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想說不是的,然而他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渾身疼的難受。
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死痛快的一點兒,還是被張強折磨得半死不活地痛快一點兒!
嗚嗚嗚。
魏陽著急又難受,情急之下竟然哭了出來。
張強給了他一拳,等一會兒,等到他喘上了一陣氣,然后又一拳或者是一腳。
在沉悶空曠的荒廢大樓里,拳聲和慘叫聲時不時地傳來,這一場折磨仿佛被無限放大了一般,魏陽寧愿張強一下子把自己打死算了,也不要這樣,如同墜入了永無休止的地獄。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陽被范賢拎著衣服拽了起來。
“我再問你,說么?”
“我……”
他害怕得發抖,沒來得及說完,范賢就搖了搖頭。
“看樣子我還是太慈悲了,所以你那么怕他,卻不怕我。好吧,我繼續加油!
“我說,我說!”
魏陽要瘋了,抱著范賢的拳頭,帶著哭腔求饒。
這個時候,他的整個臉已經不能看了,嘴巴里的門牙也掉了,眼睛腫得像是大熊貓一樣,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他牙斷了,說話就漏風,一說話,嘴巴里的血水就往外噴。
他從腫得只剩兩條縫的眼睛里往外看,看見張強那種可怕的臉,看見地上三個可怕的海西人,還有一邊掛著淚痕,憤怒地看著他的梁珍,心里一片凄慘,這回完了,真的徹底完蛋了。
剛才,他覺得自己最多被張強打一頓,還不至于死,可此時此刻,他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范伯駒,他讓我這么做的。梁珍和魏冉一從范伯駒的家里出來,我就接到了范伯駒的電話,然后馬上就把梁珍綁架了。之后的事,我都是完全按照范伯駒指揮的來干的。嗚嗚嗚……你給范劍發了生死狀,范劍害怕,所以范伯駒就想了這么一個辦法,讓我只要你拖住你,你明天早上不出現在擂臺上就行了。我和你無冤無仇,我只要魏冉就可以了,嗚嗚嗚,張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的,我也完全沒想傷害梁珍,你問梁珍,我,我除了打了她兩下,沒有對她做別的事過!”
事到如今了,魏陽真的沒辦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一股腦兒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就像是范賢說的,一開始他不說,只不過是怕范伯駒,沒那么怕范賢而已,現在不,現在完全反過來了,他怕張強怕得要死!
和范伯駒比起來,張強這樣的恐怕才是真正的惡魔!
范伯駒的恐怖是可以料到的,可是張強到底會干出什么事了,魏陽感覺自己想都想不到。
他艱難地吞咽著口水,用求饒的眼神眼神看著范賢,只希望張強可以高抬貴手放過自己。
“只是打兩下,哼,你說的真的是很輕巧啊?扇绻悴桓桑y道范伯駒能脅迫你?你和范伯駒之前有什么交易,在范伯駒那么要求你之前,你為什么雇了這三個海西的人,本來是的阿算干什么的?”
范賢并沒有被他的話給糊弄住,魏陽的話里有太多的漏洞了,根本就經不起仔細的推敲。
這三個海西人是魏陽雇的,而不是范伯駒雇的,可見魏陽一定是想干什么。
他猜得的確不錯,魏陽雇來這幾個人,本來就是要對付張強和梁珍的,可這話他怎么敢說?!
“我想起來了大哥,我們在去范家的途中,他就一直在跟蹤我們。那個時候他就想要動手了!
梁珍忽然回憶起來,當時有一輛車一直跟在他們后面,她覺得奇怪,還多看了兩眼。
現在仔細想起來,那輛車不就是后來撞了自己的那輛車么?!
魏陽的下巴被范賢捏在手里,咔咔作響,眼看著就要被捏斷了,他疼得發不出聲音來,口水和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
“饒命啊,我說,我說。我本來就想要綁架梁珍的,張強,你害了我爸,我要報仇,這天經地義!”
范賢這倒沒反駁,把他松開扔在了地上。
“想到什么,一口氣都說出來,別讓我一句一句地問,我沒這個時間也沒這個興趣!
魏陽這個時候是真的怕了,哪怕是范賢稍微靠近他一點,他都緊張得要瘋了。
他拼命地往后縮,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敢有所隱瞞,一骨碌地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告訴了張強。
包括他和范志國商量,范志國同意支持他,他拿了范志國的令信去海西找雇傭武者,回到京州后,就被范伯駒找上了門,要求合作。
“這個事不能怪我,是你,你先要害我爸!我只是報仇而已!張強,我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那樣對我爸?!你以好人自居,可你看看自己干出來的事,這是好人會干的么?你為什么偏偏要和我們魏家過不去?!”
本來只是替自己辯解,可是說著說著,魏陽仿佛真的信了自己說的那一套,說得聲嘶力竭,對范賢嘶吼起來。
他坐在地上,說到傷心的地方,語氣都哽咽了。
魏家本來好端端的是京州的地頭蛇,可張強卻偏偏要打亂這一切,讓所有的事都脫離了正軌。
難道他就不該被譴責么?!
“是你爸先要殺我大哥的,魏陽,你別忘了,如果你爸沒動殺心,沒人能拿他怎么樣。”
梁珍聽不下去了,這個魏陽真夠可以的,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說出如此無恥的話,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得一干二凈,好像所有的錯誤都成了張強的,好像張強就理所應當被魏家的人欺負似的。
什么叫無恥,這才叫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