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駒的側臉倒映在了櫥柜玻璃上,聽到電話那頭的回答,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掛了電話之后,范伯駒再一次撥通了新的號碼。
這次接電話的是范伯駒的心腹,今天一大早就被派到了陸雪的別墅,監工休整那扇大鐵門。
范伯駒詳細地問了休整的情況,聽說一切順利之后,還特別叮囑了,一定要盯著每一個工人,絕不能讓亂七八糟的人混進其中。
這倒門之后,裝得可是他的命根子。
這門后的人和事,可能讓他一飛沖天,也可能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一步行差踏錯,很可能就會導致整個范家的覆滅!容不得他不小心。
很快,各大媒體和電視臺,甚至是路邊的廣告牌,都登出了張強要挑戰范家少爺的事。
這把范賢都嚇了一跳,因為自己可沒買過這些媒體。
他又問了一遍魏冉,魏冉沒有這個閑錢,然后又問了一遍吳峰,吳峰表示都不知道這個事兒。
不過現在他們都知道了,整個龍王殿,明天早上都等著看戲,讓范賢殺范劍,一定不要那么痛快,狠狠地折磨一番那家伙,然后在下殺手。
后來何塞一打聽,才知道這些媒體都是范劍買的。
范賢以為聽錯了,何塞又確認了一遍的確就是范劍買的。
范劍拿起床頭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正好有個新聞在放這件事,兩個主持人聊得唾沫橫飛。
“劉專家,所以對這個事,你怎么看?”
“我們普通人對江湖可能不太了解啊。江湖和我們平時生活的社會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有能力的人,在江湖是很難隱姓埋名的,哪怕他再低調,也不可能,正所謂鋒芒畢露,你如果是一把利刃,那你想藏也是藏不住的!
“照您這么說,這張強是另有身份?可我也聽坊間的消息說,有人驗證過張強的身份了,他并不是誰假扮的!
“這就是你不了解江湖了。江湖上,販夫走卒,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的是英雄豪杰,也有的是騙子,你們都說這個張強厲害,他到底多厲害?你們親眼看見過沒?沒有見過,那就是假的!
范賢呵呵一笑,這電視有意思,一個主持人和一個禿頂老男人,就著一杯茶就開始聊,說得頭頭是道,好像真的是的。
他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就當是節目一樣看起來。
“假的?這怎么可能呢?我聽說魏家和范家都很怕這個張強,他怎么會弱?”
“誒,此言差矣,這個江湖上虛張聲勢的騙子多得很呢。以范家和魏家之能,怎么可能會和這種人計較呢?根本就是這個家伙碰瓷。我看這種事啊,八成是假的!
“照您這么說,這次范劍贏定了?”
“那當然了,這可是范家的少爺,打這么一個江湖騙子,豈不是信手拈來?”
“您說的很偏頗了,這個張強的確很強,我們采訪了不少親眼所見的,都說他可不是好對付的。”主持人說道。
“就算是這樣,他也絕對不是范劍的對手。范劍那是誰?大家之后,家里有武學傳承的,哪里是張強這樣的家伙可以比的?”
“照這么說來,肯定是范劍會贏?我們都可以拭目以待!”
“不錯,觀眾朋友們,你們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選擇范劍,我打包票,明天一定是范劍贏。”
范賢樂得不行,躺在床上看得樂不可支。
過了一會兒,他又換了一個臺,這個臺放的和前面那個臺的差不多,也是一個人在那里一本正經地分析,說到最后的中心思想,就是范劍肯定會贏的,張強根本不能和范劍比。
這些節目,全國各大電視臺都有的放。
過了半個小時之后,連穆婉兒都看見了,打電話來問他是怎么回事?
范賢樂得合不攏嘴。
“這家伙也真有意思,竟然會想買幾個電視臺來給自己壯膽,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哈哈哈哈!”
范賢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穆婉兒在電話里聽得也笑了出來。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我好擔心你。大叔,你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老婆這撒嬌的聲音,范賢都恨不得能立刻飛回江州去。
可京州的事亂七八糟的,還沒個頭緒,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回去。
他心里不是滋味,總覺得自己對不起穆婉兒,只能柔聲安慰著,答應穆婉兒,只要這里的事一結束,立刻就回去。
“不著急,只是你回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穆婉兒的聲音很溫柔,范賢聽了卻很不是滋味,自己說好了要保護這個丫頭的,現在卻把她扔在了江州,實在不像是一個男人該干的事兒。
“再好的消息,也比不上讓我現在就見到你。老婆,我好想你啊!
范賢那曖昧的聲音,似乎是挑起了穆婉兒敏感的神經,坐在辦公室里,她手握著鋼筆,臉色已經是緋紅色的了。
“其實我也很想你!蹦峦駜旱穆曇糗浀媚軘D出水來的樣子,她柔聲說,“在電視上看見你,其實除了擔心,我還很高興!
不需要太花哨的情話,也不需要多嬌媚的撒嬌,就是這樣的一句簡單坦白,就讓范賢開心壞了。
別人都當他是江湖之主,能在江湖呼風喚雨。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虛名,他真正在乎的是,和他穆婉兒兩個人手拉著手,走街串巷,過養老的生活。
“電視上那張臉長得和我一點兒也不像,你怎么認得出來的?”
范賢忽然想起來,自己在離家之前,明明還沒有換人皮面具,穆婉兒不應該看過張強的樣子。
“我就是認得。大叔你有種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那種舍我其誰的氣勢。你光是站在那里,我都覺得你比別人要更強大,讓人很有安全感!蹦峦駜杭t著臉,越說越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