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道都是來來往往的人。
袁芝帶著趙泓峪來到一個相對隱秘的角落,然后停下。
剛停下就聽見趙泓峪不耐煩道:“有事快說。”即便已經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但他的心里對她卻還總提不上喜歡。
袁芝看著比她高了半個頭的男孩,頓了半響,出聲道:“歐藺和何漁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一聽事情牽涉到歐藺,趙泓峪眼下立馬布滿了戒備,“這件事情我不會管了。”他可還清晰地記得昨日三哥對他的警告。
“因為趙諶?”
“你怎么知道?”趙泓峪幾乎是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后又一臉詭異地看著袁芝。
這她都知道?
難道三哥將那件事情都告訴她了?
“三哥都告訴你了?”他小心試探道,沒人發現此刻他的手布滿了冷汗。
當年那件事情整個趙家都在小心掩蓋,他不相信三哥會就這樣告訴這個女人。
袁芝愣了一下,以為他說的是錄音筆的事情,點點頭后道:“他沒告訴我,是我不小心聽到的。”
趙泓峪臉色有些白,“你想要做什么?”
袁芝見他反應不對,奇怪道:“錄音筆的事情又跟我無關,我能做什么?”
聞言,趙泓峪緊繃的身子驟然一松,“原來是錄音筆。”
“所以你剛才以為我知道的事情是什么?”袁芝反問。
從剛才趙泓峪的反應來看,一定就是誤會了她知道了趙家的什么事情,不然他不會是那種反應。
趙泓峪緩了緩,知道自己剛才反應有些過度了,急忙辯解道:“就是錄音筆的事情。”
袁芝眉頭一挑,倒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重新回歸主題問道:“說一說歐藺和何漁的事情吧。”
趙泓峪抓了抓頭發,“我不清楚,但是陳姨一直堅持歐藺沒逼迫何漁做任何事情。”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也感覺他不至于逼迫一個病人自殺。”
“他不是那種人。”趙泓峪最后出聲道。
這一句話更多是說給他自己聽,告訴他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并不壞,錄音筆的事情他也并不知道。
袁芝沒吭聲,沉思著。
根據歐藺的筆錄來看,他那些教唆何漁自殺的言語此刻又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倒像是為了著急認罪而著急說所的話。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歐藺沒有關系,那么那個最后見了何漁的人又是誰?
他又對何漁說了什么?
“喂。”趙泓峪見她走神,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然后道:“你為什么忽然問他們的事情?這件事情三哥那邊已經壓住了,你不要在摻和了。”
袁芝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想不想幫他?”
聞言,趙泓峪立馬戒備地看著她,“你要干嘛?”
“幫我個忙。”
“不幫。”
“不幫算了。”袁芝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趙泓峪見人要走,立馬拉住她,“你先說說什么事情。”
“幫我散個消息出去。”
“什么消息?”趙泓峪一臉疑惑,沒有弄清楚袁芝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袁芝做了個過來的手勢,等人走過來后低著聲道:“你就說……”
趙泓峪聽完她的話,倒抽了口氣,“這件事情三哥知道嗎?”
“不知道。”袁芝聳了聳肩。
剛才他要她好好拍戲,等他消息,可她向來都不是坐著等待的人。既然有些線索,她自也是要試著找一找。
趙泓峪看著她道:“那個消息是三哥告訴你的吧。”
“嗯。”
“你不怕三哥生氣?”
袁芝一臉奇怪,“他生什么氣?”
“你沒有聽他的話。”趙泓峪說得一臉理所應當。
袁芝,“……”
“這件事情要是三哥追究起來,我就說是你說的。”趙泓峪撇著責任,畢竟這件事情三哥已經不讓他碰了,可他終還是想為了歐藺試一試。
“行。”袁芝也爽快道。
傍晚,唐殷的液已經輸完了。
唐殷的燒已經退了,可袁芝和趙泓峪二人還是執意要她住院休息。
“我們明早再趕回去也可以的。”袁芝勸說道。
“對啊,那么著急回去做什么。”趙泓峪應和道。
唐殷左右看了看二人,“我真的沒事了。”
幾番對峙下來,袁芝二人終是在唐殷的固執下敗下陣來。
好在趙諶臨走的時候,特地將自己的車和趙泓峪那輛騷包的跑車做了交換,要不然此刻三人回去便有些尷尬了。
回到民宿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唐殷身體本就虛得厲害,下了車便率先說道:“我先回去休息了。今天……謝謝你們。”
袁芝點點頭,“快回去吧。”
趙泓峪沒有跟趙諶離開,本就是得了趙諶的命令負責送他們回來。如今人也送到了,他便也要離開了。要是再不回去,只怕明天趙笙的人就能來抓人了。
他打開車門,“我也回去了。”
聞言,袁芝提醒道:“不要忘記我跟你說的事情。”
趙泓峪不耐道:“知道了。”言畢,車門關上,隨后車子便揚長而去。
見到車子離開,袁芝也準備回房間休息了。
正要轉身便聽見陸昕昕哀怨的聲音從后頭傳來,“芝芝……你今天一整天都去哪里了。”
聞言,袁芝這才想起她們今天去醫院都沒有跟陸昕昕說一聲,有些抱歉道:“唐殷昏倒了,我帶她去醫院。”
陸昕昕嘆了口氣,“我聽說了,她現在怎么樣了?”
“已經退燒了,沒事了。”
“那就好。”
“我先回去休息了。”袁芝自己本就是個病人,今天忙了一整天自己也累得不輕。
只不過她走沒幾步,便聽見后頭陸昕昕有些低落的聲音傳來,“芝芝,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什么?”袁芝一愣,不明白她為什么忽然這么說。
陸昕昕朝她走近,低著頭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老是纏著你,覺得我很煩啊。”
袁芝有些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種情況,一時無言。
自她失憶以來,陸昕昕便一直出現在她的身邊,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她的朋友,可她總感覺少了些什么,至于那是什么她也說不上,可有件事情是無可否認的,那就是她并沒有不喜歡陸昕昕,如若不然她會連話都不屑與陸昕昕講了。
“芝芝?”陸昕昕的聲音中透著小心翼翼。
月色的照耀下,她臉上的神情是袁芝從未見過的彷徨。
袁芝笑了笑,“你很吵,但我沒有覺得你很煩。”
聞言,陸昕昕原本僵著的臉驟然一松,恢復了一貫的模樣,挽著袁芝的手臂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喜歡我的嘛。”
袁芝被她著模樣逗樂,“行了,明天就要拍攝了,回去休息吧。”
陸昕昕也知道她已經累了,連忙松開她的手,“恩恩,你快回去休息吧。”
“你不回?”
“我晚上吃太飽了,站會。”
袁芝笑了,“行,那我先回去了。”說完,她自己也轉身離開了。
院子,幾株僅剩看枯槁的枝干的老樹矗立著,皎潔的月光灑落于院內的砂石地面之上,寒風拂過卷起幾片落葉,寒意滲人。
陸昕昕在院子里頭站了好一會,終是一言不發回了自己的房間。
……
趙諶剛下車,周秋實立馬迎了上來。
“先生,人已經查到了。”
“名字。”
“是一個叫盧凱然的人。”周秋實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名字應該是個假名,我們的人已經查到他買了明天到M國的機票。”
趙諶沉吟片刻,“先別抓人,安排人跟著他。”總是要弄清楚藏在背后的人是誰。
“是。”周秋實并沒有多問。
他們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去調查這個人,先生不抓人定是有他的道理。
周秋實猶豫著道:“先生,大小姐和二爺那邊也都知道了。”
趙諶面上神色叫人捉摸不透,冷著聲道:“他們喜歡往我身邊送人的習慣還是改不了。”
周秋實神情凝重,知道他話中意思,立馬出聲道:“人會重新在洗一次。”
這件事他們一直都是私下調查的,如今消息剛查到那邊知道了,不用看都知道是他們這邊的人出了問題。
“不急,查一查是些什么人先。”趙諶出聲道。
趙笙和趙茂都喜歡往他這邊放人,不管是為了什么,終都是為了監看他的舉動。今天他清了人,明天就還會新人過來,如此倒不如查清人,提防著便好。
周秋實跟在趙諶身邊這么多年,很快明白他的用意,“我明白了。”
“那個盧凱然盯緊點,不要出什么事情了。”趙諶叮囑道。
“明白。”
這個盧凱然就是何漁最后見到的人,所有的謎團終將在這個人身上解開。
周秋實也明白這個人的重要性,也是拿起來了十二分精神起來盯著這個人。
“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她。”趙諶出聲提醒道。
周秋實點點頭,“我明白。”
這個盧凱然就是何漁最后見到的人,所有的謎團終將在這個人身上解開。
周秋實也明白這個人的重要性,也是拿起來了十二分精神起來盯著這個人。
“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她。”趙諶出聲提醒道。
周秋實點點頭,“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