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兒拿了她的手機和錢包,踩在腳底,“別再白費口舌了,蘇郁染被綁架那是她咎由自取,誰讓她閑著沒事做跟人家相親又不肯在一起?我們只是路人,負擔不起代價,你說是么?”
從視鏡察覺到阮瑜兒陰冷警告的眼神,安娜前忍著顫意點頭,奉承道:“阮大小姐說什么都是對的,景景你不要掙扎了,蘇郁染的生死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安娜,我看錯你了。”江景十分失望。
聽到這話,安娜譏諷異常地冷笑了一聲,“江景,我不阻攔你現在變成圣母,但也請你不要想著改變我的想法。”
“你……”江景還想說話,脖頸處的刀警告性地往下壓了一瞬,讓她不敢再開口。
最終,她被帶到了阮家,囚禁在房間里。
“看在我們以前是同窗的份上,我不會傷害你,但要是你一定違背我,我會讓江家從此生不如死。”阮瑜兒知道江景的死穴在哪里,拿捏得死死的。
一旦涉及到江家,江景那股子銳氣就被削得七零八落,她不能因為個人原因,把整個江家拖進去,江家目前的處境已經夠艱難了。
郁染,對不起,你要挺住啊。
江景在心里如此默默祈禱。
見她妥協,阮瑜兒滿意地彎起嘴角,目光瞥向一旁的安娜,“你也在這里呆著吧,在蘇郁染的消息沒傳出來時,哪兒也不能去。”
“不是,阮小姐,我必須要回家啊,一直待在你這里很容易引人懷疑的。”安娜面露難色。
阮瑜兒若有所思地瞧著她,忽然把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支離破碎。
“知道忤逆我的人是什么下場嗎,就是這樣。”
安娜眼睫微顫,蒼白的嘴唇翕動著,不敢說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緊閉的房間里只剩江景和安娜兩人,不同的是,江景被綁著,安娜可以自由活動。
“景景,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也沒辦法,你敢跟阮家作對?”她們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小伙伴,拋開別的不說,感情到底還是有的,更何況之前她們互相對彼此也很好。
江景嘆了口氣,“娜娜,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我也在顧慮,但一想到我即將背負一條人命生活下去,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開心,帶著負罪感活下去,是你愿意的嗎?”
“也許只有你會覺得有負罪感。”阮瑜兒推門進來,猶如實質的視線射向江景,“安娜,跟我出來,有事要跟你說。”
“好。”安娜不太放心地看了江景一眼,跟在阮瑜兒背后出去。
兩人站在泳池邊,阮瑜兒昂首挺胸,高傲像孔雀,安娜低眉順眼,氣場上已經低人一等。
南方阮家,在國內的上屆,是個極其可怕的存在,論其地位,只有宮家能與之抗衡。
阮瑜兒背手站立,淡淡開口:“安娜,我知道你心里一定還在猶豫,我老實告訴你吧,就算你救出了蘇郁染,你覺得宮洛衍會放過你?而且梁一凡殺人尾未遂,不會被判死刑,他隨時能出來,你覺得到時候他會放過你?”
兩個“你覺得”讓安娜頭皮發麻,手指緊張地攪在一起,“阮小姐,你說錯了,我跟你回來之后,就沒打算要去高密,我知道阮小姐會保護我的安全的!”
阮瑜兒很滿意這個答案,從腳邊的小箱子里取出兩根金條,塞到安娜手里,眼神已經變了,把她當做自己人。
“長話短說,我在京城沒什么熟人,你要是愿意當我的知己好友,過不了多久,我腳下的這箱金條就是你的。”
安娜握著金條,眼神不可抑制地發光發亮,“真的嗎,阮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我吧,我一定好好干。”
“嗯,我將會很信任你。”阮瑜兒滿意地抬手摸摸她的頭,如同在撫摸新養的狗。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阮瑜兒接完電話之后,就匆匆離開了別墅,臨走時略帶警告地叮囑安娜把人看好。
而安娜也表現出了百分百熱忱,在阮瑜兒眼里,安娜就是那種隨便給點錢就能讓她叼著骨頭認主人的人。
可她太低估安娜對友情的看待,也低估了江景在安娜心目中的地位。
“她走了,我們現在立刻離開。”安娜匆匆回到房間,jie開江景身上的繩子,兩人緊緊擁抱了一瞬,一起走出房間。
結果走到樓梯,被樓梯口的保鏢給嚇了回來。
“阮瑜兒真是個心計深沉的女人,口口聲聲說相信我,到底還是派人守著我們了。”安娜壓抑著怒火,轉向江景征詢,“景景,我們該怎么辦才好?”
江景大腦飛快轉動,目光忽然定格在窗戶上,“有了!”
宮家別墅。
管家箭步從外面走回來,疾聲道:“先生,外面有個女人說知道蘇小姐的下落!”
“叫她進來!”
安娜在管家的引領下走進別墅,并不敢迎接宮洛衍的逼視,頭埋得很低:“宮先生。”
宮洛衍掃過她身上傷痕,目光深冷,“你要想好自己該說什么,要是說錯一句,你將不會安全走出這個大門。”
安娜背脊凜了一下,顫聲道:“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事情結束之后,宮先生不要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