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馬國德挺生氣的,聽到范賢這么說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然而他的笑中還帶著憤怒的聲音,沒好氣地埋怨范賢:”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兒,我一定讓你老婆打死你。”
這個時候雷聲和雨聲都逐漸停了下來,遠處的警笛聲又響了起來,但這回是警車的聲音,警車吧醫療院團團圍住,他們二人同時看向那個方向,目光都很堅定。
“你相信我,就算我是江湖人,你是普通人,我們兩個的心都是一樣的。”
“一樣嗎?你們太強大了,無法體會普通老百姓的痛苦,你們越是強大就越是不近人情,也越是冷血,其實有時候我想像你們這么強大的人,如果愿意保護普通老百姓,那么我們這個國家將有多幸運,也會更強大。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和現實中根本不是這樣,我這輩子和江湖中人打交道的也不少,他們大部分只關心自己家族的存亡,關心自己武功練的強不強大又或者別人有沒有尊重他們。”
范賢安靜地聽著馬國德說這番話。
馬國德點了根煙,然后給他也遞了一根。
“這些江湖中人有時候就為普通人的一個白眼,都有可能把對方打一頓。你知道我們部隊里的戰士需要經過怎樣的訓練嗎?”
“我當過雇傭兵和正規軍也合作過。”
范賢當然很清楚這一切。
“我不夸張的說,我們部隊里的戰士不比一些普通江湖人弱,要真打起來他們的毅力信念體力技術,都不亞于江湖的平均水平。”
“可是他們不會欺負人。”范賢說道。
“對,他們不會欺負人。他們知道自己所學為何所念為何吃的苦,受的罪,接受的訓練,都不是為了欺壓,而是為了保護,我不知道江湖人為什么恰恰相反?我有時候一直在笑,這江湖如此骯臟,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其實馬國德不是第一天這么想了,自從處理血閻羅的事開始,他便一直覺得這江湖骯臟而懦弱,這些自稱是高手的江湖人在血耶羅的威壓之下,大部分都選擇了臣服,只有一兩個不愿意臣服的有志之士也都被血閻羅給殺掉了。
如果江湖人有骨氣一些,怎么會讓聶斬這家伙盤踞江湖十幾年,鬧出腥風血雨,人人惶惶不安。
范賢站在旁邊一直不說話,只是抽著煙,他眼睛好像有什么在跳動著,他在思考著。
“我說這些你肯定會不服氣吧,認為你自己挺有骨氣的,我把你也罵進去了。但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有大能力就不要承擔起大責任。”
馬國德對范賢的怨言便是這些,他怪范賢要隱居起來。聶斬這畜牲把江湖搞的一團污水。
“那倒沒有。”抽完這一口,范賢把煙頭踩在腳底下碾碎,”這天底下有人無私付出,有的人就碌碌無為,天天只想著鉆營。還有的人只想過自己的太平小日子,我們都沒有資格去指責他們,但是你有一點可以放心,這一點上我是和你一樣的,我要保護這個國家,因為這里有我想要保護的人。”
說完范賢擺了擺手就走了,夜晚已經太深了,婉兒該要睡覺了。
無論如何就算是為了他將要出生的孩子,他也得保護這個國家。
看著范賢遠去的身影,馬國德愣在那里,一個人影從他的生后接近,是齊全。
“你相信他的話嗎?有風險。”馬國德一個人根本做不下決定來,他指揮過千軍萬馬,此時心中卻猶豫萬分。
“我不相信。”齊全很干脆的說,”這天底下我相信的只有我自己和主人,我連你都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能力,我不相信龍王的忠心。”
馬國德看像他。
這時候齊全自嘲地說:”可是不相信又能怎么辦呢?難道我沒有更好的辦法嗎?這么多天了,我們只能干等著,不管龍王有什么方法我們都得試試。”
其實主人的情況已經越來越不好了,醫生已經下過好多次病危通知書,他的器官都在衰竭,就算是用機器來維持生命也已經到了很勉強的地步,醫生也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有特效藥需要盡快拿出來,每拖一天對主人的身體都是不可逆的傷害。
拖夠兩個禮拜,兩個禮拜之后做什么?他們很迷惘,這兩個禮拜的時間會讓主人的身體消耗到極致,兩個星期之后就算主人活下來,也可能已經是茍延殘喘。
“我的確不相信龍王這個人,因為我討厭他。但是我相信他說的話,他說的沒錯,我們比聶斬還要趕時間。”
馬國德心思重重,這時候也沒心情跟齊全打趣斗嘴,他長嘆了一口氣。
“但愿你說的是對的,但愿一切順利吧。”
這個時候聶斬已經回到了特別行動組。他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氣喘吁吁的坐在那里的劉仕達。劉仕達捂著一只胳膊,胳膊上正在淌血,身上其他的地方也滿是傷痕,看來是和人惡斗了一番。
以劉仕達的實力,能把他打傷成這樣的人可真不多,就算是自己也要做到這一步,也是有難度的。
聶斬大吃了一驚急忙把門關上,走到劉仕達的身邊低聲問道:”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他讓劉仕達去查主人的事,結果劉仕達就重傷回來,難道主人身邊有什么了不得的高手?
“是龍王,我差點死在他手里。”
“什么是他?你今晚怎么會和他碰上?!”
“師父我可能發現了了不得的大事,范賢想殺我滅口,但是他沒有成功。”
聽到劉仕達這么說,聶斬便緊張地吞咽起口水來,而他臉上則是興奮的表情,他心中似乎早有預料,只不過是讓劉仕達去驗證一下。
“是馬國德那主人出事兒了嗎?”
“他快死了。”
馬國德和范賢一定都想不到,劉仕達剛回來就已經加二人背叛的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