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按理說，應該是新的人格，可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沒有個性似的，有時候像九爺，有時候像你，有時候又像小九一樣很暴躁，還有時候很……”
“很什么？”戰九驍追問。
溫暖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總之感覺很奇怪，就好像……”
溫暖使勁兒想了想，終于找到措詞：“對，就好像在完美地演繹著你們所有人格一樣！”
“……”戰九驍的眉心擰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煞氣。
似是在想什么。
溫暖握住他的手，朝他問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戰九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溫暖覺得他有什么事隱瞞著自己，可又不想去追問他。
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他，他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事，她應該要百分百地相信他才對。
“爸爸，那老妖婆現在在哪兒？”戰梓軒突然問道。
戰九驍眉心蹙了蹙，沒有說話。
溫暖摸了摸戰梓軒的頭，糾正道：“軒軒不可以這么沒禮貌。”
不管怎么說，蘇影都是戰九驍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孩子們的奶奶。
蘇影是做了很多壞事，她不會強迫孩子們叫她奶奶，可也不會放任孩子們不尊老。
“哦，媽咪，寶寶知道了。”戰梓軒癟了癟小嘴，心想，他這輩子都不會改口管老妖婆叫奶奶！
其實戰梓軒問出了溫暖的心聲，她看向戰九驍問：“你真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嗎？你逃開蘇影的鉗制之后，她難道就這么放過你嗎？”
她沒有問得那么直接，說他是不是反將蘇影關起來了，因為她也不確實，畢竟這一切都是蘇影這個瘋子說的。
戰九驍突然猛地攥緊手心：“如果我真的逃脫了，又豈會讓她再抓到我。我一定會將她關起來，讓她嘗一嘗她對我所做的一切。
她不是喜歡研究活人么，那也該讓她享受一下被研究的感覺。”
“……”
溫暖聽著戰九驍的話，腦子轟轟作響。
看來宋依然傳遞的消息沒錯了。
蘇影說，戰九驍逃脫了，反而將她給關了起來。
這件事，八成是真的。
以戰九驍方才說的話來看，他說得出來，就絕對做得到。
眼瞅著戰九驍的情緒又有點兒失控，溫暖急忙抱住他，柔聲說：“好了，別想那么多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你回到我們身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戰九驍摟住她，霸道而有力：“小白，我不會再讓人將你搶走，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嗯！我相信你。”溫暖靠在男人肩頭，緩緩閉上眼睛。
這一刻，她是幸福的。
同一片天空下，每時每刻都發生著不同的事情。
這邊的一家五口幸福了美滿。
另一邊，有一個人卻在經歷著如同灼心般的酷刑。
“這個人，你還認識嗎？”
角落里傳來一把低啞的男聲，一張老舊的照片扔到蘇影面前。
她緩緩地抬起披頭散發的臉，目光落在地上的照片上。
那是一張九十年代的老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著一身軍裝，英氣逼人。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女人，也穿著一身軍裝，她看起來雙十年華，明艷動人。
男人摟著女人的肩，兩人相視一笑的瞬間，被捕捉到了，拍下這張照片。
如果單單看照片，絕對是任何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相愛的戀人。
可如果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一定會三緘其口，不愿提起來。
沒錯，這兩人就是年輕時候的戰柏樺和蘇影。
看到照片的瞬間，蘇影的面色就陡然大變。
“不要，我不要看到他，不要看到他！”她激動地搖著頭，捧著自己的臉，“我不要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不要！”
“呵呵。”角落里傳來一聲輕笑，依舊出自方才的男人，“蘇影，你都瘋了，還這么在意他對你的看法？還真是愛得深沉。”
“閉嘴！誰說我愛他，誰說我愛他！我恨他！”蘇影突然仰首，哈哈大笑，“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他戰柏樺！”
“是么？如果我將他抓來殺了，你豈不是會很高興！”角落里的人慢慢起身，走了出來。
蘇影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時楚陽？原來是你。”
“是我。”時楚陽慢悠悠地走到蘇影面前，蹲下，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蘇影，難為你還記得我。”
“我怎么會不記得你，畢竟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的愛人。”蘇影嘴角翹起一絲上揚的弧度。
“閉嘴！你還好意思主是阿靜最好的朋友！”時楚陽撕聲怒吼，“我忘了你都對阿靜做了什么？”
“都是她的錯，我讓她不要跟我在一起，她偏不聽，你和你們家人那樣對她，她還要跟你在一起。她難道不知道，我才是對她最好的人嗎？她為什么不知道？”
蘇影像瘋了一樣，聲音也嘶啞極了。
“你有什么資格決定阿靜跟誰在一起，你為什么這么霸道，以為自己是阿靜的好朋友，就替她決定一切？”時楚陽激動而憤怒，“難道就因為你自己受過情傷，就不許別人幸福么？”
“說這么多有什么用？你們最后還不是分開了！”蘇影突然笑了。
“啊！”時楚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扣住蘇影的脖子，“閉嘴！如果不是你，我和阿靜，還有兩個孩子一家四口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惜，有我在，不、可、能。”蘇影被掐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臉上依舊帶著嘲諷的笑。
時楚陽真想現在就將她給掐死，可他知道，他不能。
最后殘存的一絲理智，迫使他放開她。
“哼！”
“呃。”蘇影被甩開，滑到墻邊，重重地撞在墻上，可她仿佛感覺不到疼似的，陰冷地笑道，“時楚陽，這輩子你都不可能找到阿靜了。”
時楚陽聽到她的話，因憤怒而脹紅的臉瞬間僵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醒過神，大步奔到蘇影身邊，一把提起她的領子，死死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