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駒,范家的當家人。
這時都要站不住了。
陳司令,這是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啊!
玄藥的事,陳司令幾乎不給他解釋的余地,他就算是要辯解,也沒有可能。
聰明人不必做無用功,范伯駒清楚,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陳司令一定是已經掌握了確鑿證據,能把他送進大牢里去了。
他腦子飛速急轉。
“算我賣你個人情,告訴你這消息。張超就是你兒子范賢,你也不用再猜。你倆鬧到這個地步,我很難做,不過我私底下偏心你,告訴你這事,也讓你好防備。”
張超就是范賢,范伯駒現在聽到,絲毫不詫異。
因為,他被陳司令這一番話,完全嚇懵了。
“我……”
“你這幾天住在我這里,這已經是京州最安全的地方了。外人想進來不容易,里面的人想出去也不容易。你好好想想吧,為家為國,鞠躬盡瘁又如何?”
陳司令拍在范伯駒的肩膀上,范伯駒仿佛不堪重負,半邊身子一跨,差點被陳司令推倒的樣子。
他的臉色,一瞬間,好像老了許多歲。
要是按照陳司令說的做,那是把整個范家,放在了火上烤!
可要是范伯駒不答應,陳司令的威脅也是赤裸裸的,他會放范賢進來殺了自己!
進退兩難!如何選擇?!
“我留給你的時間不會很多,兩天,你要做決定。你兒子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我很喜歡他,也很敬佩他。如果不是為國為家,老范,我不會和你這樣的人,多廢口舌。”
陳司令不再演了,他從一開始,就壓根兒看不上范伯駒的人品,只是為了玄藥。
“按你的習慣,必定不會讓你兒子,這么輕易地救出梁珍。等梁珍一死,范賢一定會來找你算賬的。那個時候,京州,除了我和聶斬,只怕沒人能保護你。你覺得聶斬會在乎你的死活么?”
此時,一陣春風吹在范伯駒的臉上,他竟然遍體生寒,一下子仿佛老了許多歲。
頭頂雷聲轟鳴,春雷陣陣。
一道閃電,此時從天空滑過,也劈開了范伯駒的內心。
他以為是來避難的,想不到,竟然入了虎穴!
“你怎么對付他?他這小子,無人能敵。”
想了半天之后,范伯駒問。
聽到這話,陳司令不生氣,反而笑了笑。
“凡人,都有軟肋。范伯駒,你哥哥范伯樂,我可一直替你養著呢。三十年過去了,有些事是否可以見天日了?范賢也該知道某些真相了吧。”
范伯駒的眼珠子猛地顫抖,而陳司令看他這么震撼,卻笑得格外得意。
梁珍受重傷,魏冉心急如焚。
他陪著梁珍去了醫院,范賢從陳司令大院出來,剛來醫院,南珠就從角落走出來,對范賢搖頭。
“情況不妙,她醒不過來了。除非你能找到葛神醫。”
“怎么回事?!我剛才看她還好好的。”范賢的心猛地一下揪了起來。
他才離開了半個小時,梁珍怎么會出事?!
“醫生查不出來什么,但我剛才去看過了,她天靈中被打入了生骨樁。”
“什么?!你確定?”范賢的太陽穴都要炸了。
生骨樁,這是海西的一種降頭術,極其陰毒,生骨樁能影響人的神智,以控制被下降頭的人的行動。
這種降頭術,在國內早就絕跡了,會的人寥寥無幾。
“我非常肯定。別忘了,我和我姐為什么叫南珠和東珠,我們出生在南洋的疍民家。”
“這么惡毒的事,只可能是范伯駒對梁珍做的!我早就應該想到,范伯駒這王八蛋,他不可能這么輕易放過梁珍的!我剛才真他媽的應該殺了他!”
范賢捏著拳頭,立刻扭頭,現在,他就要去弄死范伯駒和陸雪這兩王八蛋!
“等等!”南珠叫住他,“生骨樁的母骨不在陸雪體內就在范伯駒體內,你現在殺了他們倆中的任何一個,梁珍立刻都會死!”
范賢急得焦頭爛額,不知該怎么辦好!
如果梁珍出了什么事,范賢一定會殺了這幫渾蛋,讓他們賠命!
就在這時,南珠按著耳麥,皺著眉頭點了一下頭。
“主人,有情報,東珠說,陸雪派人去了別墅。”
“那別墅她已經搬空了,怎么會有人去呢?”范賢低聲說,“除非地下室里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把地下室里查看了一遍,除了那幾具尸體,已經沒有稱得上線索的東西了。
南珠拍了照片,準備第二天再用特別辦事員的身份來調查。
可他們走得著急,難道遺漏了什么?
范賢當即做決定:“讓東珠攔住那人,我們過去看看。”
地下室里如果有致命的證據,就可以拿來和范伯駒交換梁珍的一條命。
他們很快回到別墅,立刻找回了地下室,兩人馬上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看起來和之前沒什么區別。
“你找這邊,我找那邊。”范賢對南珠說。
兩個人不敢耽誤時間,打起了手電筒,馬上就開始四處查看。
這地下室很大,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試驗控制臺和透明繭房很凌亂,要仔細搜查的工作量很大。
范賢老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可他太著急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現在,什么都不比救梁珍更重要。
那生骨樁打在梁珍的身體里,梁珍的命就相當于攥在其他人的手里!
兩個人本來是打著手電進去的,地下室一片漆黑。
然而找著找著,忽然室內燈光大作,范賢急忙回頭,大喊了一聲不好!可一切已經晚了,那道門砰地一聲,關了起來!
范賢和南珠撲倒門口,門已經嚴絲合縫地關上了!
中計了!
南珠精通這些鎖件,手在鎖孔上一番摸索。
“靠!這門有備用電源!可以遠程操控!我太大意了!”南珠急得要哭了。
范賢退后了半步,這不是南珠的失誤。
這是范伯駒故意設計把他騙了回來!
范伯駒在屏幕后面,看見張超那糾結的模樣,終于露出了難得的猙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