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仕達說:“你妹妹不在這里,你無辜攻擊平民,跟我走一趟吧。”
“劉老總,這不對勁,呂無雙就在里面!你再找找!”
這個時候,呂崇山慌了神了。
聶斬給他的情報,他才會如此篤信的。
可現在這是怎么回事,聶斬的情報出問題了?!
這絕不可能!
“你的人已經把別人家里里里外外找了個遍,別說是你妹妹了,老鼠都沒翻出來一只,你還有什么可說的,跟我回局子里說吧!”
“劉老總,有話好好說,真的有誤會!”
呂崇山掙扎著,他還想復興呂家的,可現在什么都還沒做成呢,卻被特別行動組給抓了!
那他的復興大計怎么辦?
劉仕達軟硬不吃,拉著呂崇山往自己的車走去。
他身后的呂家人,一個都不敢跟上來搭救——就算是跟上來也沒用,因為沒一個能打得過。
劉仕達把呂崇山推進了車里,反鎖上了車門之后,這才回頭重新找到了茍老板。
“老板,我聽說這個人是你侄子。”
說著,他把范賢易容后的照片找出來翻給老板看。
這是今天他審問肖家的影衛問出來的。
這個叫陳易的年輕人,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他沒有把影衛說的告訴任何人,而是趁著晚上下班,假裝著在附近吃宵夜,順便來問一問自行車店的老板,沒想到就正好碰上了呂家人。
一看見這張照片,茍老板的頭都大了。
這不就是那小子的照片么?
果然,這小子的身份特殊,來歷不明,很有問題。
而且,眼前這個劉老總,他也認識,那在江湖上鼎鼎大名,誰人不識?
這家伙可不好糊弄,肖家這么多人在他的面前都不敢造次!
到底要不要跟劉老總說實話?
劉老總應該是好人吧。
可是萬一劉老總是要抓那小子呢?那小子也不是壞人啊。
這一猶豫,劉仕達便已看出了異樣。
畢竟劉仕達見得看得不少,茍老板這糾結猶豫的模樣,就說明他是見過這個叫陳易的男人的。
而呂崇山又堅持呂無雙在茍老板這兒,剛才和陳易一起逃走的,八成就是呂無雙。
那這陳易的身份,劉仕達大概便猜到是誰了。
范賢啊范賢,你干什么都成,就是易容的本事差點兒火候,
終于,茍老板反應了過來。
“是我遠方的表侄,我都二十幾年沒見過他了,他剛剛來投奔我。他沒犯什么事兒吧,我這個侄子人挺老實的。”
一番糾結之后,茍老板還是決定替范賢隱瞞。
劉仕達笑了笑說:“你確定這是你侄子?他和我們的一個通緝犯長得很像。老板,你可不能包庇罪犯。”
茍老板的心里咯噔一跳,但他還是很快就搖了搖頭說:“我侄子不可能是犯罪,不然我打電話讓他過來,你和他當面聊聊?”
茍老板是真想給范賢打個電話,目的是讓范賢快點跑。
劉仕達當然看出了茍老板這點兒小心思,他忽然伸手,在茍老板的肩膀上拍了拍。
“還是別了,萬一你侄子接到這個電話跑了,那可怎么辦?”
茍老板正心驚膽戰,此時劉仕達的手收了回去,還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刮。
“哎喲……”
茍老板捂著臉,臉上被劉仕達的指甲抓出了一道印子,劉仕達看著那倒紅了的印子,不是人皮面具。
這個茍老板的身份,他早就調查過了,就是一個普通的自行車行的老板,和范賢絕沒什么關系。
可范賢這家伙,他太了解了,這家伙最擅長的就是邀買人心。
別看著老板才和他認識幾天的樣子,卻對范賢死心塌地,這種天賦,真是別人羨慕都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行,既然不是你侄子,那我就不多問了。老板,你這幾天恐怕是惹到人了,要小心著點兒。把店關了,出去休息幾天吧。”
茍老板松了一口氣,剛才他害怕得雙腿都在發抖。
“你說得倒輕松,不開這店,我吃什么喝什么。劉老總,有勸我的時間,你們把這江湖管管好,就是給我們老百姓幫大忙了。你看看,現在北疆都亂成什么樣了,我們都快要活不下去了,天天掙的錢,給人繳保護費都不夠的!我只相信誰能讓我活下去,讓我過好日子,別的什么大話我都不相信!”
茍老板是心里有怨氣。
這劉老總說起來倒是挺偉光正的,可根本就不管事兒!
拿著那小伙子的照片,就說是通緝犯,可就是這通緝犯小伙子,幫自己解決了多少年的保護費之苦!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還用得著相信劉老總這張嘴皮子么?!
劉仕達沉默了,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走了幾步,忽然又扭頭回來,對茍老板認真地鞠了一躬。
“放心。”
茍老板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把自己也抓走呢,沒想到鞠了這一躬,劉仕達轉身又走了。
無論如何,茍老板有句話說得對。
北疆都亂成這個樣子了,特別行動組得負責!
在車后座,呂崇山哭喪著臉跟劉仕達討饒。
“老總,真的是個誤會,我也沒有對他怎么樣啊。”
“等你殺了人我再管,那就晚了。”
“可是打普通平民的也不是我一個啊,你是不是針對我?因為范賢,你要報復我是么?”
聽到這句話,劉仕達忽然一腳剎車把車停了下來。
呂崇山欣喜若狂,劉仕達終于要放他走了。
車門一打開,他自己急匆匆地往下擠,嘴角都快笑到耳后根了。
雙手被捆著,他的行動很不方便,此時劉仕達伸了一只手進來幫他,把他一把扯出來。
出了車門,呂崇山還沒來得及高興一秒,一個拳頭砰地一聲就錘在了他的臉上。
“哎喲——!”
呂崇山的臉瞬間腫了起來,這一拳把他兩顆牙都打爛了。
“你干什么啊?!劉仕達,你他媽的瘋了?!”
他爬起來,罵罵咧咧的,抬眼一看見劉仕達的眼神,冰冷而肅殺,像是野狼一樣,那些罵人的話一下子又咽回了呂崇山的喉嚨里。
劉老總,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