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兒這么快動手了?”江景躲避著繼母,神情驚愕。
“你還嫌她快?!”繼母指著她的鼻頭痛罵,“我也不奢求你自己能嫁個多有錢的男人了,現在你倒好,出了一趟國回來就學會禍害自己家!
那個蘇郁染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你寧愿賭上江家也要為了她得罪阮家,真是作孽啊!”
江景聞言心里十分內疚,垂下眼簾,“抱歉,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只是……”
她只是想要表達自己真正的立場,難道還能見死不救嗎?
“你只是什么?難道還是正義的化身了?也不看看你之前都做了什么損事,你之所以出國,就是害了人家蘇郁染的,現在回來又黏著人家,怎么著,還想著勾引宮洛衍?阮瑜兒回來了,你門兒都沒有!”
繼母說話句句難聽,似扎針在江景心上,刺得她呼吸難受不已。
她握緊拳頭,目中泫然欲泣,“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已經改了,我想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剛說完,身后受到一股力,她被扯了下,剛轉身,臉上就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啪!
江父一臉憤然,“你是翅膀硬了就想著禍害我江家,給我滾,我江某沒有你這個女兒!”
“爸,我……”江景捂著臉,淚水抑制不住地往下流,心中凄然,屈辱流涌。
“不要叫我爸,除非你到阮瑜兒面前認錯!”江父厲聲道,無情甩開江景伸過來的手。
“難道我不能有自己的決定嗎?阮瑜兒是什么人我比你們清楚,我是不會向她屈服的。”
“好,你有種!出去,以后別回來了,找蘇郁染去吧!”江父憤慨,對待江景的態度絲毫沒有一點父親的影子。
繼母搶過江景手中錢包,從里面把全部的銀行卡都取出來,“既然你不是江家的女兒,就別用我們家的銀行卡!還有,你身上的名牌都花的我們江家錢,全都給我換了!”
江景抽抽噎噎地哭著,孤立無援,“爸,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是你對我不仁先的,你這次害公司損失了那么多,要不是你是我女兒,我真想掐死你。”饒是江景軟到了這種程度,江父還是沒有念及父女之情,眼里只有冷漠和憎恨,像釘子一樣鋒利。
“滾!”江父看都不看她一眼。
江景心灰意冷,撿起繼母扔在地上的錢包,腳步沉重地離開。
身后傳來一陣從樓梯走下來的腳步聲,江景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江芮用撒嬌的語氣對江父道:“爸爸,你別這樣,姐姐她腦袋笨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跟她計較什么?原諒她爸吧?”
冷哼,“她不值得被原諒,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哎呀,咱們再教教不就好了。”江芮“好心”道。
一聽到她假仁假義的做派,江景心里就一把火,回身冷冷道:“不需要你假仁假義,我走就是了。”
“瞧瞧,我們家芮芮幫她求情她還這樣,老公,她真的沒把我們放在眼里。”繼母在一旁煽風點火。
江父臉色更差,對江景的厭惡溢于言表,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快走,快走!”
江景忍痛離開,走在路上忍不住嚎啕大哭。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一輛面包車突然在身旁停下,車門嘩啦一下拉開,陸續下來幾個人。
江景頭皮一凜,朝反方向拔腿就跑,那幾個男的抬腳跟上。
她沒猜錯的話,是阮瑜兒派來的人。猖狂至此,叫她心驚。
就在她跑過這條馬路就能擺脫追蹤時,一輛線條極其亮眼的高級跑車從前方沖來一個漂亮的拐彎之后,把她的去路完整攔住。
由于車來得太突然,江景被嚇得呆在原地,等反應過來時,那群人已經來到面前,一個個目光虎視眈眈。
江景全身的細胞緊繃到極致,死死瞪著這輛從夜色中憑空而出的車輛。
她甚至想象,坐在車里面的,是對她恨之入骨的阮瑜兒。
啪嗒,車門被推開,下來一雙被西褲包裹著的長腿。
江景愣住,視線上移,一雙斟滿玩世不恭笑意的桃花眼撞入視線,把她剛才還狂跳如雷的小鹿給撞死了。
“宮小四?”不可置信的語氣,夾雜著其他復雜的情緒。
宮小四帥氣地抬手捋了下劉海,對她眨巴下眼,“看到救命恩人怎么一副百般嫌棄的模樣?你要是這面相,我可就不救了。”說著轉身,腿伸回車里。
江景一急,忙抱住他的胳膊把他拖住,“快點報警!”
“放心,在停車之前,我已經報過警了。”宮小四雙手插在褲兜里,神態散散。
那幾個男人聽到這話,面面相覷一會兒,很有默契地離開了。
“別走!當時不是追我追得挺得勁的么,怎么這會兒就嚇得跑路了?給我站住!”江景嘶啞的嗓子大喊大叫,在這寂靜的深夜里顯得尤為刺耳。
宮小四掏了掏耳朵,伸手拽住江景的后領子,把她塞進車里離開。
“系好安全帶。”宮小四打方向盤時,眼睛透過后視鏡瞟了一眼。
江景飛速扣好安全帶,趴在車窗一臉“沒完”的憤慨,“你怎么就走了呢,等下警察來怎么辦,我們得接應,我以后要是失蹤了,一定跟阮瑜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