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劍顫抖著看陸雪。
“媽,你怎么也打我啊?!”
“打你?如果你不是我兒子,我真恨不得弄死你算了,你怎么能蠢成了這個樣子?!那個張強,是你能惹的么?如果今天不是我和你爸及時趕到,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現在好了,你讓我們范家又丟了一回臉了,你開心了沒有?!”
范劍哪里能想到,張強是特別行動組的人?!
他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已知道自己惹了多么惹不起的人了。
可范劍在范家,一直被人哄著,已經狂妄慣了,事到如今,他也并沒有意思到他做的多離譜。
看著他那呆傻的樣子,陸雪的心里也很不爽。
憑什么,范賢和范劍都是范家的兒子,可范劍就這么蠢,和范賢根本就不像是親兄弟!
哪怕陸雪是范劍的親媽,她多看了幾眼范劍,也覺得嫌棄得不行。
“行了,你再家里絕對不要再亂跑了。以后也不可以亂跑,明天就算張強趕不上和你的生死擂臺,他之后也會反映過來一些事,到時候會來找你的麻煩的。你一定要低調,什么都別做,別讓張強抓住你的把柄。”
其實范劍還沒有想明白,陸雪和范伯駒為什么會這么生氣。
范劍今天這么跳,萬一張強忽然一聯想,意識到梁珍的事和他們范家有關系,到時候,張強是一定會來找范家的麻煩的!
整個范家,現在已經是個空架子了,影衛死光了,近衛也死了好幾個了,范伯駒和陸雪都是在苦苦支撐,維持一個虛假的強大泡影。
如果一個不小心,范劍亂惹事兒,就可能讓現在已經風雨交加的范家,被張強吊起來打,到時候范家虛弱的本質暴露了出來,要面對的可就不止是張強這個猛虎了,還是江湖上一大幫律者眼睛等著啃食范家的惡狼!
難怪范伯駒那么好的脾氣,都會忍不住想要胖揍一頓范劍。
陸雪又教訓了幾句下人,然后走了,離開之后,還把門反鎖了,說什么也不讓范劍出去了。
范劍一個人在屋子里,想想都憋屈,憑什么,一個張強而已,有那么可怕么?
哼,張強,今天讓你再狂一會兒,等到了明天早上,你不出現,到時候你的臉可就丟大了!
范賢一整天都在房間里,等著天黑。
天快要黑的時候,他出門去了醫院,何康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了。
“你在這里干什么?”
看著瑟瑟發抖的何康,范賢不解地問。
這個何康就好像是受了驚嚇的狗一樣,整個人都非常的緊張,聽到范賢問他事,他就急忙跑了過來。
他其實也受了傷,只不過沒有另外兩個人那么嚴重,他的眼睛里都是紅血絲,看來是非常累了,這么累也不去休息,范賢打量起他來。
何康哭喪著臉:“主人,我現在只有跟著你是最安全的。這個京州現在危險極了,想殺我的人太多了,如果不跟著你,我不知道能活多久。”
他看范賢的眼神,真的是喪家之犬看著主人似的。
其實何康沒夸張,在京州,背叛了家門的人,下場就是會很慘。
他們不但會被同門的人追殺,還會被其他家族的人欺辱嘲笑,就好像魏冉那樣。
這些江湖家族,都好像是沒有血緣也沒有親緣的變態一樣,只講究抱團,只講究爭斗。
看見何康的樣子,范賢仿佛看見曾經那個弱小的自己,在范家的淫威之下,隱忍茍且,忍氣吞聲。
那個時候的他還不夠強大,他只能隱忍著保護自己,在陸雪的威脅下,艱難生存。
本來以為張強會呵斥自己,但讓何康沒想到的是,范賢沒有。
不但如此,范賢反而還低聲安撫起了他來。
“行了,跟上我吧。沒人敢動你。”
“是!”
何康快步跟上了范賢的腳步,兩人立刻驅車去了醫院。
魏冉的情況很不好,找到他的病房后,醫生說魏冉暫時還不能見家屬,何建倒是醒了過來。
“他失血太多了,而且多處骨折。現在必須要臥床靜養。”
范賢并非是需要魏冉離開,不過他有些話一定要問清魏冉。
對方自稱還海西的武家,可范賢總覺得不像。
海西的武家如果要報仇,何必這么麻煩?
可是醫生說什么都不讓進,鐵面無私,這些醫生不認識張強是誰,在他們眼里,只有病人最重要,別人他們根本就不賣面子。
恐怕范賢就算公布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說他是龍王,醫生也只會做一個客氣的手勢請他滾,沒辦法,范賢就只能在坐在門口想別的辦法。
何康急得團團轉,范賢擺了擺手:“行了,你去看看何建吧,別在這兒圍著我。”
何康沒想到,一愣:“不,主人,我還是在這兒先陪你辦事。”
“別主人主人的,我讓你去你就去。你以后跟我混,忠誠最重要,何建是你的兄弟,自己兄弟都不放在心上的,能是什么好人?”
聽到范賢這么說,何康又驚訝又感動,點了點頭,急切地朝何建的病房去了。
等何康走了以后,范賢見左右無人,悄聲拉開了病房門,閃身就鉆了進去。
“你來了。”
他一進去,沒想到魏冉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似乎對他的到來一點兒也不詫異。
范賢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讓他小聲點兒。
“醫生不讓我進來,我們必須要長話短說。”
“我聽見了,我再等你進來。我現在下不了床。”魏冉長嘆了一口氣,“梁珍的事真不是我干的。”
范賢點了點頭:“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有人打電話給我,讓我用你去換梁珍。”
聽到這話,魏冉一下子很激動,他差點兒直接從病床上坐起來,嚇了范賢一跳。
“好,用我去換。你答應他,讓他千萬別傷害梁珍!”
范賢沒想到,這魏冉這么激動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