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到底,他們只是被魏陽雇來的,魏陽才是真正的主謀,他們只不過是幫工。
在巨大而空洞的玻璃廠里,月光才窗戶中灑落進來,照在地上冰冷而灰暗的樓板上,樓板上積累了一層灰,梁珍被綁在了椅子上,嘴巴用布條堵住了,臉上都是淚痕。
在她的面前,是面色詭異的魏陽。
魏陽拿著一把短刀,拍著梁珍的臉。
“害怕啊?害怕就對了,我只想殺了你,不過你放心,多少要等張強到了。只有當著張強的面殺了你,那才夠刺激!哈哈哈哈!”
梁珍的臉色鐵青,眼淚止不住地留,不過她忽然一下,想到了張強,大哥一定會來救自己的,這么一想,在絕望中,她仿佛看見了希望一樣,止住了哭成。
“為什么不哭?!你他媽的給我哭!”
看見梁珍沒那么害怕了,魏陽竟然不甘心地,拿刀子一下扎在了梁珍的大腿上,梁珍疼得尖叫,不過聲音都被布條堵在了喉嚨里,她的大腿上馬上多了一個血洞,還好這一刀沒有扎在大腿的大動脈上,否則她現在就危險了!
這個魏陽,他就是一個瘋子,在冰冷的月光之下,他的臉色扭曲得像是惡鬼一樣!
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梁珍尖叫了幾下,然后就咬著嘴唇不肯叫了,反而狠狠地瞪著魏陽。
“你看著我干什么?想說什么?想罵我啊。”
魏陽覺得有趣,扯下了梁珍嘴里的布條,梁珍呸地一下,馬上往魏陽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大哥一定會殺了你為我報仇,把你挫骨揚灰!”梁珍已經放棄了,不過她相信,張強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你他媽的找死!”
魏陽被激怒了,抓起了短刀要刺向梁珍,這個時候身后的海西人正好過來。
“魏少爺,對方提出要求。他說把魏冉弄出來,他做不到,可他可以幫我們殺了魏冉。”
聽到這話,魏陽的刀子本來已經舉到了半空,這個時候愣了一下,又放了下來。
“是誰說的?張強?那太好了,當然是同意他啊!你快答應他,不對,等一下……”
魏陽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刀子扔在了海西人,然后自己拿著手機走到了一邊打起了電話來。
這幾個海西人對梁珍倒是還好,只是把布條重新塞回了梁珍的嘴里。
他們本來就和梁珍還有張強無冤無仇,他們只是被魏陽雇到了這里來而已。
只有魏陽下令,他們才會傷人,魏陽什么都沒說,他們也不會主動和梁珍過不去的。
他們等到這魏陽的命令,過了一會兒,只聽魏陽和對方爭執了起來。
“不行,我就要魏冉死!人是我綁的,當然是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了!”
可是魏陽的氣勢,很快就被電話那頭的人給壓了下去,他唯唯諾諾地點頭,不得已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過了一會兒,魏陽回來,對海西的人說:“你去,給張強打電話,就說不行,必須要張強把魏冉交給我們。媽的,那個死老頭,也不知道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么藥。”
而此時此刻,范伯駒也正好掛了魏陽的電話。
他一只手拖著茶壺,一只手把手機放回到桌子上,閉目沉思起來。
正好這個時候,陸雪推門進來了。
陸雪三十來歲了,看著卻和二十出頭的小丫頭沒什么區別。
她的皮膚雪白,身材更是決定美妙,只不過臉算不上是什么傾城之姿,不過光是她的身材和媚態,就已經夠撩得男人神魂顛倒了。
陸雪仿佛天生作為男人的克星而出生,她身穿著一件黑色的紗裙,舉止之間都是媚態橫生,如果是一般的男人,一定會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可是范伯駒連睜開她看一眼都沒有。
在范伯駒的眼里,只怕陸雪和一塊爛肉沒什么區別。
“范劍現在咱們樣,他不能再亂跑了,再亂跑,誰也救不了他了。”
“已經把他鎖起來了,你那里怎么樣?能確定明天可以支開張強了么?”
這是在書房,沒有什么外人。
這一對夫妻,與其說是夫妻,還不如說是沆瀣一氣的狐朋狗友,他們之間,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聽到陸雪這么問,范伯駒便直接說:“當然了,該解決的事都解決得差不多了。不會再有什么意外了,明天張強不可能出席的,明天一大早,張強會帶著魏冉去換他妹妹梁珍。到那個時候,只要劍兒站在了擂臺上,那么劍兒就贏了。”
他話說這么說,可是臉上一點兒喜色都沒有露出來,而且,陸雪的表情和他差不多,好像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可驚喜的。
不止如此,兩個人的臉色,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擔憂。
“你想說什么?”
“可能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這件事不會那么簡單。”
說完了,陸雪看向了范伯駒。
其實范伯駒想的和陸雪一樣,怎么會這么順利呢?
之前陸雪也是很天真地,給張強發了生死狀,本來以為可以將張強一軍的,沒想到,張強根本就不上當,直接殺到了范家的本府,直接當著范家那么多人的面,把范劍一口氣給擄走了!
那個時候開始,陸雪就意識到了,這個張強很不好惹!
可是這一次,也太順利了,好像一切都和范伯駒算計得差不多,張強完全就在范伯駒的算計之中。
有哪里不對勁。
范伯駒感覺自己已經魔怔了,除了張強,從來沒有人能讓他這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