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尖叫著,足足有三分鐘,他的嗓子都啞了,拼命地咳嗽了一陣,然后才意識到自己沒死。
張強的刀子懸停在他的后背上,沒有真的刺下來。
范賢嫌棄地踢了他一腳,然后對梁珍說:“你去把他綁起來。”
魏陽的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的,梁珍趁機迅速地把他綁了一個結實。
綁完了以后,梁珍越想越氣,啪啪給了他兩巴掌。
“我也沒對你做什么,我就是打了你兩下,希望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梁珍對魏陽剛才說的話耿耿于懷,狠狠地對著魏陽的肚子來了一拳,這小丫頭在街頭混過,比一般的女人要烈得多了,魏陽惹了她,也算是倒霉了。
范賢又瞥了一樣地上的三個海西人,那三個海西人竟然很自覺,把手伸了出來,主動讓梁珍把他們捆了起來。
倒不是他們多乖順,而是他們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張強的對手。
與其無力反抗,還不如順從算了,反正反抗和順從是一個結果,在那樣懸殊的實力面前,他們沒得選,只能張強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這是老江湖人了,的確是完全接受了弱肉強食的規則。
魏陽哭得不成樣子了,他已經被范賢折磨瘋了,他一陣哭,一陣有狂笑,一陣像是無計可施的孩子一樣,坐在地上干嚎。
“張強,你這個瘋子,你到底要啥?!你說話啊,你到底要干啥?!”
“你想活命么?”
魏陽根本就不會再聽范賢的,他哪兒知道范賢是真的要放他一條命,還是要耍他?
“你別逗我了,你到最后都是騙人的!”
“如果想活命,那就按照我說的做。”
范賢看向地上的手機,那是魏陽的手機,梁珍把手機撿了過來,遞給了范賢。
“密碼?”
“你想干什么?”魏陽剛一問,被范賢那凌厲的目光一瞪,艱難地吞咽著口水,然后說了一串密碼。
“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別多問,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我這個人說話很算數。你說了會放你走,一定會放你走。反之,如果你不配合,我說了會把你挫骨揚灰,那就一定會。”
范賢打開了手機,翻了翻,果然翻到了范伯駒的通話記錄。
范賢撥通了這個電話,然后放到了魏陽的耳邊,對魏陽挑了挑眉毛,示意魏陽說話。
魏陽艱難地吞咽著口水。
“喂。又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范伯駒很不耐煩,今天晚上,魏陽已經打了多少個電話了。
他和魏陽之間是因勢而和,可范伯駒實在是受不了蠢貨了。
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受不了愚蠢的笨蛋,如果不是為了自己那個傻兒子,他絕對不會和魏陽合作的,和魏陽的合作,讓他頭疼得犯惡心。
范賢一只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用短刀拍了拍魏陽的臉,魏陽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個,是,是張強同意了。明天,他,他把人送過來。”
“真的?那就好。事成之后,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爸弄出來的,你放心,我范伯駒一向是說到做到的。”
聽到魏陽這么說,范伯駒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本來他還一直在擔心,這樣能不能困住張強。
張強這個家伙太強了,不止是武力高,他的智力也過于高強了。
范伯駒終于想明白了,為什么他會覺得張強像是范賢。
因為這兩個人都一樣,武力和智力雙超,這兩個人就是天生被老天寵愛的孩子,有的時候,甚至連范伯駒都覺得嫉妒。
現在聽到魏陽這么說,他終于放心了,饒是張強再強,也有他力所不逮的地方。
每個人都有弱點的,張強的弱點和范賢一樣,都是太重感情了。
“你的聲音怎么發抖?”
忽然,范伯駒聽到電話那頭,魏陽沉重的喘息,仿佛是因為害怕而在顫抖,他忍不住問道。
范賢聽到電話里漏出來的聲音,馬上用手捂住了話筒。
老頭還是和以前一樣,精明似鬼,這一點點異樣都逃不脫他的耳朵。
魏陽詫異地看向張強,張強這樣捂著,他怎么說話啊?
范賢搖了搖頭,自己把話筒拿了起來,放在了耳邊。
“我這兒有點冷,你他媽的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冷,你選的什么破地方。”
魏陽目瞪口呆,因為張強一張嘴,聲音和自己一模一樣。
他雖然也是魏家的少爺,可是從小就在國外住的,他對國內的情況一點兒也不了解。
那幾個海西的人一看范賢這么嫻熟,頓時驚呆了,這個人竟然會這么精妙的口技,絕不是一般人。
他們這個時候非常的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接這個單子了,哪怕是窮死,也比在這里被人害死的要好啊。
“那個地方條件的確艱苦了一些,你忍一忍,明天我派人來接你。”
說完了,范伯駒就掛了電話。
范賢把手機關機了,放進口袋里。
“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沒問什么具體的人,可是每個人都在拼命地點頭。
范賢扭頭對那三個海西的說:“你們晚上在這里看著魏陽,別讓他跑了。我給你們一人兩萬。”
“我們哪兒敢要錢啊,我們只要能活命就行了。”
“你們必須要堅持到明早的十點,我會安排車,讓你們開離京州。如果你們現在就走,你們必死無疑。”范賢說,“不是我要殺你們,是范伯駒。”
大家很驚訝:“范伯駒?”
范賢點頭:“不錯,就是范伯駒。如果你的計劃順利,把我困在了這里。我遲早也還是會抓到你的,到時候范伯駒的計劃就暴露了,所以范伯駒一定要殺你滅口。你現在如果溜了,范伯駒現在就會殺你滅口。”
“我。我是魏家的大少爺,他敢?”
范賢冷笑一聲,看著這個蠢貨,真想不通,人怎么可以蠢到這個地步。
“魏陽,如果你死了,誰是當家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