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宮洛衍點頭答應(yīng),蘇郁染這才愿意從懸崖上爬上來。她吃力地伸著手臂,宮洛衍也是竭盡全力在小心翼翼地把她拉了上來的同時又不觸碰到她身上的開關(guān)。
報警器的每一聲鳴響,都緊緊地揪著兩人的心臟。宮洛衍是因為害怕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蘇郁染會再次因此喪生,而蘇郁染害怕的是她不能夠在炸彈爆炸之前找到蘇寶寶。
兩人相互攙扶著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回趕,山路依然泥濘,由于天已經(jīng)快黑了,比來的時候到更多了幾分艱難。
“把手機給我。”宮洛衍一只手抱著蘇郁染,著急的說道。
“你要手機干嘛?”蘇郁染警惕地看著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突然一下子土崩瓦解,她那懷疑的眼神讓宮洛衍心里隱隱作痛。
“當(dāng)然是報警了,就我們兩個現(xiàn)在這樣能不能活著回去還是一個問題。你指望以我們自己的力量去營救蘇寶寶嗎?你覺得你覺得我們可能成功嗎?”宮洛衍有些生氣,但有無可奈何的彈了彈她的腦袋。
“哦。”蘇郁染有些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她欠了欠身子,把手機掏出來,撥好號碼交給宮洛衍。
“警察你好,我們現(xiàn)在在玉亭山,遇到了壞人,但是現(xiàn)在無法脫身,希望你們早些派人過來營救,謝謝!”宮洛衍有條不紊的解釋著目前的現(xiàn)狀,又看了一眼蘇郁染。
幽暗的山洞里,夕陽已經(jīng)抹去了光輝,由于害怕暴露目標(biāo),宮小四他們并不敢把光亮照的太明顯,只是開了一盞非常微弱的小臺燈。幾個人縮在山洞里,著急地想著辦法。
“我要殺了你!”阮明志臉上的怒火持續(xù)了一整個下午,當(dāng)他知道阮瑜兒是宮小四殺死的時候,整個人幾乎要崩潰了。
他就這一個女兒,沒想到竟然在這場利益的角逐中成了犧牲者。如果是被宮洛衍打死的,他還能稍稍欣慰一點。畢竟在爭斗中擦槍走火也是難免的,可是他沒想到竟然是宮小四做的,他實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子的理由必須得讓他女兒拿命來換。
“宮小四,我要殺了你!”阮明志咆哮著,怒氣沖沖地往宮小四喊去。
“阮兄,阮兄,冷靜點。”宮景瑜拖著傷痛的身軀,焦急的阻攔著阮明智。
“小四,你說說你也真是的,你說你綁綁架就綁架,為什么要把瑜兒殺了?你不知道她是你阮叔叔的獨生女兒嗎?沒有了她,讓你阮叔叔的后半生該怎么活啊?”宮景瑜怒目圓睜,大聲地對攻小四呵斥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宮小四全程一句話也沒說,他并沒有覺得自己有錯,而且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真心要與眼前的兩個人真正合作的意思。不過是利用他們的資源,幫助自己除掉宮洛衍罷了。對于他來說,別說是一個阮瑜兒,即便是阮明志或者是宮景瑜,一旦他如果需要的話,他都可以親手殺掉。
阮瑜兒太跋扈了,而且很自負,她若是老老實實的待著,自己也許能給他一條后路。但是她拿誰做人質(zhì)不好,偏偏要拿他心愛的蘇郁染做人質(zhì)。眼看著千鈞一發(fā),萬一真的出點事,那他后悔都來不及。
“小叔,你們別傻了。”宮小四臉上沒有一絲愧疚的意思,反而一臉不屑的冷笑著。
“你——”阮明志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怒不可遏的指著龔小四,胸口不斷的起伏著。
“我怎么樣?難道你要把我殺了嗎?”宮小四并不害怕,他往前走了幾步,一臉挑釁地看著阮明志。
“我要跟你拼命,我要跟你拼了!”阮明志憤怒地甩開宮景瑜的胳膊,抬手就要往宮小四臉上打。
眼看著右手就要落在宮小四臉上了,卻被他一把抓了過去。
“你別傻了,阮瑜兒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宮小四的眸子里帶著憤怒,他的臉上帶著獰笑,即便再不情愿,他終于還是提起了那段往事。
“你在那胡說什么?別以為這樣我就會饒了你。”阮明志顯然很生氣,再一次被宮景瑜急切的拉住。
“我說他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阮瑜兒的母親是怎么死的?我想你不會不知道,當(dāng)初要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變成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現(xiàn)在的阮瑜兒就是您的夫人和李浩當(dāng)年留下的孽種!”宮小四說到這兒,眼里不知不覺的溢滿了淚珠。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時候自己才七歲,母親是宮家的大小姐,是一個多么溫婉賢淑的女人。而他不明白,為什么李浩還要背著他母親去找別人,從那時起到現(xiàn)在,甚至一輩子,他都不愿意再認這個父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阮明志聽到這兒,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不住地顫抖著,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阮瑜兒的母親在認識他之前的確是有些風(fēng)流,但這只是別人的謠傳罷了,他并不相信。而他親手撫養(yǎng)了20多年的女兒,如今被說成是自己老婆和別人通奸的孽種,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
“你不信是嗎?那你看看這個。”宮小四從包里掏出兩張紙,那是他提前準(zhǔn)備好的證明,是拿阮瑜兒和李浩的血做的親子鑒定,本來是用來威脅李浩的,沒想到如今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倒顯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