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天上上下下檢查一遍，見她安全無恙，稍稍放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認真地問道：“你發生車禍后，是誰救了你？”

宋依然眨了眨眼睛，如實回答道：“我爸爸。”

“你爸爸？”戰九天蹙眉，他記得溫暖問過時楚陽，得到的答案是時楚陽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嗯。是我爸爸救了我。他受傷了，我沒有受傷。”宋依然說道。

戰九天眉頭一挑，下意識地問：“宋煜？”

“是的。”宋依然點頭應道，“他就是我爸爸。”

她這會兒是真的相信，這個男人可能真認識自己了，他不僅認識自己，還認識爸爸，不知他跟自己到底是什么關系？

宋依然心里隱隱有些猜想，又不想多想。

可她實在太好奇了，就又開口問道：“你到底是……”

“你是宋煜的女兒？宋煜說的？”戰九天眉心微擰，他想起了，阿驍探到的消息就是，宋依然變成了宋家長女。

“是啊。我就是我爸爸的女兒。”宋依然的話被打斷，有些郁悶，本來想接著問，可見他一臉懷疑，她下巴一抬，“怎么？我是我爸爸的女兒很奇怪嗎？”

戰九天的眉心擰得更緊。

他沒有說話，心里卻在想，這到底怎么回事兒？她怎么會變成宋煜的女兒？宋煜到底想做什么？為什么要帶走車禍失憶后的她？為什么要給她一個假的身份？

這其中有太多令人想不通的原因了。

可偏偏眼前的傻女人根本就不認得他。

她現在怕是只相信宋煜。

“你好好想想，真的一點兒了不記得我了嗎？”戰九天看著眼前的女人，眼中帶著一比期盼。

哪怕一點點，只要她記得自己一點點也好啊。

可結果卻是令他失望的。

宋依然仔細盯著他，看了又看，依舊一臉迷茫：“你到底是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戰九天輕吸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戰九天。記住了嗎？”

宋依然動了動唇，念道：“戰、九、天。”

這個名字，還真是隨便。

不過……

為什么她竟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呢？

不等她多想，頭突然隱隱作痛。

“呃。”宋依然按著太陽穴，面露痛苦。

“怎么了？”戰九天緊張地低頭看著她，想去扶她，又擔心她抗拒。

宋依然只感覺腦子里不停地回蕩著戰九天三個字。

好像，刻在她骨血里一般，深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一個不知道另一個為什么會失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另一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聽到對方的名字就會頭疼。

兩個人，明明那么熟悉，熟悉得恨不得融入彼此。

可此刻，卻是那么陌生，陌生得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戰九天心口疼。

疼得他忍不住按住了心口。

宋依然緩緩地抬起頭，痛苦而疑惑地看著他，動了動唇：“你到底是誰？”

他到底是誰？

戰九天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問題會從宋依然的嘴里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