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也不是你能選的。”穆婉兒握住了范賢的手,溫柔地說,”什么事你都是我的丈夫,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點而已。”
范賢的心中非常糾結(jié)。
這些事他說不出口。
穆婉兒的手溫柔地拂過他的臉。
“大叔你告訴我一個秘密,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怎么樣?”
這小丫頭。
范賢長嘆了一口氣,他哭笑著搖頭。
“陸雪說的基本都是真的。我不是范伯駒的孩子。三十年前,我母親和范伯樂在一起,他懷了我,但是范伯樂出事。范伯駒嫉妒范伯樂的才華,設(shè)計騙范伯樂,吃下了會發(fā)瘋的藥。范家人好面子,就把范伯樂藏了起來,一藏就是30年。我母親本不愿意嫁給范伯駒,這是一出悲劇。范家人的血統(tǒng)不好,一直想要跟魏家聯(lián)姻。而魏家人也把我母親視為恥辱,只想趕緊把他嫁出去。于是兩家一合計就讓范伯駒娶了她。這么多年來,范伯駒把我和我母親視為眼中刺肉中釘。”
穆婉兒不敢置信。
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他之前都覺得奇怪,怎么會有一個父親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
就算范伯駒娶了陸雪,也不應(yīng)該對范賢這么苛刻。
現(xiàn)在范賢這么一說,盡管穆婉兒覺得匪夷所思,但仔細一想其實就說的通了。
說完了之后,范賢心里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可又無比的落寞。
“所以說到最后我只是個私生子。”
范賢揉了一把頭發(fā),這算是對他的打擊很大。
他心中千頭萬緒,哪怕道理上他沒有對不起范伯駒的地方,可也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純粹的去恨范伯駒這個人。
范伯樂,范伯駒和他之間到底誰欠了誰。
“現(xiàn)在知道我是這樣的人,你后悔嫁給我嗎?”
范賢苦笑著看向穆婉兒。
如果他被全天下恥笑,穆婉兒也得陪著他,何其無辜。
“這可不像我的大叔,你什么時候在乎起這種事情來了?”穆婉兒的手搭在范賢胳膊上,”如果我和你對換,你會不要我嗎?”
穆婉兒已看出來,他并不是為這件事情在苦惱。
他的大叔怎么會為這種世俗的眼光所煩惱呢?
“范伯樂是我爸。”范賢痛苦的捂著臉,他揉著自己的頭發(fā),”到他死前我都沒有喊他一聲爸。”
說到這范賢再也壓制不住痛苦,眼睛紅紅的,哽咽了。
“我這輩子好像沒有任何親人一樣,好不容易找過一個,他就在我面前死了。如果不是我那么操心……或者我沒有那么犟……”
一想到范伯樂死前,自己對他的冷嘲熱諷,范賢就疼的難受。
范伯樂該多痛苦!
如果那時能對他好一點,或者是叫他一聲爸,范賢現(xiàn)在都不會這么懊悔。
就像穆婉兒說的那樣,他從不會帶有色眼鏡看人對別人都是那么寬容,可為什么偏偏的范伯樂卻如此刻薄。
老天像是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將他失去30年的父親還給他,然后又一朝收走。
像他這樣的人配做龍王么?
他捂著臉默默哭泣,像是個孩子一樣。
穆婉兒把他摟在懷里,一言不發(fā)就這么安慰著他。
誰能想到叱咤江湖的龍王像個孩子一樣。
“可能我這種人就不配擁有……”范賢痛苦的抓著頭發(fā),”我真懷疑我被范伯駒養(yǎng)大,也有了范伯駒的性格。其實我和范伯駒是一類人……”
這才是真的讓他抓心撓肺的事。
他有多痛恨范伯駒現(xiàn)在就有多痛恨自己!
“你和范伯駒當(dāng)然不一樣。范伯駒的事根本怪不了你和你父親,是他自找的,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不是他要害你父親,又怎么會有后面那些事,這是因果報應(yīng),他活該。30年了,你剛剛找回你父親會有些不適應(yīng)也正常,這不怪你,是造化弄人,天不假年。”
穆婉兒溫柔地摸著范賢的頭發(fā)。
她知道自己無法體會范賢痛苦的萬分之一。
范賢這么驕傲的人身上卻發(fā)生這樣的事,的確讓人難以接受。
除了恥辱和痛苦之外,更多的還有遺憾和懊惱。
龍王可以拯救那么多人,卻拯救不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范賢茫然地坐在那里,第一次次感覺到無助和無奈。
“大叔,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忽然穆婉兒雙手捧著范賢的臉讓他看向自己,笑著說道。
范賢不知道為什么穆婉兒要笑。
穆婉兒也不解釋為什么,抓著范賢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然后穆婉兒又笑了。
范賢一頭霧水,不知道穆婉兒什么意思。
“大叔你傻啦?我懷孕了!”
范賢的眼睛猛地瞪大,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你說什么?你說的是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你有兒子了,你要當(dāng)爸爸了!”
一瞬間,范賢心頭的迷霧都被吹散似的,豁然開朗。
他一把抱住了穆婉兒。
“你說的是真的?你沒騙我?我要當(dāng)爸爸了?!”
“我騙你干什么?真的,我早就想告訴你了,可是我想等你回來之后給你這個驚喜。”
范賢一下子想起來之前幾次和穆婉兒打電話,他都吱吱嗚嗚的。
有一次穆婉兒說自己在醫(yī)院,他還以為穆婉兒出了什么事,讓吳峰去看了。
他抱著穆婉兒轉(zhuǎn)了一圈,穆婉兒嚇得哈哈大笑。
“我要當(dāng)爸爸了!我要當(dāng)爸爸了!”
范賢狂笑不已,從沒這么開心過。
穆婉兒也笑得臉蛋紅撲撲的。
“你會是個好爸爸的。”
穆婉兒捧著范賢的臉笑著說。
范賢抱著她,在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
“我一定會是個好爸爸。謝謝你,丫頭。”
這一瞬間范賢仿佛得到了新生。
過去的一切好像都不值一提了。
不管是范家的恩怨也好,還是江湖的腥風(fēng)血雨也好,都不再重要。
此時在海西的醫(yī)院里。
劉武醒了過來。
“老爺,少爺醒了!”
手下人跑到門外去通知劉月鳳。
劉月鳳急忙跟著他跑回到病房里。
“爸!給我報仇!”
劉武已經(jīng)筋疲力竭,可此時看見劉月鳳的時候,他用全身的力氣坐起來,抓住了劉月鳳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道。
敢在海西這樣對他,劉武絕不會放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