。”
范賢的信心既讓馬國德放心,又讓馬國德很擔心。
這個小子太年輕了,他做事到底有譜沒譜還不好說。主人看重這個年輕人,說他大有可為,但是在馬國德的眼里,就算他是龍王,到底也就只有三十歲。
而馬國德擔心的時候,齊全倒是完全放下了顧慮,很坦誠地問范賢:“那你說說,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直接去京州么?”
范賢笑道:“這倒還不著急,在出發之前,我們先去給聶斬送份大禮。”
“送禮?”
范賢敲了敲桌子:“你想不想揍聶斬?”
“啊?”
齊全和馬國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馬國德揉著鼻子說:“這事兒我倒是想干,可是想干也不能真干。”
別看聶斬平時在他的面前像是孫子一樣,但血閻羅要是真發怒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為什么不能真干?我們接下來的一步,就是去把聶斬揍一頓。你能關押他24個小時,現在還有二十二個小時,這二十二個小時內,正好打他一頓出出氣。”
他們以為范賢開玩笑的,可范賢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他說完了,就讓馬國德把那七八具尸體拖走。
“麻煩你在這里看家,我帶馬首長去出出氣。”范賢對齊全狡黠著笑道。
兩個人上了車,馬國德還緊張地問:“你說的是有什么暗指么?”
“沒什么暗指,就是去打聶斬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