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有些飄乎，她的眉眼有些溫柔。

戰九天聽著她的聲音，看著她的眉眼，突然情不自禁低下頭，吻了上去。

“唔。”宋依然沒想到他會突然吻自己。

而且，這次跟方才不一樣，不是溫柔的蜻蜓點水地吻一下她的額頭，而是真真切切的獨屬于情侶之間的吻。

宋依然驚得忘了閉上眼睛，她就那么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眼睛，一動也不能動彈。

這個，才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吻吧。

二十多歲了，才送出自己的初吻，說出去會不會被人嘲笑。

而事實上，她還真的不會接吻。

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難道，她要成為第一個因為不會接吻而被憋死的人嗎？

“呼氣，笨丫頭。”戰九天松開她，好心提醒。

他嗓音輕快，莫名愉悅。

經檢驗，他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沒錯了。

宋依然被松開后，在聽到戰九天的提醒聲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呼出去。

接著，又沉重地呼吸了幾下，呼吸才算是調整過來。

可她的呼吸雖然調整過來了，可她的心跳依舊像打鼓一樣，跳得極快。

她低著頭，雙手攪在一起，不敢看戰九天，也不敢看任何地方。

“我們……我們進展會不會太快了？”宋依然醞釀半天，才磨嘰出幾個字。

說完，她有種想咬掉自己舌頭的沖動。

提什么進展啊。

她這不是又變相地提起方才的吻了么。

“快么？”戰九天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可宋依然卻不敢看他，即便被近抬起頭，也是瞥開目光胡亂地看著別處。

“看著我。”戰九天命令道。

宋依然下意識地收回目光，朝他看了過去。

她這完全就是下意識地服從命令。

當了他那么久的貼身助理，真的有種被奴化了的感覺。

真衰！

戰九天見她這么聽話，嘴角微微勾了勾，突然俯身靠近，盯著她的眼睛說：“不快，我只是行駛男朋友的權利，順便蓋個章，告訴自己，你現在是我的了。”

“……”宋依然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高冷的男人會說出這么撩人的話。

原來，高冷并不是他的所有，他在面對特別的人時總會有那么特別的一面。

宋依然的心情莫名變好。

因為她就是他心里那個特別的人。

突然，她勾住他的脖子，踮了下腳，頭往前一伸，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她沒有像他那般不知羞恥地深吻，而是一觸即離。

她微昂著頭，狡黠地看著他：“那我也要蓋個章，告訴自己人，我現在是我專屬之物，以后不可以跟別的女人靠得太近哦。”

她說著還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有時候，人生一旦發生改變，一個人被隱藏的潛在性格就會被激發出來。

就像宋依然。

在認識戰九天之前，她是一個高冷的精神病醫生，在認識戰九天之后，她是一個逆來順受的貼身助理。

而現在，當她找到愛情，她又變成一個俏皮可愛的女朋友。

“喜歡你現在這樣。”戰九天突然說道。

不等宋依然反應過來，他又摟住她，來了一個熱切的深吻。

活了三十多年，戰九天從未有哪一刻覺得自己像今天這般放縱過。

他感覺他的整顆心都在熱切地跳動著，渾身充滿了說不清的熱情。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難怪以前總聽說，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可以讓一個人失去自控。

原來，這不止是針對年輕小伙子說的，像他這樣一個嚴于律己的成功人士，也會有這么沖動的時候。

突然，戰九天推開了宋依然，轉過身去。

“出去。”他的聲音有些冷，有些啞。

宋依然正被吻得七葷八素，突然被推開，又被叫出去。

她一臉懵逼。

很快，她通過觀察自己眼前的戰九天，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了。

他背著自己，身體微微顫抖、努力攥緊拳，一副極力隱忍的樣子。

宋依然雖然沒談過男朋友，可也不是十八歲的純情少女，見他這樣，當即就明白怎么回事兒了。

她往后退了兩步，跟他之間保持安全距離后，啞聲開口道：“那個，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你也早點休息啊。”

她說著轉身就往門口奔去。

等她奔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看著戰九天，眨了眨眼睛：“我建議，要不你去洗個冷水澡吧！”

“宋依然！”戰九天猛地轉身瞪過去。

宋依然瞬間觸到他腥紅的眼睛，嚇得她什么也不敢說，拉開門就奔了出去。

門在她身后被重重關上。

她靠在門板上，腦子里滿滿都是男人腥紅的眼睛。

呃。

好可怕。

書房里安靜了。

戰九天沉重的呼吸靜靜地舒緩下來。

他看著門口的方向，安靜了兩秒，突然邁開腳步，輕輕地走過去。

宋依然依舊靠在門外，隔著一扇門，她隱隱約約聽到腳步聲。

有些緊張。

她攥緊手心，心里好像有兩個小人打架似的。

一個說，宋依然，你不要命了，快回房去，鎖上門睡覺！

另一個去說，宋依然，你不是愛他么，那還怕什么？

她被這兩個小人折磨得快要瘋了。

門里面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

宋依然知道，戰九天已經走到門前。

他們之間，真的只有一門之隔了。

宋依然的思緒突然停下來，腦中一片空白，只能靜靜地感受著門里面的人。

他在想什么？他要出來了嗎？

同時，門里面的戰九天好像感覺到門外的宋依然還沒有離開似的。

他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那扇門。

他知道，只要他一打開，就可以看到她。

可他沒有那么做。

“早點回去休息吧。”戰九天平靜地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內心有多不平靜。

他在說著與內心完全相反的話。

他一點兒也不想她離開，他想……

不，他不可能。

他怕將她嚇著了。

他怕她以為，他跟她在一起，只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

他不要她那樣想。

戰家的男人不說全都很深情，可至少他們兩兄弟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所以，他跟她之間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