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么回事?”宮洛衍看完文件上的內(nèi)容,雙手顫抖地放下那份合同,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
好好的公司股份,怎么在一夜之間就轉(zhuǎn)給宮小四一半了?并且還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
宮洛衍陰鷙的眸子突然變得醒目起來,他怎么也沒想到小叔口中的“別人”指的竟然是宮小四!
雖說他也是一個聰明的人物,況且是自己最信得過的表弟,其實說起來這個宮氏也是應(yīng)有他的一份。但是宮小四這個人與別人不一樣,宮洛衍怎樣也沒想到小叔看中的人竟然會是他。
利用他來跟自己相互制衡,看著兩人兩敗俱傷,然后借此來收取漁翁之利,如此一石二鳥之計,也只有宮景瑜這個老狐貍能想得出來。
長這么大,宮洛衍還是第一次對宮景瑜感到贊嘆。這種贊嘆里包含著無話可說和無可奈何,實在是令人心寒。
“正如你所看見的,我不過是把公司的股份轉(zhuǎn)讓了一部分給小四,你的表弟而已,又不是給了外人,你有什么好緊張的?”宮景瑜對于他的質(zhì)問不置可否,他摸了摸自己剛刮過胡子的下巴,微笑地看著宮洛衍說道。
“小四他不是外人是不假,但是這件事你總要跟我商量商量吧,這個宮氏目前我還是總裁,這么重要的決議,難道不應(yīng)該開會討論一下嗎?”宮洛衍最不喜歡這種先斬后奏的行為了,看著宮景瑜那副裝模作樣的嘴臉,他總是忍不住地生氣。
窗外的雨不知為什么,突然變得大了起來,一陣一陣的大雨從天而降,裹挾著層層疊疊的烏云,把整個天空都裝扮的沒了顏色。宮洛衍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心里更加陰郁了。
這場預(yù)謀已久的準備,看來小叔他是早就謀劃好了,而如今自己一步一步地陷入這片沼澤中,也是他心中所想的了。
宮洛衍暗暗地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略帶憤怒地看著宮景瑜。
“那還真被你說著了,這個決議是我在位的時候做出的,與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只不過我看你最近比較忙,一直沒顧得上跟你說罷了。”宮景瑜攤了攤手,轉(zhuǎn)身又回到沙發(fā)上坐下,隨手拿起身邊的一個茶盞,饒有介事地撫弄起來。
那茶盞上清晰的青花瓷紋路,一點一滴地雕刻著,無不顯示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個杯子很好看,一看就是上等的青花瓷。
突然,“啪嗒”一聲,杯子悄無聲息地落到地上,在落在地板上才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一下子四散開來。
宮洛衍聽到響聲,并沒有回頭,對于小叔的意思,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不過是像他手中的這樣一個杯子罷了,用得著的時候,寶貝的很;用不著的時候,無論多么珍貴,他都能一下子把你捏的粉碎。
可是,宮洛衍可不是那樣任人拿捏的主,這場無聲的博弈中,宮景瑜似乎用錯了方法。
“事到如今,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最后再叫聲小叔,我只想問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宮洛衍白皙的指節(jié)在袖子里緊緊地攥著,他的眼里含著被欺騙后的憤怒和不解,卻遲遲忍著不肯爆發(fā)。
因為他知道,像宮景瑜那么狡猾的人,是肯定不會一下子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現(xiàn)在的這一步,不過是引蛇出洞罷了,后面等著他的,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跟阮明志的賬他還沒開始算呢,到時候牽扯出來的所有,肯定都跟小叔脫不了干系。
宮洛衍想到這,眼睛直直地朝前方看了看,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宮景瑜的身上。
“本來我也不想多說什么,畢竟你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也清楚,而且比我想的更明白。可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這個道理我想你不會不懂,既然選擇了權(quán)利,那就不該把心思用在感情上,阮瑜兒她再不好有一個阮家在背后撐著。你跟她結(jié)婚,日后也是幫助我們宮氏蒸蒸日上的一個重要橋梁,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個蘇郁染究竟有什么好,竟會讓你不惜一切代價,就只為了她一個人?”宮景瑜也有些生氣,情緒漸漸地按捺不住,他緩緩地起身,激動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問的是公司的事,又扯到蘇郁染身上,小叔你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蘇郁染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從他身邊帶走的,偏偏在這個關(guān)頭又提這件事,顯然是故意的。
“對,你如果這樣說,那我也無可反駁。但是我剛才也說了,公司和愛情你不可能全部都擁有。像你現(xiàn)在這樣為感情所困,完全就是在敗壞宮家!如果你爺爺?shù)脑谔熘`知道了,不知道該怎樣痛心疾首呢。在這樣的關(guān)頭,我認為及時止損非常有必要,因此我把股份讓給小四,這也是至情至理的。”宮景瑜從始至終都沒打算讓步,如今正好碰到機會,他可算是說了個痛快。
“不管你怎么說,我告訴你,無論是宮家還是郁染,我一個都不會放棄的!”宮洛衍目光堅定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宮家。
“你一定會后悔的!”宮景瑜看著他的背影,憤憤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