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蘇寶寶,憤憤然瞪著宮洛衍,眸子里火氣繚繞,“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今天的所作所為!”
“寶寶,不是這樣。”宮洛衍想解釋,可惜孩子已經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阮瑜兒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宮洛衍,你還去追他們做什么?反正你跟她結不了婚的,不如現在就做個了解好了。”
“你以為你就能跟我結婚?”
一個森冷的眼神掃過來,阮瑜兒心頭猛地一顫,升起一股頭皮發麻的驚悚感。
蘇郁染如同行尸走肉般坐電梯回到總統套房,換下婚紗,穿回自己的衣服。
看著地上那件雪白的婚紗,再想想剛才在婚禮上的事情,男人那句取消婚禮,如同在心口插了一把刀。
痛,窒息的痛。
原來不是她的錯覺,而是早就有預兆了。
竟然瞞著她這件事!
眸光一閃,她深吸了一口氣,手伸向梳妝臺,拿起剪刀對著婚紗一揮而下。
嘶啦。
宮小四推門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情形:婚紗被剪成了碎片,一地零落。
“媽咪!”蘇寶寶心疼地跑過去,抱住了蘇郁染的大腿。
“媽咪沒事,寶貝,我們回家吧。”蘇郁染揚起一抹蒼白的笑,笑里蒼涼至極。
蘇寶寶哽咽著聲音點頭,“好!”
宮小四上前阻攔,為難道:“先別走吧,現在外面都是記者,出去很危險的,先在這里等等,我表哥處理好那件事就過來了。”
“那件事?”輕揚的尾音帶著滿滿的嘲諷,蘇郁染突然想起來之前問過宮小四宮洛衍心里有沒有其他人,他回答的是沒有,“你騙了我還好意思在這里挽留我?臉呢?”
宮小四心虛地一噎,咕噥道:“她雖然是未婚妻,可是我表哥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的,消失了這么多年,我都以為她自己結婚生子了,誰知道會突然回來,我表哥愛的還是你!”
“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蘇郁染涼涼一笑,牽著蘇寶寶走向門口。
“誰要是攔著我,我就對他不客氣!”
門外伸手準備攔人的保鏢聞言,手都蹲在半空中,為難地看向宮小四。
她手里拿著剪刀,傷到保鏢還是小事,要是傷到她自己,表哥不得把他大卸八塊狂揍一整夜?宮小四嘆氣,揮揮手,“讓她走吧。”
蘇郁染扔掉剪刀,帶著孩子順利坐上電梯。
在電梯里,蘇郁染的心情逐漸平緩下來,抱歉地看向寶寶,“寶貝,媽咪真對不起你,讓你經歷了這些。”
蘇寶寶搖頭,小手輕撫著她的臉安慰,“媽咪,現在最難過的是你,寶寶很自責,不能分擔你的痛苦。”
蘇郁染心底欣慰,無論發生什么事,她的寶貝總會無條件地站在她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人。
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之后,按了上天臺的樓層數。
蘇寶寶眉心一跳,“媽咪,你上天臺做什么?”
看到孩子那么緊張,蘇郁染心頭的愧疚感加重,溫聲道:“酒店外面太多人了,我們先上去躲一躲,等人少了再離開。”
“不必這樣。”蘇寶寶掏出手機,“我打個電話叫保鏢過來保護我們。”
“保鏢?你小小年紀哪來的保鏢?”蘇郁染哭笑不得,但看寶寶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眸子里漸漸浮起驚愕。
“過來吧。”蘇寶寶掛掉電話,牽住蘇郁染的手,“媽咪,等會兒他們就來了。”
蘇郁染咋舌,“寶寶,你哪里請的保鏢?”
“我用自己的壓歲錢請的,很有保障,媽咪你不用擔心哦。”蘇寶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嗯。”蘇寶寶堅持不上去天臺,蘇郁染也只好順著他的意思。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蘇寶寶接到一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后對蘇郁染道:“媽咪,我們走吧。”
在蘇寶寶的帶領下,蘇郁染見到了那群保鏢,一眼望去有十來個,將她母子倆團團圍住,就算記者早已在酒店后門站得密密麻麻,也沒辦法靠近他們。
“蘇小姐,你這樣是退出了嗎?那宮氏集團和蘇氏集團的合作是不是也要中止了?”
“你難道不想再挽回一下嗎?畢竟宮家這種豪門很難才接觸得到的。”
記者們不死心地隔著保鏢提問。
蘇郁染戴著墨鏡,沒有回應。
母子倆最終安全離開酒店。
望著前后左右包圍著的四四輛車,蘇郁染心潮澎湃,“寶寶,這些保鏢得花多少錢?”
這種一看就素質極高的保鏢,費用鐵定不小,她尋思著寶寶這幾年的壓歲錢和零花錢加起來,也未必請得了這么多吧?
蘇寶寶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我把從小攢的錢弄在一起雇的,他們可以保護我們一個月。”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這些都是蘇寶寶私自養的保鏢,行動力超強,只聽他的命令。
他之前還覺得,或許永遠都派不上用場,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用上。
宮洛衍實在太令他失望。
回到公寓,保鏢潛伏在公寓的四處,暗中監視外面的一切,百分百保證老板的安全。
“媽咪,喝點水。”蘇寶寶倒了杯熱水給蘇郁染。
握著溫暖的杯壁,蘇郁染的身體也漸漸有了一絲暖意,盡管心依舊像是籠罩在寒冬里,冰冷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