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靜的可怕,慘白慘白的墻壁令人壓抑的不行,蘇宛若在病床上躺也不是坐夜不是,她偷偷窺探著阮瑜兒那張生氣的臉,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聽說蘇郁染是在403病房是嗎?”阮瑜兒眼神飄忽,突然冷冷地問了一句。
“嗯,是的,她就在隔壁病房。”蘇宛若點頭如搗蒜,一臉肯定。
別的事情她不知道,這件事她可是親眼目睹的,那天蘇郁染因為割腕自殺而轟動整個牢房,獄警把她送來后,也順便把滿身傷痕的她一并帶了過來,安置在旁邊的病房。
“昨天我聽到獄警的討論,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現在全天都有人看管著,怕她再做傻事要是想去見她,除非趁晚上吃完飯那一會兒,那個時間戒備比較寬松。”蘇宛若轉動著眼珠,把她所能知道的所有消息一并告訴了阮瑜兒。
“嗯。”阮瑜兒點點頭,臉上的神色依然不耐煩,但整個人的態度稍稍緩和了許多。她伸手攏了攏頭發,不動聲色地出了門。
從玻璃小窗外,阮瑜兒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蘇郁染躺在床上掛著氧氣瓶,右手上還纏著輸液管。
一個高瘦的獄警正襟危坐在一旁,一動不動地看著病床上的蘇郁染,聽著各種醫療器械發出的微弱聲音。
“對不起,請讓一下!”一輛圍滿了醫護人員和患者家屬的擔架車匆匆駛過,阮瑜兒被不小心撞了一下,剛好碰到蘇郁染的病房門,差點闖了進去。
“誰?”獄警聽到動靜,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什么也沒有。
阮瑜兒躲在隔壁病房的門后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剛剛差點就被發現了!
“瑜兒姐,怎么了?”蘇宛若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你們兩個是歸一個獄警看管嗎?”阮瑜兒沒跟她解釋剛剛發生的事,突然心生一計,她往前走了幾步,走到蘇宛若身邊問道。
“嗯,也不是,我們平常是由不同的獄警監管的,不過有時候負責看我的那個獄警顧不過來,就會讓旁邊的那個幫忙看著,反正監獄跟醫院都是商量好的,所有的設備都是跟監獄的警務室連著的,即便是沒人看,我們也沒那個能力逃走。”蘇宛若砸了咂嘴,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
她以為阮瑜兒是準備借此機會救她出去呢,前一刻還有些受寵若驚,但是一聽到蘇郁染的名字,立馬明白了一切,臉上的驚喜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這樣,今天晚飯的時候,你找個借口拖住那個獄警,我有些事情要去跟蘇郁染說。”阮瑜兒面無表情地囑咐道,內心卻是激動難捱。
“嗯,我會的。”這次她可不敢再多問什么了,只是飛速地在腦海里想著解決的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蘇郁染身上的麻藥勁已經完全過了,她緩緩地睜開眼,看到四周的景色時,不禁有些失望。
白墻藍床的裝備,一看就是醫院的病房,蘇郁染微微側了側臉,看到一旁等著的獄警,她的心底微微觸動了一下。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內,宮洛衍的臉一直在她腦海里來來回回地浮現著,他就像是一陣風,她想抓卻抓不住。
“警官,我怎么會在這?”蘇郁染揉揉發痛的額頭,微微地側了側身子。
“犯人是不能自殺的,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獄警明顯有些生氣,雖然身子還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但是他的內心已經完全不能淡定了。
“我……”蘇郁染張了張嘴,想解釋,沉吟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最終,她還是重新戴上了氧氣瓶,默默地一言不發。
在這個黑暗的監獄里,她連死的自由都沒有,蘇郁染想到這,長長的睫毛不禁斂了斂,臉上浮現出一陣難以掩飾的悲哀。
這一切都是宮洛衍造成的,如果她有機會出去的話,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到了吃飯時間了,獄警翻開衣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毫不猶豫地起身出了病房。
“哎……”蘇郁染有些不知所措,獄警就這樣一言不發地離開,那她該怎么辦呢。
“你老老實實在這躺著,等會兒會有人給你送飯的。”獄警一臉嚴肅,臨行時回頭又安排了一句。
看著房門漸漸合上,蘇郁染的心里有些激動,如果照這樣下去的話,她是不是就有機會出去了?
她看看四周,沒什么動靜,剛準備起身,突然房門再一次被打開,蘇郁染嚇壞了,一溜煙回到床上,拿杯子蒙著頭,恢復到剛剛躺著的姿勢。
等了半天,沒聽見聲音,她剛準備悄悄地探出頭,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叫聲。
“蘇郁染!”阮瑜兒一言不發地站在她的病床前,雙手環胸,還是以往的那副驕傲神色。
“阮瑜兒,怎么會是你?”看到面前的來人,蘇郁染一臉震驚,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里帶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