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喜歡下廚,關(guān)在這個跟外界無法聯(lián)系的地方,倒也不會無聊。
真無聊了,她就折騰美食。
許久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倒騰美食了,她的癮又犯了。
她做美食的癮,就像有些人上網(wǎng)、打麻將一樣,真的是有癮的。
她一旦投入到做美食的氛圍中,整個人都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渾身都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
艾先生看到的就是一個全身充滿光彩的溫暖。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卑壬鷨柕馈?
溫暖聞聲抬頭,就看到男人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東西,倚在門邊。
她微微愣了愣,一邊擦著手一邊說:“你怎么下樓了?好些了嗎?”
現(xiàn)在還沒到吃午餐的時間,難道他這么快就餓了?
她見他早餐好像吃了不少啊,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不經(jīng)餓吧,他們一直都等在這個屋子里,又沒有什么運動量,不可能餓這么快吧。
溫暖正這么想著,艾先生開口了。
“還好,就是感覺有些熱!卑壬卮鸬,嗓音有些沙啞。
溫暖已經(jīng)擦干凈走了,走到他面前,先是看一眼他手里拿著的杯子,然后又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隨后,她驚叫一聲:“呀!好燙!你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溫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急忙奪了他手上的杯子。
“你身體不舒服,怎么還能喝咖啡呢?乖乖上樓躺著休息!”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杯子放到案臺上。
然后,她轉(zhuǎn)身回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胳膊,拖著他往樓梯口走。
艾先生被她拉著走到客廳,突然按住她的手,啞聲說:“我沒事。你不用緊張……”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溫暖就打斷道:“怎么沒事兒,你都發(fā)燒了,我學(xué)過一點兒醫(yī)術(shù),如果一個人胃疼又伴隨著發(fā)燒的癥狀,那可是可大可小的,我得重視。乖一點兒,上樓躺著哈。”
溫暖哄習(xí)慣了家里的幾個小孩,就連戰(zhàn)九驍有時候傲嬌起來也是需要哄,故而這個時候?qū)ρ矍暗哪腥耍蚕乱庾R地用上了哄孩子的語氣。
可能,她潛意識地覺得他跟戰(zhàn)九驍長得太像了,她對他一點兒抵御能力也沒有吧。
艾先生無奈地說:“小暖,我是醫(yī)生,我知道自己的身體!
溫暖聞聲,動作突然停下來,回頭看向他:“對哦,你是醫(yī)生。你瞧我這記性,還在你面前班門弄斧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撥了撥耳旁的發(fā)。
艾先生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翹。
“躺久了人會沒精神,我到大廳里坐會兒,你將門窗都打開,通通氣。”艾先生看著她,淡淡地說。
“好,聽你的。”溫暖屈服了。
畢竟人家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自己只學(xué)了那么一點兒皮毛,怎么能跟人家比呢。
溫暖持著男人走到大廳中間的沙發(fā)旁。
“那你就坐在這兒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倒杯熱茶。”
她說著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往前走。
就在這時,她腳下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整個身體突然失去平衡,朝著前面的茶幾摔下去!
“!”溫暖條件反射地大叫,嚇得不敢看自己接下來的慘狀,直接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
溫暖感覺到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攬住了腰肢,一個旋轉(zhuǎn),她被帶了回去,整個身形穩(wěn)定住了。
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
一打開眼睛,就對上一雙烏黑發(fā)亮的漂亮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呢?
外形好像跟她見過的眼睛沒什么不一樣,可那雙眼睛里的東西卻令她微微失了神。
因為隔得太近,她清楚地在那雙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就像過去很多時候,她曾在戰(zhàn)九驍?shù)难劬锟吹阶约旱牡褂耙粯印?
怎么會?怎么會有種這么熟悉的感覺呢?
溫暖怔怔地看著這雙眼睛,情不自禁地喚道:“阿驍……”
許是她的聲音太低了,也許是艾先生聽到了,故意裝到?jīng)]聽清。
他微微晃了晃神,朝她問道:“你說什么?”
溫暖一聽到他的聲音,瞬間回神,搖了搖頭:“不是,不是……”
她喃喃自語了兩句,突然一把推開他,低著頭說:“沒什么……謝謝。”
她不好意思說她方才將他錯認成自己深愛的男人了。
如果她說了,不僅對方會尷尬,恐怕她自己也會尷尬死吧。
“那個,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熱茶。”
溫暖幾乎是逃離大廳的。
她真的覺得自己方才太出糗了。
希望他沒有聽到自己說了什么。
艾先生看著她的背影,雙眼微微瞇了瞇:“阿驍?”
他嘴角扯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呵,真就那么像?”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很討厭自己這張臉,還有這雙眼睛。
她方才就是看著他這張臉,看著他這雙眼睛,將他借認成那家伙了吧。
他很想告訴她,他不是,他不是!
可最終他還是選擇沒有聽清她的話。
這個女人太敏感了,如果他直接表示他聽到了她的話,還反駁她的話,她肯定會羞得想要找個地洞鉆下去。
或許還會跟他疏遠,或者是刻意保持距離。
而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情形。
艾先生想著想著,眉頭突然蹙了起來。
他為什么要想這么?為什么要這么在意那個女人的看法?
莫名其妙!
簡直莫名其妙!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他憑什么要在意她高不高興,開不開心,憑什么要為她著想那么多?
她只是自己的囚犯,等他什么時候玩夠了,就結(jié)束這場游戲,讓她知道她到底有多愚蠢。
對,就是這樣的!
艾先生好不容易這么說服自己,他的腦子里突然想起一把嘲諷的聲音:你愛上她了。
艾先生一愣,條件反射地反駁:閉嘴!不可能!
他說得斬釘截鐵,說得連他自己都信了。
可那聲音卻笑了:你愛上她了,你承認吧,你心動了。
艾先生咬牙:沒有!
那聲音空洞洞地:你有。
艾先生猛地攥緊手心:滾!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那把聲音從自己腦子里趕走了。
可他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他好像真有點兒心動了。
這個女人,好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