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江南市和江州,都華燈初上。
軍師的別墅門口,堆滿了積雪。
快過年了,整個江州都熱鬧非凡,只有這里最安靜。
“回來了?查清楚了?”
香堂里空無一人,軍師點了三炷香,拜了拜,插在香案上,裊裊的煙氣,熏著照片上的明艷笑臉,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看模樣只有18歲左右,她的笑容,深深刺痛了軍師的心。
阿福從陰影處走出來。
“當初去南山寺的就是他,是他贏了南山大師。”
窗外的月光,陰冷可怖,照在軍師的臉上,他那道恐怖的傷疤,隨著他閉眼,扭曲起來。
一片寂靜之中,忽然,砰砰砰砰——!
四周的窗戶全部碎裂,窗外的樹也被戰氣連根拔起,煙塵縈繞,還好阿福的動作快,要不然他恐怕已被那戰氣逼死了。
老大這是怎么了?!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范賢,好,范賢。真的是你殺了我最重要的人,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把阿棠的遺照按在胸口,那種刺痛,軍師這一輩子忘不掉。
血債要血償,范賢,我失去了最愛的人,一定要你也嘗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快過年了,穆婉兒忙得不可開交,每天只有空給范賢打一通電話,叮囑他早點回江州。
吳峰把江州管得很好,江州已沒有黑社會,魏海死后,南部人心渙散,全都跑出去了。
南鄭天也如約離開,帶走了北部眾。
他走之前,吳峰按照約定,將十年還給南鄭天。
然而南鄭天卻沒要。
“這把刀留給范兄弟吧。我已經明白家事的用意,我會回到南山派,重振那里。”
這刀,不說江湖地位,就是拿去黑市上賣,光憑鍛造技藝,也要上百萬!
這么貴重的東西就留給范賢了,吳峰不缺錢,但還是被震驚了。
“名刀贈英雄。如果師父知道,也一定希望是范兄弟拿了這把刀。而且,將來這刀,一定能派得上用場。我師弟和范賢還有一戰,他遁入心魔,霜刃的威力已是之前的幾十倍,沒有十年,范賢想贏不容易。”
南鄭天已經打定主意要送刀了,吳峰再推脫,好像嫌棄似的。
江湖中人快意恩仇,置錢財于身外,與其百般推脫,不如坦誠接受。
吳峰拱了拱手:”那我替范賢多謝你了。南兄,恕我冒昧一問,軍師手中的十年才是南山派的信物。他是南山大師欽點的繼承人,你這樣幫我們,會不會不好?“
南鄭天這種行為,等于判教。
”我師弟這人絕頂聰明,和我們這種愚夫不同。我能做到的就做,做不到的,就去他娘的。他太聰明了,從小到大沒有做不成的,所以只要他想的,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會去做,所以他會鉆牛角尖。十年前的事,并非他以為的那樣,的確有強盜血洗南山派,但害死師妹的是強盜么?他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掉進牛角尖里了,需要有人打醒他。現在他遁入魔道,天底下能打醒他的人,恐怕只剩下范賢了。“
”十年前?“看南鄭天不想說,吳峰也沒追問,”南兄,還有什么要我龍王殿幫忙的,盡管開口。“
這南鄭天雖然是個混匪幫的,身上卻有幾分從南山派帶出來的俠氣!比魏海那種純粹的混子,要讓人欣賞多了。
”我倒真有想問的,吳峰,范賢到底是誰?十年前能打敗我師父,現在能讓你們龍王殿的人車前馬后地伺候,還有劉老總和龍王,竟然都愿意當他的靠山,別和我說他是普通人,他普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