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斬吞吐著雪茄,煙霧繚繞,看著何秘書那故作鎮定,卻不時流露出驚恐的模樣,他只覺得好笑。
“回去吧,不要再輕舉妄動。不要再聯系江州,阿佘死了就死了吧,死人不會開口亂說話,林霑什么都不知情,就把他留給范賢玩玩吧。”
就這樣?
何秘書松了一口氣,覺得很不可思議。
聶斬就這樣放過他了?
不應該啊,以他對聶斬的了解,沒這么簡單。
何秘書心里發抖,不會是在后面有別的懲罰等著他吧?
他咬了咬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現在來個痛快。
“老板,這件事我辦得不妥,自作主張了,導致外部協派員的傷亡,請你罰我。”
“干什么罰你?”聶斬呵呵一笑,“一只螞蟻斗不過大象,也要受罰么?”
何秘書聽不懂。
“你本身就不是范賢的對手,這次沒被他反追查出身份來就很不容易了。和他交手,對你來說太難了,就是螳臂當車,可笑是可笑,成敗卻早就是定居,我不至于為注定失敗的事懲罰你。”
何秘書的臉越來越紅,拳頭都捏在一起了。
聶斬這哪兒是開解他原諒他啊,這是在羞辱他,踩他的臉啊!
“不過,我還是有愧的。”
“這次的行動就是想試探一下范賢的能力。”聶斬道,“非要說的話,你的表現比我想象得還要差很多,沒試出范賢的深淺。你如果不安心,就自罰一個月的工資吧。但不必太自責。他是世間罕有的強者。”
何秘書張了張嘴,心中憋悶無比,但到最后,他還是沒說出口。
離開了聶斬的辦公室,有人喊他,何秘書才清醒過來似的。
“您的拳頭怎么了?都流血了。”
何秘書低頭看,這才注意到自己都把掌心捏出傷來了。
“沒事。”
辦事員不敢多問,何秘書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他剛從老板的辦公室里出來,可能是吃了批評了。
他哪里想得到,何秘書不但沒吃批評,還被聶斬一番春風化雨地“安慰”了。
這番春風雨,卻比最毒的針還要扎心!
我不如范賢?!
好,我認了,可我比范賢差那么多么?!像螞蟻和大象,像螳臂當車?!
好歹我何安邦也是京州十大家族的嫡子,范賢只是一個被范家拋棄的無用之人。
聶斬是老大,我就是老二,整個江湖都了我的治下,范賢也是被我管的,我不讓他?!
“我不如龍王么?”
猛地一下,何安邦抓住了那辦事員的衣領,辦事員嚇了一跳,何秘書的臉都是青的,兩個眼睛像是野獸一樣血紅。
“這這……”
“你也覺得我不如范賢?!”
“那畢竟是龍王啊……”辦事員害怕極了,很想說何安邦比范賢強,可人一到害怕的時候,就說不出謊來,他張嘴就說,直戳中了何安邦的肺管子。
“你覺得我不如范賢?!好啊,我就要弄死范賢給你看看。他看不起我女兒,你看不起我,你們都給我等著!我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