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魏文道推門進去,吳鳳來正在揮墨。
吳鳳來雖然是當兵的出生,當了一輩子的武夫,卻好書法。
魏文道站在一邊看著,靜靜地等著。
其實魏文道想不明白,為什么吳鳳來要他半夜前來面談,只不過是把一個小小惡霸弄來京州,不算大事。
魏海是魏家布置在南部的一枚重要棋子,南部多是商業重鎮,有魏海在,能為魏家的商業帝國保駕護航。
不過,魏海也只對魏家來說重要,吳鳳來壓根就不認識魏海是誰,怎么會對魏海的事這么上心。
那姓范的惡霸重傷魏海,這就是在打魏家的臉!
堂堂魏家布置在南部的棋子讓人給拔了,這個人還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話,江湖會怎么看待魏家?
肯定會覺得魏家窩囊,隨便誰都能欺負!
所以,魏冉一打來電話,提到要提審范賢,魏文道就直接找了吳部長。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么?”吳部長笑瞇瞇地,一邊運筆,一邊問。
“肯定是為了提審范賢的事。吳部長,這不純粹是我魏家和范賢的私事,也是事關到江湖和地方的公事!這個范賢,魚肉鄉里,欺壓百姓,江州的人苦不堪言了。魏海去那里做生意的,結果被范賢打成重傷。這個范賢在江州勾結警察和法官,如果留在江州審理,這案子肯定不會公平。”
魏文道說的話里,也就只有標點符號是真的了。
不過吳鳳來哪能知道?他每天坐在辦公室里,絕不可能知道東部一個小城里發生的事。
魏文道胸有成竹,吳鳳來這人他清楚,只要一提到魚肉百姓的惡霸,一定會同意把范賢提到京州審理。
只要范賢來了京州,那就是落入了他魏文道的手上!
到那時候,就不愁弄不死這個范賢了!
“來,你替我看看我這字寫得怎么樣。”
魏文道正幻想著,忽然吳鳳來叫他看字。
魏文道把頭一探過去,看見紙上的字,頓時臉色敗了。
吳鳳來寫的是:信口雌黃。
這四個字,就好像是在張嘴罵魏文道一樣,魏文道傻眼了,為什么吳鳳來會忽然寫這四個字。
難道說,吳鳳來知道他在說謊?
“這四個字不喜歡?我還有四個字呢。”
看著臉色鐵青的魏文道,吳鳳來也沒猶豫,沾了沾墨,一蹴而就,四個大字就躍然紙上。
這回,把本來就惴惴不安的魏文道,差點直接嚇死。
那紙上寫的新的四個字是:不自量力。
“我把這幅字送給魏冉,就當是迎接他從江州回來的一份小禮。”
啪地一聲,吳鳳來投筆于桌,不自量力四個大字上沾了偌大一塊墨斑。
雖然吳鳳來還是笑瞇瞇的,臉色看不出變化來,可魏文道的心已像墜進了冰窟窿一樣。
“吳部長,為什么?!”
難道是魏家哪里得罪了吳鳳來,吳鳳來再借機敲打魏文道?!
這突如其來的反常令魏文道驚愕,他這時顧不上什么禮儀了,直接問。
“為什么?咱們國家是法制國家,人不是范賢殺的,兇手還在逃,你抓一個無辜的人干什么?”
范賢,這個名字好耳熟,不過魏文道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