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墻壁上滲著渾濁的水珠,密閉的空間讓人有些透不過氣,禁閉室里安靜的仿佛與世隔絕一般,沉悶又壓抑的可怕,一切都像煉獄一般讓人窒息。
蘇郁染靜靜地蜷縮在角落里,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她身上的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覺得冷,冰寒徹骨。
“阿嚏!”一聲響亮的噴嚏打破了這一切的寧靜,蘇郁染捂住嘴巴,身子也隨之顫抖了一下。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禁閉室里,她已經待了三天了,每一天都是無盡的煎熬,但是雖說難熬,比起那個吃人的女牢房比起來,她還是更愿意一個人待在這里。
已經數不清是多少天了,當初宮洛衍出去的時候,曾親口答應過她會趕快調查這件事,早點救她出去的。經過了這么久,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蘇郁染不禁有些絕望了。
禁閉室的門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從最右邊微微露出來一條縫,一條刺眼的光線從門縫里灑進來,與禁閉室的昏暗形成鮮明的對比,蘇郁染忍不住地瞇起了眼睛。
“蘇郁染,出來!”獄警的聲音凌厲可怖,冷冰冰的毫無一絲暖意。
“嗯?”蘇郁染有些遲疑,禁錮在這暗無天日的禁閉室里,她差點都忘了這一切是有期限的了。
“發什么呆呢?你的禁閉期已經滿了,現在要換回到普通牢房去了,快出來!”獄警厲聲呵斥道,神色有些不耐煩。
蘇郁染慢吞吞地從角落里站起來,這個給她帶來無限恐懼的禁閉室,也同樣給她帶來了厄運。
那個有蘇宛若在的女牢房,蘇郁染每每想起,都覺得毛骨悚然,她多想一輩子都不再回去,可是命運總是造化弄人的,往往她越是擔心的事,就越容易發生。
“快點!還想不想出去了!”獄警看到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她是故意的,更加地不耐煩起來。
“警官,我……我能不能不回那間牢房?”蘇郁染猶豫了一會兒,戰戰兢兢地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只要不跟蘇宛若在一起,讓她待哪兒她都愿意,哪怕是這誰都不愿意來的禁閉室,她也覺得比蘇宛若在的那間女牢房好。
“不回那你去哪?你以為監獄是你家啊,想住哪屋就住哪屋?”聽到她的要求,來釋放她的獄警覺得有些可笑,他還從來沒聽說過犯人跟他們討價還價的事情。
“我……”蘇郁染踟躕了許久,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快走吧,別磨嘰了!”獄警的聲音又大了些,蘇郁染抬頭看看他嚴肅的側臉,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蘇宛若是她逃脫不了的噩夢,與其躲著,還不如跟她正面交鋒一番。
想到這,蘇郁染突然覺得豁然開朗了許多。
“快進去!”獄警拿出鑰匙打開鎖,一下子把蘇郁染推了進去。
正在休息的女犯人們聽到動靜,不禁紛紛往外看,一看到是蘇郁染時,都匆匆地假裝睡著。
幾天前的事情,就已經告訴了她們,沒有什么事就別亂插手,不然的話,到時候為難的可是自己。
蘇宛若正斜倚在木板床上,饒有介事地玩弄著指甲,看到蘇郁染回來,她不禁微微一怔,陰陽怪氣地提高了嗓音:“喲,是蘇大小姐回來了呀!”
人們這才像突然醒來似的睜開了眼睛,紛紛往蘇郁染身上投來憤恨的目光。
聽到這話,蘇郁染不置可否,她抱著唯一的被褥徑直走到最里面,把被子往破舊的木板床上鋪了鋪。
“喲,這被關了禁閉,脾氣倒還大了哈,都敢不回咱們宛若姐的話了!”阿玫雙手抱胸,一臉壞笑地往蘇郁染身邊靠近。
“阿玫,如果你不想跟我一樣被關禁閉,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閉嘴!”蘇郁染有些忍無可忍,聲音雖不大,語氣中的威脅卻讓人望而卻步。
“我……我以后再跟你算賬!”阿玫本想當著蘇宛若的面立一回功,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她有些生氣,訕訕地回到自己的床位上。
至少通過上次后,大家也都了解了蘇郁染的性格,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而這個蘇郁染,就是一只發了瘋的兔子。
蘇宛若一直斜倚在自己的床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就知道蘇郁染會這樣說,依照她對蘇郁染的了解,這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姐姐先別急嘛,妹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告訴你呢!”蘇宛若慢慢地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蘇郁染的旁邊。
“姐姐,聽說你是為了替宮洛衍才來坐牢的,這些日子也沒少辛苦,我真是為你覺得心疼。”蘇宛若右手捂住胸口,臉上的神情有些緊湊,做出一副可憐的表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蘇郁染有些生氣了,她最討厭蘇宛若的地方,就是她這樣陰聲怪氣的說話。
“姐姐,妹妹也是為你好,原本不想告訴你呢,后來想想,我們怎么著也是一家人,不告訴你也不合適。”蘇宛若撫了撫胸口,慢慢地吐出了幾個字:“宮氏集團的宮洛衍,馬上就要跟阮氏集團的阮瑜兒結婚了,這件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