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穆婉兒快步上前,喊了一聲。
“大叔,想想辦法救倪姐。倪姐是為了保護我才來的。”
陸雪咬牙切齒地說:“穆婉兒,你說自己很善良,那你倒是善良個實際的,你讓范賢把我兒子還給我!你和我有仇,我兒子是無辜的!”
穆婉兒看向范賢,她知道,范賢最聽她的了。
可是范賢沒說話,而是先看了一下她,征求她的意見。
“要放你兒子可以,但你先說清楚,你到底對大叔做了什么,才讓大叔這么生氣!你們在京州對大叔做了什么?!”
范賢很詫異,沒想到穆婉兒會這么說。
陸雪也很吃驚。
“你少顛倒黑白!”
“我才沒有。以大叔的性格,這種事他早就已經作了決斷,要么就把你兒子還給你,要么就不還,可是他沒有,而是很猶豫?梢娔阏娴氖前阉米飸K了!你如果不說清楚,我也不會把你兒子還給你。你想殺倪姐,可以啊,你敢動倪姐的一根毛,我就親手剁掉你兒子一根手指頭!”
“你這個瘋女人!”
“那你就不要惹瘋女人!”
穆婉兒和陸雪針鋒相對,此時的穆婉兒,哪里還像是一個溫婉可愛的女人?她倒更像是一個保護著自己家人的野狼一樣。
陸雪喘著粗氣,她忽然哈哈大笑。
“穆婉兒,你是想知道對么?好啊,我告訴你。我和范伯駒,對他做的,根本不算過分。因為他,根本不是范伯駒的兒子,他是一個私生子,雜種!”
范賢的腦子里嗡地一聲,拳頭捏得很緊。
他轉身就想走,這件事,他不知該怎么面對。
可是穆婉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放開我!狈顿t的聲音發啞,聽著就很滄桑。
陸雪繼續說:“范賢,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哈哈哈,你能拿我怎么樣?殺了我?來!你不知道,對一個失去了孩子的女人來說,死亡,有什么可怕?!魏文君她偷人!她和范伯樂生下了你這個雜種,你為什么不敢說啊?!我們把你養這么大,你還恩將仇報!你這個白眼狼。”
范賢的神經像是被針扎一樣疼,難受得要爆炸一樣!
“你給我閉嘴!
他心里翻騰著怒火,可穆婉兒卻更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閉嘴,不,我還要繼續說。你如果不放了我兒子,那我就要嚷嚷,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個雜種!你給我聽著,你母親當年是怎么死的?她是羞愧自殺而死。因為你啊,如果她沒把你生下來,范伯駒還是能原諒她的,可她不,她帶著你這個雜種,所以她羞愧自殺!
“你胡說八道,我母親不是那樣的人!”
“哈哈哈,就算我是胡說八道,你又能拿我怎么樣?”陸雪像是瘋了一樣,“我還要到處出去亂說,我要說,你失蹤了,穆婉兒被我騙來海西,被人強暴了。哈哈哈,你范賢,也戴一定綠帽子試試。這天底下,哪怕只有一個人信了我的話,穆婉兒身上的臟水也洗不掉,你也嘗嘗那種被人恥笑的滋味!”
陸雪真的像是瘋了一樣,她放聲大笑,整個人舉止癲狂!真的就好像是瘋了一樣!
范賢渾身的殺氣四溢,他控制不住憤怒了,可以找他的麻煩,但絕對不可以找穆婉兒的麻煩!
“一起上!”
陸雪身后的近衛們也都齊聲喊了起來,一起朝著范賢沖了上去。
他們知道和范賢交手是個死,但現在如果不拼一把,那就更是一個死。
“夫人,我們來拖住他,你先走!”
這些近衛們,就好像是赴死的螞蟻一樣,保護著陸雪這個蟻后。
范賢搖著頭,替這些人不值。
他一只手被穆婉兒抓著,穆婉兒不肯松開,就好像怕他會逃走似的,所以只能用一只手招架。
這一只手,就夠了。
黑暗的樹林里,沒有多余聲音,只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簌簌聲,還有拳頭撞在肉上,爆發出的撕裂骨肉的聲音。
咔——!
近衛們沒有一個慘叫的,因為沒辦法叫出聲音來,他們還沒有喊出聲,就都暈過去了。
等所有的近衛都解決完了,陸雪,還沒跑出去五十米。
“你別過……”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范賢一個手刀給砍暈了。
穆婉兒跑上來,看見陸雪還活著,松了一口氣。
“你怕我殺了她?”
穆婉兒雙手擺著:“不是不是,我想,殺人總是不好的。她罪不至死,把她交給警察吧!
范賢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警察管不了她!比缓蠓顿t又說,“她想傷害你,你不生氣么?”
穆婉兒驚魂未定,摸著胸口。
“生氣,不過能怎么樣呢,總不能因為這些事就殺了她。”穆婉兒斜覷了一眼范賢,看他神情嚴峻,說,“過去的事,誰能說得清楚?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相信她說的話?”范賢馬上問。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范賢長嘆了一口氣,他的心情太差了,關于他的身世,其中牽扯到了太多人,最重要的是,牽扯到了他母親的榮譽。
還有,范伯樂的死。
盡管范賢不想面對,可范伯樂的死,的確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傻丫頭,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兇你。”
范賢摸著穆婉兒的頭發,柔聲說道。
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戰氣,盡量不讓這戰氣亂竄,以影響自己的心情。
“大叔,你如果心里有火,沖我發也好,不要悶在心里!
穆婉兒抱著范賢,她這溫柔的樣子,讓范賢心里很不好意思。
“對你發火,那我不如自殺。傻丫頭,我不會傷害你的。不過你說得對,有火氣不能憋著!
他看向地上暈了的陸雪,心里有了個主意。
陸雪,這你可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