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兒等吃完了再去忙吧。”
“是啊,再大的事兒,也不能餓著肚子忙,一定要吃飽了以后再忙。”
“可不是么?”
大家太熱情了,圍著范賢不讓走。
他們并非是要給范賢添麻煩,而是實在感謝范賢,可是卻不知道該用什么方法好了。
范賢看見魏冉在一旁張望著,好像很焦慮的樣子。
魏冉對梁珍的那點兒小心思,范賢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
恐怕魏冉現在也很著急去找梁珍。
范賢也是,他可不放心把梁珍一個人留在玻璃廠。
雖說劉仕達帶著特別行動組在那里,可是現在的劉仕達,誰又能保證是人還是鬼?
“我要去救我妹妹,好意心領了,可這件事實在是耽誤不得。”
聽到范賢這么說,大家也不再挽留,而是讓開了一條路,吃飯還是沒有救人重要的。
“魏冉。”范賢喊他,一邊走了上去,“走吧,我這里解決好了,我是先送你去醫院呢,還是帶你一起去找梁珍?”
想不到,魏冉皺著眉頭,都搖頭說:“我覺得,我們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何康。”
“何康?”
“嗯,他不見了。他應該每時每刻都跟著我才對。”
何康和何建是范賢給魏冉的兩個家奴,魏冉有權利隨時對他下令,要求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寸步不能離。
可是現在何康人都不見了,他去哪兒了?
沒有魏冉的命令,何康是不可以離魏冉太遠的。
范賢頓時皺起了眉頭,忽然想到了魏陽知道他在醫院的一舉一動,這件事實在是離奇。
“你想的和我一樣對吧,何康可能背叛我們了。”魏冉說。
“現在還不能確定。”范賢搖頭。
魏冉冷哼了一聲:“你太強大了,所以不憚于把人往好的地方想。但我在京州混的時間太長了,何家人一直狡猾卑鄙,沒有信譽。只可能是何康背叛了我們,因為只有何康一直跟著我們。”
其實魏冉說得不錯,范賢仔細一想,何康受了那么重的傷,卻堅持和自己寸步不離,這本身就很奇怪。
后來何康找借口和范賢分開了一段時間,或許只是去給魏陽通風報信的。
站在何康的角度,如果抱上了魏家的大腿,就可以脫離家奴這個身份,而且魏家也有不少武學奇才,可以解開何康的死穴。
范賢笑道:“山不轉水轉,不用著急,京州就這么大,魏陽自己都不行了,我們和何康遲早有碰頭的一天。”
魏冉張了張嘴,但一想到這是龍王,又覺得范賢一定是思慮周全的,自己沒有必要再多說什么。
他點了點頭,跟范賢上了車,然后對范賢說,自己不去醫院了,去玻璃廠。
“那個醫生肯定會把我殺了的。”范賢嘆了口氣。
一想到昨天把自己罵的狗血噴頭的那個醫生,他便有些無奈。
“如果他知道你是誰,就不敢罵你了,我一直想不通,你來京州為什么要隱姓埋名,而且你隱瞞得并不成功,還是有很多人認識你。”
范賢搖頭。
“你以為所有人都會買江湖的賬?醫生護士,各行各業的人,有自己的生活,在你們的眼里,我是龍王,可在他們的眼里,我只不過就是一個病人的家屬,一個普通人而已。他們干嘛要買我的賬?”
范賢看見魏冉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似乎頗為不屑。
“怎么,覺得我裝逼?”
“不是么?龍王大人。你本來就是人上人,卻偏偏要演出與民同樂的樣子,不可笑么?你圖什么,難道江湖上的光榮還不足以讓你滿意,你還要大家的崇拜?”
魏冉的話說的很不客氣,他就是看不爽范賢這個樣子。
明明已經是大家都很敬畏的龍王,可是卻要為那些普通人奔走。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弱者本來就是要低人一等的,憑什么范賢要和這些弱者站在一起,他應該和強者站在一起!
“呵呵,那你現在不也不崇拜我么?現在的你在我的眼里,就是個普通人。”
范賢一點兒也不生氣,而是嘲諷地說道,他的話讓魏冉一愣。
范賢說:“你問這種問題,難道是準備我和你講什么大道理?呵呵,我又不是你媽,我沒興趣當你的人生導師。非要說的話,在我的眼里,我覺得你們都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差不多普通。打你,我兩拳能打死,打他們,我一拳能打死,有多少區別?”
如果說普通人是狗的話,那魏冉這樣的江湖人在范賢眼里,也不過就是兇一點的狗,都是狗而已,有什么可看不起人的?
魏冉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捏著拳頭,幾次三番地張嘴想要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硬是說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了怎么反駁。
潛意識里,他感覺范賢說得不對,可是一想到范賢是龍王,他就又覺得龍王都這么說了,那了能錯么?
范賢看他那糾結的模樣,說:“那你和梁珍怎么辦?她是普通人,你還追不追她?”
“那不一樣。”
魏冉說完了以后,猛地一下瞪向范賢,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范賢心里翻了個白眼,臉上掩飾不住自己不屑的笑容。
“得了吧,你那點兒心思,都快寫在臉上了。男未婚女未嫁,你喜歡梁珍有什么不可承認的?大家都是人,說一樣的話,吃一樣的東西。你他媽的倒好,還被你編出了一套理論,搞得好像江湖人和普通人不是同一種人似的,你們這幫世家子弟,真的是被洗腦洗蹦了。可是在原始的欲望面前,你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魏冉又氣憤又羞惱,他想罵范賢,范賢急忙說:“我是梁珍的大哥啊,你大舅子,你給我客氣點兒。”
這個身份可真的是比龍王還要好使,魏冉一下子不說話了。
范賢憋不住想笑,以后算是捏住這小癟三的痛腳了,可以多耍他幾回了。
然而,他們到了玻璃廠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情況給震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