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賢根本來不及細想,他覺得很多事,都很奇怪,要把他逼瘋了。
可是范賢之所以能成為龍王,就是因為他比一般人都要能忍耐,比一般人都冷靜許多。
在開車去孤兒院的路上,范賢忽然說:“難怪。”
“難怪什么,你開車專心一點,這他媽的是車還是飛機?”
魏冉和梁珍坐在車后座,心臟都要快從胸口蹦出來了。
“難怪昨天那個孤兒院,有人當著我和范伯樂的面說那些話。原來是有人跟蹤上我了,我當時心煩,沒注意道。”
靠,想不到范伯駒的手段還真多。
但是萬幸的是,范伯駒沒有直接殺了范伯樂,還通知了范賢到場,這是要干什么?要當面威脅范賢么?
本來兩個小時的車程,范賢愣是一個小時就開到了。
他的車停在孤兒院門口,還沒挺穩,就開門下車,然后魏冉和梁珍跟出來,梁珍一出車門就吐了。
范伯駒和范伯樂,都在院子里站著,還有一群范家人。
而劉仕達也在旁邊站著。
“你他媽的怎么不找問他啊?”范賢指著范伯駒,聲嘶力竭地問。
劉仕達,劉老總,你這個時候就只會看著了是么?!
劉仕達一陣囁嚅,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很快就又咽了下去。
他氣得半死,對身邊的范家人說:“都給我滾出去,誰也不準圍觀!”
“賢兒,我們是來做見證的,今天差不多就是春會的第一天,雖然大的春會還沒有召開,可是現在我們先臨時擺一場也好的。”
范伯駒沖范賢拱了拱手:“兒子,你別生氣,我不會傷害我哥的,我今天,只是想和大哥聊聊。各位族老,你們還是先出去吧,有結果了,你們在外面自然就知道了,我想,有范賢在,他也不會讓我玩陰的的。”
那幾個族老一看這個情況,就都同意出去了。
反正他們都是希望范伯駒死的,他們出去,隨便范賢用什么陰招。
果然,聽到了范伯駒這么說,沒有一個人擔心范伯駒的死活,都急急忙忙出去了。
他們離開后,孤兒院的人早就被清場了,現場竟然只剩下了劉仕達還有范賢范伯樂和范伯駒三個人。
等到大門一關,范伯駒瞬間變了一副臉,撲騰一聲對著范伯樂跪了下來。
“大哥,我對不起你!”
他的眼淚,就跟不要錢的似的,直往外涌,范賢看見他哭得樣子,就一股怒火,這個家伙,絕對是鱷魚的眼淚。
范伯樂的臉本來很憤怒,但是看見范伯駒跪下來,他一下子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你為什么要害我?二弟,我們是親兄弟,你要什么,只要說一聲,我都可以給你,你為什么要害我?!”
“大哥,對不起,我給你磕頭!”
范伯駒的頭磕得像是搗蒜一樣,范賢覺得很不對勁,這個家伙的表演欲真的是很強,磕得這么猛,范賢看著都覺得有問題,這個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
范伯樂的眼睛通紅,他閉上眼睛,拼命地壓抑著怒火。
“什么都別說了,我和你打一架。我不要這個范家的家主之位,只是你對我做的一切,我無法原諒你!”
范伯樂說著,一把將范伯駒提留了起來。
范伯駒是沒有戰氣的,他在范伯樂的手底下,哪里是對手?
他們倆就像是小時候一樣,范伯樂任意拿捏范伯駒,范伯駒根本無力反手。
這個動作,讓兩個人都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范伯樂一愣,范伯駒則忽然從乞求變成了憤怒,他一把推開了范伯樂的手。
“夠了!你以為就你無法原諒我么?我也無法原諒你!從小到大,我要什么,你都搶走。我要考個一百分求家里表揚,你就能武功又精進了,我要是長高個了,你一準是打籃球拿了獎了,反正無論什么,你都要壓我一頭,我的大哥,你說我為什么恨你?你說啊?!明明是我先喜歡魏文君的,我先向她表白的,為什么,你把她搶走了?!”
范伯樂被說得不知該如何反駁,結結巴巴地說:“那是小時候的事情,那是文君自己的選擇。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文君也沒有答應過你。”
“哈哈哈,大哥,那他呢?”范伯駒忽然指著范賢,“我替你養了三十年的兒子,這個賬怎么算?!不管怎么算,你范伯樂永遠是欠我的。”
范賢看向劉仕達,劉仕達竟然一點也不震驚,反而有點尷尬。
“他用這個來要挾你,讓你不準抓他?”范賢問。
“你畢竟是龍王,如果你的身世出了這么大的丑聞,江湖會大亂。”
范賢長嘆了一口氣,說:“走,我們一邊坐著去吧,這兩個人現在是菜雞互啄,誰也打不死誰。”
是的,范伯樂受了那么重的傷,而范伯駒是出了名的武學廢物。
范賢看著這兩個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和他無關的事。
他心想,自己應該是穆婉兒的家人,在江州,為什么要在這里,接受這么狗血的身世。
范伯樂被范伯駒問得無言以對。
范伯駒步步緊逼上去:“范伯樂,你兒子抓了我兒子。你太狠毒了,我替你養了兒子,你還要我絕后。”
“二弟……”
“別叫我二弟,你知道么?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讓你吃那藥,我讓你吃了那藥,這頂綠帽子戴了我整整八年。可是我也很暢快,我很暢快讓你吃了那藥,我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真的是開心啊,暢快啊!你憑什么,恢復正常?你就應該,瘋了,一輩子都瘋瘋癲癲的,我高高在上的大哥,被我像是畜生一樣圈養著,以前范家人都以你為榮,可是從那以后,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提起你。”
他一個人,瘋了一樣哈哈大笑,其實這么多年來,他也在煎熬,只不過,他是活該。
眼看著范伯樂好像要被范伯駒這套話術給說的顛三倒四了,范賢看不下去了。
“范伯駒,你還真的是能扯啊,把自己的貪婪和無恥,說成是別人對不起你。你可以不娶我媽的,你自己為了權利,才要做這交換,就像是你要害范伯樂,只是因為你貪心而已。別吧自己說的好像受害者,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