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了沒有?你們的人去了沒有?“
范伯駒已經脫力,抓著趙副官的衣領,問。
“警察已經到了,但不敢管。這是江湖事,我正來請示司令。“
“狗屁的江湖事!我家被燒了!我范家!“
范伯駒語無倫次,他多少精妙的計策和謀劃,都被范賢直接擊破!
這家伙,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
范家被燒了,范家的臉面,范家的地位,都會隨著這把火付之一炬!
他已要瘋,可趙副官說的并沒有錯,這是江湖事,讓警察怎么管?
“特別行動組已經去了,劉老總正在現場,京州另外九大家族都在現場看著。”
“那就沒有一個人能阻止得了他范賢?!”陳司令咬著牙,臉色鐵青地問。
在京州,首善之都,他竟敢這么猖狂,這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啊!
趙副官匆忙說:“劉老總已經在和他交涉,可他說,這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在范家燒干凈之前,誰敢踏進去一步,生死自負,這是他和范家的仇。”
“那他們就不去了?!”
范伯駒聲嘶力竭。
趙副官的臉色為難,說:“誰敢去?他是龍王啊。”
他是龍王啊!
龍王要燒掉范家,這不是簡簡單單地燒掉。
這是宣布,整個龍王殿,和范家勢不兩立!
以龍王殿的聲望,這就是宣布,以全江湖之能,和范家為敵!
范家,還有活路么?
范伯駒松開趙副官,踉蹌了幾步站不穩(wěn),他一下子像是老了三十幾歲,垂垂如將死之人。
“可笑,哈哈哈可笑,我還想著,以我范家,可以和這個孽畜周旋幾番的。我可笑啊!我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范伯駒根本還沒能出招呢,范賢一招就把他按在了死地之中!
任誰都想不到,偌大一個范家,會就這樣傾覆!
范伯駒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只不過在范賢面前,他顯得那么無力。
甚至是頗為自得智商,在范賢的面前,也如此不堪一擊。
他笑著笑著,哭了出來,當初被范伯樂處處壓制一頭,那種屈辱和不甘的憤怒,時隔三十年,又回到了他的腦海!
他失控地捂著臉,堂堂一個當家人,這個時候竟然哭得像是孩子一樣。
“別嚷嚷,丟人現眼,你們這些江湖大家族,就這么點兒能耐?!”陳司令不耐煩極了,“好,我會會他!他不是要找人算賬么?我去……不,帶兩個特種兵小分隊,去給我把他綁過來!”
陳司令還沒昏頭,他不能去見范賢,太危險了,把范賢綁到這兒來才對。
剛才他嘴上還說著不用怕范賢,其實,還是怕。
那樣可怕的力量,令人戰(zhàn)栗!
不過,陳司令還不至于到范伯駒這丟人現眼的地步,只要是在他的府邸周圍,范賢就拿他沒辦法。
“你還笑話我,呵呵呵,嗚嗚嗚,你自己不也怕么?縮在這鬼地方不敢出頭!我早就跟你說過,如果范賢不死,我們就會死!”
范伯駒沖陳司令大吼。
他此時心情已經瀕臨崩潰,根本無法思考。
“閉嘴!我沒你這么沒用!”
陳司令低吼了一句,他剛說完,就后背一涼,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他皺著眉頭,憑著直覺扭頭,不知什么時候,范賢已經坐在了那里,正冷眼看著二人。
“小心!”
趙副官馬上拔出了配槍,沖到陳司令前面,指著范賢。
果然,范伯駒的這次陰謀,是有陳司令撐腰的,范賢看見這兩個人的神態(tài),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不免點了點頭。
陳司令的臉漆黑,嚇了一大跳,這家伙什么時候出現的?!
而且外面兩個特種作戰(zhàn)部隊防范著,還有上百個保安和一整套電子防盜系統(tǒng),竟然一點兒也沒能攔住他!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進來的?外面那么多人對他來說形同虛設!
范賢的能力遠超陳司令的想象,陳司令這才意識到,以前他對于江湖過度低估了。
玄藥這東西如果能被用在士兵們身上,那所有人的作戰(zhàn)能力都會增強!
想到這里,陳司令按耐不住興奮的心情,露出期待的表情,不過首先是他要能從范賢的手底下活著離開。
此時趙副官已要求所有的特種人員都進入室內。
幾十個大小各異的槍口對著范賢,范賢毫無反應。
范賢毫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陳叔叔,你對我有過恩,我今天饒你一命,算報恩。范伯駒我?guī)ё摺!?
范賢的話不容置疑。
這話不是商量也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陳司令一向是一言九鼎,什么時候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范賢你膽子不小,以為這是什么地方?!”
趙副官很生氣,雙手握著槍,只要陳司令一聲令下便會開槍打爛范賢的腦袋。
范賢看都沒看到。
陳司令擺了擺手,示意趙副官不要沖動。
陳司令有一種直覺,現在的范賢很危險,最好不要激怒他。
范賢手在桌子上敲打著,沒有什么節(jié)拍,他眼睛盯在陳司令身上,帶著深深的殺氣。
“小范,你今天犯了很大的錯誤,也不該來我這兒。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范伯駒你不能帶走,你也不能離開。”
話沒說明白,可是聽的人都懂,這是要范賢把命留下。
說完陳司令便后退了一步,那些特種兵立刻沖到他前面來,把武器都對準范賢。
范賢長嘆了一口氣,他的手在桌子上又敲了兩下。
“陳叔,你真要為了范伯駒和我為敵嗎?”
“小范你做了自己不該做的事。”
“那么我該做什么被你們燒死在火海里嗎?”
范賢語帶嘲諷,說的他自己都想笑,他竟然認真的和這些想殺死他的人在講道理。
既然決定用下三濫的手段,對方一定也做好了被他殺的準備了。
“撿回一條命,你就應該遠走高飛,而不是再回這里送命。”陳司令搖頭說。
“司令別和他廢話了。”
趙副官剛剛說完,陳司令便點頭,下令開槍。
在他下令的一瞬間,范賢的姿勢并沒有變,但他手指下的紅木茶幾碎成了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