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就在這一瞬,主持唱著佛號,從遠處走來,看見倒塌的房屋和站在廢墟之中的二人,主持無奈地搖了搖頭。
”慧能,你是誰?你是阿棠,還是南巖,還是已經皈依佛門的慧能?“
聽見主持這樣問,南山大師像是被什么猛地拍醒,手里的佛珠都掉在地上,倒退了好幾步,滿臉的驚恐。
范賢一言不發,如果南山大師現在要殺他,他也認了。
主持又道:”他又是誰?是他殺了阿棠么?“
”不是他,不……“
”阿棠因他而死,何嘗又不是因你而死。你今天殺了他,江州又有多少人會因他之死而死,到時又來找你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
”不……“
范賢目瞪口呆,眼看著南山大師抱著頭,痛苦極了的樣子。
主持說的道理他都懂,可親女兒死得那么慘,他又怎么能輕易放下?
這些年,他在靈覺寺修行,不出廟門,就是知道范賢狂妄,從不進佛堂拜神佛,在這里與世隔絕,南山大師才能斷了去找范賢報仇的念頭。
然而,今天是范賢自己找上門來了!
叫他怎么還能忍?!
”來吧,我的命還不能給你,其余的,無論你想怎樣,我絕不還手。“
范賢上前一步,十年前的事的確和他有關,一人做事一人當,他不會逃避。
十年前,范賢想創建龍王殿,為了在江湖上迅速建立威望名聲,就找上了當時名聲顯赫的南山派。
當時的江湖非常亂,各地都有地下黑勢力和當地的望族勾結。
只有湖東省,因有南山派鎮著,地下黑勢力很低調,甚至有些生存不下去,不得不遷出湖東省。
南山派和南山大師在江湖名聲鼎和,威望非常高,都說他是江湖中難得的俠士。
可范賢聽說的卻不是這樣,他知道南山大師的大徒弟南鄭天和小徒弟陳海科,也就是軍師,分別在北部和西部搶地盤,在當地收保護費,干得就是地下黑勢力的勾當。
所以范賢才覺得南山大師是虛有其名,想要去拆穿他的虛偽面目,可沒想到,卻造成了后面那段慘劇。
”這可是你說的!“
南山大師雙眼紅的像是惡鬼,他激起戰氣,直撞向范賢的心脈。
主持大喊住手,可此時的南山大師已經失控,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
范賢咬著牙根,南山大師那激烈的戰氣撞上他的經絡,要把他渾身的經脈震斷似的,他眼前一黑,壓抑住想要還手的沖動,完全撤去防御,任由南山大師的戰氣撕裂他的經脈。
哇地一聲,范賢吐出了一口鮮血,差點兒當場暈過去。
他勉強站穩腳跟,戰氣自動激發,不受控地四下里游走,撞得他渾身的骨骼都咯咯作響,受傷太重,范賢根本無法駕馭自己的戰氣。
南山大師哈哈大笑,范賢啊范賢,你終于遭報應了!
“哎,慧能,因果難斷啊,今日之事,你終歸會后悔的。”
雖然巨疼,可范賢的心里卻松了一口氣,欠南山大師的終于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