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戰九天一口茶還沒咽下去，差點兒噴出來。
宋依然看著他，笑了：“不用這么吃驚吧？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歡你？”
說出喜歡你三個字后，宋依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原來小暖說得沒錯，喜歡一個人就該讓他知道。
至于他知道后接不接受，那就是他的事了，她管不著。
可若是喜歡一個人卻不說，那她就是個懦弱的膽小鬼！
現在她終于說出來了，感覺自己棒棒噠。
“你沒有開玩笑？”戰九天喘過氣來問道。
“當然沒有開玩笑。”宋依然緊緊地盯著他，不肯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你不會真不知道吧？”
戰九天搖了搖頭：“你不是喜歡阿驍嗎？”
他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正是因為她喜歡阿驍，騙阿驍去治病，想把他藏起來讓誰都找不到他，結果她自己卻被阿驍反囚禁了。
她那么喜歡阿驍，喜歡到不惜將他藏起來。
她怎么可能會喜歡他？
戰九天一直以來都覺得她還喜歡著他的弟弟阿驍，只不過因為她跟小暖姐妹相認了，不好跟親生姐妹搶男人才放棄阿驍了。
他從未想過，她會喜歡自己。
“我喜歡戰九驍？”宋依然張大嘴巴，怔了怔，“那都是什么時候的老黃歷了？”
“不管過了多久，那都是事實。”戰九天不悅。
喜歡自己弟弟的女人，怎么能轉過頭來喜歡自己呢？
宋依然跟了他這么久，光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你覺得我喜歡過你弟弟，就不能喜歡你？”宋依然快要氣哭了，“戰九天，你這是什么邏輯！你特么不止是個直男，還是個不會變通的老頑固！”
宋依然沖地一下站起來，氣呼呼地呼出兩口氣，實在不想看到這家伙，轉身拎了包就要走。
戰九天突然叫住她：“去哪兒？”
宋依然甩開他：“去死！”
表白被奚落，簡直比表白被拒更難堪！
這都是什么神仙直男啊！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他！
“不許去！”戰九天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多大點兒事，尋什么死？”
“……”宋依然再次被氣哭。
大哥，她不是真的要去尋死好么？她就只是隨口說說。
“為什么不讓我去？你又不喜歡我。”宋依然氣笑了。
“因為……”戰九天非常快速地說了兩個字，突然又停下來，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宋依然直覺他接著說下去的話，可能會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話，一把反扣住他的手追問：“因為什么？”
戰九天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很快被平靜取代：“因為你現在跟我在一起，我要為你的人身安全負責。”
“……”宋依然再次氣哭，有種生無可戀的啞然感，慢慢地松了手。
戰九天見她不走了，坐下來，看著她說：“坐下。”
宋依然高冷臉：“戰先生以為自己還是我上司？”
戰九天背脊一挺，眉心擰了起來：“還要不要我幫忙？”
“戰先生是指小暖的事么？”宋依然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哼一聲，“不勞戰先生幫忙了！”
戰九天眉頭擰得更緊：“宋依然，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陰陽怪氣？”
“戰先生還能聽出陰陽怪氣啊？”宋依然心塞，都兩年了，他完全看不出自己喜歡他，這時候倒是聰明起來了。
“好好說話！”戰九天聲音沉了幾分。
“我……”宋依然還想嗆下去，可她一對上他的眼睛，就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果然，跟在他身邊時間久了，都被訓出奴性了。
“不打擾戰先生用餐了，我先走了。小暖的事，戰先生若想幫忙就幫忙，若不想幫忙就算了。左右小暖也算得上是戰先生的弟妹，戰先生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吧。”
宋依然留下這番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往門口走去。
戰九天看著她的背影，放在餐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點一點地攥緊。
宋依然能感覺得到身后的目光，她每走出一步都十分艱難。
她想，如果他再叫住她的話，她肯定會忍不住停下來。
可是，一直到她走出門口，身后都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宋依然的心，徹底死了。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來，猛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
“戰先生。”宋依然雙手交疊在身前，拎著包包帶子，雙目直視前方，平靜地看著里面的男人，“今天我說的話，請你忘了吧。我不會再喜歡你，也不會再困擾你。祝你幸福。”
這么卑微地喜歡一個人太累了。
如果可以，她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戰先生，再見。”宋依然笑了，笑得如櫻花一般燦爛。
也如櫻花一般很快凋落。
她轉身，徹底離開了。
戰九天看著門口的方向，腦子里不停地回想著她的聲音。
“先生，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戰九天，我不會再喜歡你。”
明明是絕然相反的兩句話，卻在同一天由同一個人對他說。
如果說他心里完全沒有一點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不管他想什么，好像都晚了。
他永遠記得她離開前的那個笑容。
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綻放出最美的瞬間。
他以后再也看不到她露出這樣的笑容了嗎？
心，突然有點兒刺痛。
“呼～”宋依然一口氣跑了很遠，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不禁覺得有點兒冷。
她環抱住自己的手臂，眼角默默地滑落兩滴淚。
“戰九天，我用盡了力氣去喜歡你，在你眼中卻什么也不是么？”
“好，從今往后，我會忘了你，做回我自己。”
她是宋依然，她是那么高冷有個性的一個女人，這兩年為了喜歡一個人，變得不像她自己。
真不值得。
女人永遠不要為了喜歡一個人、迎合一個人而迫使自己改變。
真的不值得。
女人也永遠不要妄想改變一個男人，如果他愛你，他會主動為你改變，而不是由你來改變他。
“宋依然。你實在太可笑了。”
哈哈。哈哈。
宋依然正發泄著，手機突然響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雙眼頓時亮了。
“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