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你別說了!”蘇郁染捂著耳朵,不停地搖著頭,那一夜的場景像噩夢一般再次浮現在眼前,一下子把她心里所有的恐懼激起來,她驚恐地張大了眼睛,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
“蘇郁染,你……”阮瑜兒對于她這種反應很是滿意,她冷笑地往蘇郁染身邊逼近,還想再說些什么繼續刺激她,卻一下子被宮洛衍扔到了一邊。
“阮瑜兒,你給我閉嘴!”宮洛衍怒不可遏,他惡狠狠地瞪著阮瑜兒,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盒錄像帶。
“我又沒說錯,她本來就是被你……”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制止住了阮瑜兒下面的話,她的嘴角立即流出一絲血跡,阮瑜兒仰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宮洛衍。
他一定是氣急敗壞了,才會這樣不擇手段吧!
“你好好看看這個,再跟我解釋吧!”宮洛衍終于忍不住了,看著失魂落魄的蘇郁染,他既心疼又無助,只能把所有的火氣一并往阮瑜兒身上發泄。
一聲悶雷響過,原本沉寂的天空突然布上了陰霾,所有的烏云都聚集到一起,給這座別墅籠罩上了一層陰云。
“這是什么?”阮瑜兒低下身子,顫顫巍巍地撿起地上的錄像帶,她的心里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那個似有若無的猜測,令她忍不住地有些顫抖。
“看看不就知道了?”宮洛衍拿過桌子上的遙控器,隨意地打開開關,墻上的投影儀便開始播放起來。
“宮先生!”一個身著白襯衫的男子對他微微頷首,平靜地走了進去。
“衍哥哥……”床上的阮瑜兒赤.身裸.體,嘴里含混不清地吐著溫熱的氣息,毫不抗拒地把來人一下子壓.到了身下。
接著是纏.綿的場景,那個白衣男子微微隆起的喉結就像是一個恥辱,一下一下地鞭笞著阮瑜兒原本驕傲的內心。
怪不得她總覺得似乎有些不對,沒想到,竟然真的不是宮洛衍!
“不可能,不可能!”阮瑜兒狠命地捶打著自己的小腹,那個她原本引以為傲的“宮家長孫”,一下子變成了她的恥辱,阮瑜兒上前一下子奪走了宮洛衍手里的遙控器,發瘋似的關掉了屏幕。
熒屏上的畫面戛然而止,此刻的阮瑜兒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那眼神里的驚恐沒比蘇郁染少多少,她張牙舞爪地撲向宮洛衍,眸子里盡是殺戮之色。
“為什么?宮洛衍,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阮瑜兒憤怒地搖晃著他的肩膀,眼神里的戾氣仿佛要把他吃掉似的,千鈞一發。
“這是你逼我的!”宮洛衍冷冷地看向她,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座冰冷的城堡一樣。
那些她欠蘇郁染的,他終于一點一點地把她還了回去。
窗外的風撼動著路邊的大樹,一片片泛黃的葉子隨風飄落,風聲拍在玻璃上,發出一陣陣的嗚鳴,仿佛在控訴這個黑暗的世間。
“這不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阮瑜兒喃喃地大喊著,憤怒地推著周圍的一切,桌上的東西盡數落地,包括那個宮洛衍最鐘愛的,曾經蘇郁染親手為他做的杯子。
他原本是想拿出來讓蘇郁染感動的。
“來人,把她帶走!”宮洛衍的眸子突然變得冷峻,對著外面不知所措的眾人,他重重地下達了一個命令。
阮瑜兒還在掙扎,可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什么力氣了,管家帶著幾個傭人,不由分說地把她趕到了門外。
冰冷的柏油路上,阮瑜兒被丟在一邊,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冰冷的柵欄門緩緩關上,那一聲響亮的鎖鏈聲,跟天上的云一樣,仿佛也在嘲笑她的可悲。
“嘩嘩嘩——”大雨突然落了下來,像被人從天上潑下來一盆清水一樣,冰冷地浸潤在阮瑜兒的身上。
“啊!”
看著冰冷的天際,她終于忍不住地叫出聲來,眼淚伴著大雨傾瀉而下,把所有的悲苦一下子釋放出來。
幾縷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阮瑜兒雙目無神地看著天際,那冰冷的天空,仿佛宮洛衍冰冷的眸子一樣,讓她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大小姐,你怎么了?”一輛車從面前停下,司機飛速地從車上下來,看到路上跪坐著的阮瑜兒,他不禁大吃一驚。
阮瑜兒提前安排他一個小時以后過來的,本以為是來懲治那個破壞了她們婚禮的女人,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阮瑜兒止住哭聲,臉上的神色依然面無表情,她的內心此刻空落落的,仿佛是被人掏空了一樣。
“大小姐,快上車!”司機慌亂地撐開傘,小心翼翼地把她攙扶進車里。
阮瑜兒面無表情地上了車,心里還在一陣陣地歇斯底里,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座黑白相間的別墅,眸子里閃過一抹殺氣。
大雨愈下愈大,用力地沖刷著路旁的樹枝,數不盡的水流順著路邊的水溝流下,匯聚成一條小河。
空氣中彌漫著陰冷的味道,黑色的樓頂在雨幕中漆黑耀眼,仿佛一塊合上的帷幕,在預示著這一切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