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兩人相顧無言,各懷心事,車后的阮瑜兒得了消息,立即不動聲色地回到了別墅內。
宮小四的話,無疑是雪中送炭,她正為蘇郁染的事情發愁呢,正好來了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這次任憑怎樣,她都是不能再錯過了。
花園里的紫羅蘭一簇一簇地開著正盛,淡淡的香氣彌漫在月色里,為這場陰謀做了一回見證人。
阮瑜兒小心翼翼地尋到一個偏僻的小角落,確定了四周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機的聯系人。
“杰森,你現在立馬派人去……”她天衣無縫地安排好一切后,才若無其事地走出花園,撣撣身上的花瓣,信步走回了宴會廳。
在這漆黑的深夜里,阮瑜兒嘴角流露出的那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顯得尤其鬼魅。
大廳里依舊歌舞升平,阮明志正端著一杯香檳,和顏悅色地跟一個中年人談論著什么。
“爸爸!”阮瑜兒走到他身邊,輕輕地喚了一句,微微地眨了眨眼,暗示有事要跟他說。
“關先生,我先去一下。”阮明志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略帶歉意地跟眼前的男人交代了一句。
“嗯。”中年男子微微點頭,頷首一笑。
“瑜兒,什么事?宮總呢?”阮明志看看四周,沒見到宮洛衍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
“爸,我有事要跟你說……”阮瑜兒一臉神秘地看了父親一眼,小聲地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真的?”阮明志臉上露出一抹驚喜之色,這樣的機會,還真是及時的很。
“嗯,我已經安排好了,等下晚宴結束后,我們就以向蘇郁染道歉的緣由,讓衍哥哥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候正好捉,奸在,床。這樣一來,那個蘇郁染就永無翻身之日了!”阮瑜兒暗暗地說完自己心中的計謀,嘴角溢出了一抹陰險的笑。
“嗯,瑜兒思慮的很周全,只是這會兒倒不見宮總的影子了,你快去找找他,別讓他先去了。”阮明志一點點地交代著女兒,繼而又轉身回了大廳內。
“放心吧。”阮瑜兒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踩著高跟鞋,分外妖嬈地出了宴會廳。
一輪彎月漸漸地爬上了公園的樹梢,從橢圓形的窗子里落進來,不偏不倚地籠罩了蘇郁染整個床面。
蘇郁染靜靜地躺在床上,宛若一個墜入人間的睡美人,彎彎的睫羽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在月光下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從醫院回來后,她的燒也漸漸地退了些,只是身上的熱感依然存在,鼻息也因為熱氣稍稍地重了些。
“好的干媽,你放心地工作吧,媽咪已經退燒了,江景阿姨帶她去了醫院,現在已經回來了,在屋里好好地躺著呢,我一定會照顧好媽咪的,干媽你就放心吧!”蘇寶寶光腳踩在沙發上,學著大人的語氣,奶聲奶氣地說著。
“好,那我就放心了,干媽這邊的事太突然了,處理完了就一定趕回去啊,寶寶要好好地照顧媽咪,看著媽咪別再發燒了啊!”電話那頭,麥琳達的語氣有些著急,并帶著濃濃的歉疚。
聽說郁染生病,她本來已經坐在車里了,可是設計室突然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合作商突然到來,她實在沒辦法,只能半道折回去。
這已經是半夜了,工作的事還沒忙完,還好蘇寶寶人小鬼大,有他在家,她也能安心許多。
“嗯嗯,我知道了,干媽再見!”蘇寶寶聽話地掛掉了電話,又小心翼翼地回到臥室,把從醫院帶回來的藥一顆顆地按照說明書取好,準備等蘇郁染醒來后好喂她服下。
收拾好一切后,蘇寶寶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走到衛生間里準備自己刷牙洗臉。
“砰砰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傳來,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尤其刺耳。
這么晚了,會是誰來了呢?
蘇寶寶好奇地放下了牙刷,轉身往門口走去。
“誰呀?”童稚的語氣脆生生地問道,對外面的來人來說,毫無殺傷力。
“哦,我是送藥的,聽說你媽咪生病了,宮總派我來送藥。”門外的男聲悠長而又渾厚,在寂靜的夜色中略顯沙啞。
“宮總?宮洛衍嗎?”蘇寶寶一臉不悅地望著天花板,實在想不通那個壞男人究竟是怎樣又突然良心發現了的。
“對,就是我們的宮總,他說對不起你媽咪,讓我代他來道個歉,順便把藥送來。”門外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但門未打開,只能繼續堅持。
蘇寶寶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把門打開。
不管怎么說,媽咪的病最重要,等媽咪好了,再跟那個壞男人算賬也來得及。
“那好吧。”蘇寶寶喃喃自語著,微微地踮腳,扭開了門把手。
一股冷峻的風灌進來,蘇寶寶嚇得睜大了眼睛,還未等他開口驚叫,一個重重的拳頭便落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唔……”
蘇寶寶只覺得眼前一黑,屋子里的燈光忽明忽暗地閃了幾下,便一下子沒了知覺。
“寶寶,誰來了?”蘇郁染隱隱約約地聽見似乎有人在說話,剛剛張口準備詢問,看到進來的人,嚇得忍不住地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