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她蹲下嗚嗚哭了起來。
蘇郁染整個人都懵了,站在那兒聽她哭,“怎么,想用苦肉計逼我原諒你?”
“才不是!我是真的想你原諒我,不過換做誰被那樣對待,也不可能原諒。”江景一邊哭一邊說話。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蘇郁染嘆了口氣,眼睛瞟到江景的傷口上時,縮了一下。
她的膝蓋破了很大一塊皮,鮮血直流。
“你不要你的膝蓋了?”蘇郁染淡淡提醒。
江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膝蓋,眼淚頓時流得更兇了。
“你快點走吧。”
“這里又不是你家,你讓我走我就走啊?”蘇郁染存心跟她對著干。
江景抽抽搭搭道:“那你走到別處去,別在這里行不行?”
“不行,我就愿意待在這里。”
“你故意的!”江景情緒暴走,眼看血快流滿整個膝蓋,她絕望了。
“一定是報應(yīng)又來了……我真的不想這樣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啦……”
江景一邊暴哭一邊用手捶地。
蘇郁染第一次見哭得這么有特色的成年人,心里生出幾分不忍。
“好吧,我走。”
轉(zhuǎn)身走了兩步,江景忽然又叫停她。
“你別走,能不能把我扶起來……我現(xiàn)在起不來嗚嗚……”
蘇郁染肩膀顫抖了幾下,回身走過去,掏出紙巾放在傷口上,架著江景的胳膊,“忍忍,你慢慢站起來。”
“謝謝你。”
成功站起來后,江景苦兮兮地道謝,那樣子真的好好笑。
蘇郁染嘆了口氣,“舉手之勞。”眼睛往傷口瞟了下,紙巾已經(jīng)被血浸透,顏色鮮艷得觸目驚心。
糾結(jié)了很久,江景囁嚅著開口:“你能不能順便幫我去買塊止血貼?求求你了……”
蘇郁染哭笑不得,“我隨身帶了些藥,你去我房間吧。”
聽到這話,江景終于不哭了。
傷口很深,足足用紗布包裹了一個大包。
“這段時間呢,你最好不要走動,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江景擰起眉頭,“不行啊,這個星期我要回學(xué)校提交論文還有畢業(yè)答辯,要是錯過了我得下一年才能畢業(yè)了。”
說完,不死心地扶著沙發(fā)手試著走兩步,可走出頒布她就覺得腿不是自己的了。
蘇郁染無奈,把她按回原位,“不能請假么?”
“我的那個導(dǎo)師性情陰晴不定,請假他會扣分的!”江景看著傷口嘆氣,“等會兒我找兩拐杖來,杵著回學(xué)校好了。”
蘇郁染想了想,問她:“你什么時候答辯,我到時候有時間的話就勉為其難送你過去。”
江景雙眼噌的一下變亮,“你……謝謝你!不過,你不恨我以前那么對你么?”
“恨啊。”蘇郁染懶洋洋看了她一眼,“你一提起我更加恨了。”
聽到這話,江景懊惱地垂下頭。
“你說我什么都沒做,你就因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一直對我使壞,還好我跟我兒子都沒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傷害,不然就算你逃到國外我也不會放過你。”
江景后怕地吐了吐舌頭,“我想開之后,也跟你有同樣的想法,還好沒有傷害你的心頭肉,不然你肯定會殺了我。”
蘇郁染挑眉,“嗯哼,還挺有自知之明。”
江景訕訕地笑了下,對她又是鄭重一鞠躬。
“真的對不起,請你原諒一個當(dāng)時為愛喪失理智的無知少女吧。”
蘇郁染緊繃的面皮因為“無知少女”四字沒忍住破功了。
“咳咳,原諒你是不可能這么容易原諒你,誰知道你是不是裝的呢?”
“我沒有裝!”江景現(xiàn)在算是理解一直被人誤會的沉痛心情了。
蘇郁染把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心中有了數(shù),“不過看你又是哭又是傷了的份上,我考量一段時間再看看原不原諒你吧。”
一聽到還有機會和解,江景別提有多高興了,激動地抓著蘇郁染的手臂。
“這可是你說的,我會好好表現(xiàn)讓你滿意的!”
蘇郁染笑笑,心想怎么這話說得莫名曖昧?
江景瘸著腿坐下,興奮地自言自語:“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一些人生道理了,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不屬于自己的,強扭來的瓜也不會甜。”
“有這個覺悟就好。”蘇郁染一臉嚴(yán)肅凝視著她,“希望從今以后,你好好做人,別再傷害我跟我兒子,不然,我不會再手軟的,我現(xiàn)在可是蘇氏集團的總裁,沒有宮洛衍,也能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惹不起。”
江景震驚地睜大眼睛,“你真的扳倒那父女倆了?”
蘇郁染對她的關(guān)注點很是無語,“是啊。”
“恭喜恭喜!”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洛衍哥那么喜歡你了。”
“什么意思?”這個問題她也沒想明白答案呢。
江景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情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知所起?
在外接完電話回來的宮洛衍,推開房門見到以下一幕:
蘇郁染和江景兩人面對面坐得很近,四目相對,眼神都很深情。
“……”
宮洛衍退出門口看了眼房號,確定沒走錯才又走進去,茫然的眼神中夾雜著不解與驚愕。
剛才還嚷嚷著不想原諒,怎么這會兒就和和氣氣坐在一起了?
“你們……怎么回事?”
蘇郁染掃了眼江景,挑眉微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