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個欣長的身軀漸漸地挪回車里,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宮洛衍黑色的西裝外套上唄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在右側(cè)的后臂上,顯得極其刺眼,白皙的手臂從西裝里翻露出來,同樣一條長口子,比衣服上的破損讓人疼痛百倍。
“嘶!”宮洛衍左手捂著傷口,疼得直吸冷氣,他單腳拉開了車門,側(cè)著身子坐進了駕駛坐上。
已經(jīng)是夜里一點多了,他沒有回自己的私人別墅,而是驅(qū)車往宮家的方向走去,守門的管家打著哈欠給他開門,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時,不禁吃了一驚。
“少爺,您——”管家指著他身上的傷口,頓時間困意全無。
“把醫(yī)藥箱送到我房間里來!睂m洛衍對于管家的驚訝,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便徑直走上樓去。
“怎么傷成這樣?”聽到響動的宮景瑜推門出來,看到宮洛衍身上的傷時,驚訝的程度并不亞于管家。
燈光微微搖曳著,白色的光線有些刺眼,宮景瑜一邊給他包扎著傷口,一邊小聲地埋怨著,怪他太不小心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纏好最后一條繃帶后,宮景瑜又忍不住地抬頭問了一句。
“沒事!睂m洛衍依舊是冷冷地不置一詞,這件事對于他來說,只能是一個藏在心底的秘密,即便是對小叔,他也是不能說的。
房間又一下子陷入了沉寂,桌上的酒精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宮景瑜一樣一樣地把那些醫(yī)藥用品裝回箱子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哎,不愿意說就不說吧,不過我可告訴你,公司這兩日可是很不太平。自從那個死者家屬來咱們集團門口大鬧一番后,媒體上幾乎沒有斷過咱們的頭條。你說那個婦女吧,也是奇怪,給她錢她也不要,就是不停地找麻煩,媒體上現(xiàn)在把咱們公司都傳成什么了!什么草菅人命,什么仗勢欺人,你好好看看!”宮景瑜丟給他一沓報紙,臉上帶著慍色。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睂m洛衍沒接報紙,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上面的標題,便轉(zhuǎn)過頭去。
不用想,也知道這不是那女人一個人的能力,背后的推動者肯定也沒少推波助瀾,只是他現(xiàn)在找不到證據(jù),還不能拿他們怎么樣罷了。
見他沒做聲,宮景瑜也不再好責備什么,稍稍放緩了語氣,又說了些安慰的話。
“我現(xiàn)在是不在公司了,也無權(quán)過問公司的事宜,但是畢竟宮氏是你爺爺打下來的江山,如果就這樣毀于有心之人的手上,那就真的太可惜了!彼粗鴮m洛衍的側(cè)臉,忍不住地又說了幾句。
“我也正在處理這件事,只是這件事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一個最大的陰謀者在背后操縱著,至于那個人是誰,恐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睂m洛衍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點點,完全體會不了人間的疾苦。
“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宮景瑜看著一臉悵然的侄子,知道再說下去也是徒勞,他把醫(yī)藥箱往宮洛衍面前推了推,便扶著沙發(fā)站起。
“所有的藥都在這里面,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了,自己可以先吃點止疼的藥。”
“嗯!睂m洛衍淡淡地應了一句。
房門悄然關上,宮洛衍看著窗外的夜色,不知為何,心底里總有一絲凄涼浮現(xiàn)。
陽光驅(qū)散黑色的陰霾,漸漸地將大地掌控在它的手中,宮洛衍身體里的生物鐘自然響起,早上六點,他緩緩地睜開沉睡的眼眸。
“少爺,您醒了?”傭人聽到動靜,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等候差遣,直到宮洛衍出來下課樓,她才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開始了一天的打掃。
“小叔,早哇!”宮洛衍走下樓梯,側(cè)邊的餐廳里已經(jīng)看到了宮景瑜的身影,他胸前鋪著一塊方巾,正優(yōu)雅地吃著早餐。
“阿衍,來!”宮景瑜聽到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餐具,招呼著宮洛衍坐下。
昨天回去后,他想了好久,覺得宮洛衍此刻還是不適合待在國內(nèi),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像是有備而來,而且都是針對他的,宮景瑜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痕,不禁再次嘆息了一番。
宮洛衍斜坐在餐椅上,捻起一塊面包放入口中,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櫥窗灑在他的臉上,給他那原本輪廓鮮明的側(cè)臉又增添了許多生趣。
“怎么了,小叔?”他端起面前的一杯牛奶,輕輕地啜了一口,表面上卻是云淡風輕,仿佛昨天的事不曾發(fā)生過。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你先出國幾天比較好,一來可以平息了這場風波,二來還能讓你好好養(yǎng)養(yǎng)傷,你意下如何?”宮景瑜夾起一塊培根,停頓了一下問道。
“可以,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宮洛衍點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借著出國的由頭,正好可以讓某些人放松警惕,而他留在國內(nèi)的那些手下,正好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