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黑街不但沒亂,而且更加不像黑街了。
江州看起來毫無抵抗能力,到處都是漏洞,處處可以下手,其實卻真要動起手來,卻根本無處下手,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這是軍師從沒遇到過的。
在江州,他沒有感覺到很強烈的抵抗,自己的布局就是展不開,就好像撞到了一堵無形的墻。
他甚至不知道,這是運氣不巧,還是范賢展開的反擊。
如果是后者,反而會讓他興奮,說明他碰到了一個高超的對手。
可是現在,真相如同霧里看花,疤面軍師反而有種范賢在暗,他在明處的感覺。
“黑街沒人鬧?“大個子撓著光禿禿的頭皮,忽然捏緊了拳頭,面色猙獰地說,”我看,這群婊子是以為我們開玩笑呢,再派幾個人去!“
“范賢有沒有在黑街增派人手?“軍師補充道,”尤其是龍王殿的人手!
大個子搖頭:“江州龍王殿的首席是吳峰,吳峰和幾個得力手下,都被鬼師弄傷得不輕,在醫院里養傷呢。據我們的人回報,龍王殿沒有任何動靜。不過,范賢的確多弄了七個人去黑街,呵,逗。“
說到最后,他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八個人,跟鬧著玩兒似的。
黑街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放十八個人都未必壓得住場子,八個人,還不如在門口貼八張門神呢!
看來這范賢,根本什么都不懂,是個愣頭青。
江州被這種人清場了,著實令人唏噓。
不過,對他們西部幫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聽到大個子這么說,疤面軍師松了一口氣,這么看來,在黑街的失利的確是時運不濟。
“范賢要在江州立新規矩,只弄垮了碧血堂,卻分毫沒動龍王殿,我本來猜測,范賢是給‘那個人’面子!
疤面軍師剛說完,大個子就冷笑道:“聽說,這范賢自己就是龍王殿的人。不過,現在范賢急缺人手穩定住江州的局面,龍王殿卻不再幫他了,這就有意思了。范賢孤立無援,軍師,是時候下手 了。”
疤面軍師挑了一下眉毛,他那道從左眉骨橫跨鼻梁一直到右嘴角的猙獰刀疤,跟著扭曲了一下。
“去俠義榜張榜,暫時先不要用我們自己的人,再試探一次。讓姜海成那里加快速度!
疤面軍師可不像大個子那么自信,現在的江州,總給他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雖然很平靜,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是在背地里卻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
“這回,叫上一百多號人,聽我的命令。把黑街掃一遍,如果現在這一切都是范賢的陷阱,我們再做其他打算。如果不是,就拿下半條黑街,以黑街為據點,接下來的事兒就簡單多了。”
“干,就只是一個小雜魚,用得著這么麻煩么?誰拳頭大誰說話,范賢的拳頭還能比我們的硬么?!”
“上兵伐謀,其次伐兵。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為善戰。拳頭,永遠是腦子不夠用的補充罷了。匹夫之勇,是為愚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