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影，你、說話還算數嗎？”

不知道花多大的力氣，墨昭終于問出這句完整的話。

哪怕再痛，他也要問她。

足以可見，這句話對他來說，有多么重要。

蘇影驀地一下僵住了，她萬萬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居然一點兒也不顧自己的傷勢，還跟自己追問這個問題。

她只是有點兒冷傲，并不真的是一個愛情白癡，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意思。

感覺到男人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蘇影有些窘迫，避開他的目光，避重就輕地說：“你傷得很重，別亂動，也別說話，躺著好好休息，我……”

“蘇小影，不許逃、避！”墨昭每說一個字，都痛苦得皺一下臉。

說完之后，一張臉已經快要皺成一團了。

蘇小影聽到他聲音里的痛苦，急忙抓住他，啞聲訓斥：“墨小昭，你還要不要命了！你如果不要命早說，白瞎了我拼命將你救回來！”

她看著他聽不醫囑，一直做傷害他自己的事，她真的看得特別特別生氣，恨不得將他的腦袋敲開看看，他是不是個傻子！

“回答、我！”墨昭十分固執。

若是換作平時，他可能一見她生氣，就不敢再繼續跟她對著干了，可此刻，他就是特別特別想知道，她在他昏睡的時候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還算不算作數。

如果得不到她的答案，他就完全無法安心養病。

蘇影的身體微微僵了僵，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怔住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像此刻這樣執拗，也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傷重的人，在生命垂危的時刻，還這么糾結一個小小的問題。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似的，墨昭動了動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不是、小事。”

在他心里，但凡跟她有關的事，都不是小事。

特別是，關乎到，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人這件事，那更不可能是小事。

這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啊！

蘇影沒想到，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問題，在他心里竟會這么重要。

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安靜片刻，動了動唇：“墨小昭，我在你心里，就真的這么重要嗎？”

“當然！”墨昭有些激動，回答的同時，用力握緊她的手，似乎還想說點什么，可疼痛令他面色蒼白，無力多說。

蘇影反手握住他，朝他搖了搖頭：“我知道了。你別說話。”

她懂了。

在他心里，她就是很重要，特別特別重要。

她早就應該懂的啊。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經表達出來了。

他一直知道她是他的仇人，可他明明已經設計抓到她，并且有機會殺她，卻一再忍讓，甚至，最后，差點為了她而去死。

后來，他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不離不棄，不管她說多么難聽的話，他都從來沒有哪一刻放棄過愛她。

直到，這一次，替她擋刀，命懸一線，他都沒有后悔。

甚至，一醒過來，就……

“嗯？”墨昭似等不及了，用力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