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真是覺得,自己遇到的夜驍,就是莫名其妙一男的。
他總是做一些自己始料未及又毫無考究的事!
“你也知道是我畫的?我抹掉,我樂意!币跪斻紤械卣f道,看著她白皙的小臉,頓時心情愉悅了,陰沉的面色舒展開來。
“……”溫暖再次敗了,啞口無言。
她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他了!
這家伙,真是溫柔不過三秒鐘!從來不懂得尊重人!
她不想跟他說話!
她別開頭,揉著發(fā)痛的臉,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夜驍見狀,眉頭微蹙:“弄痛你了?”
溫暖將頭別得更開,看也不看他一眼,更別提理他了。
夜驍?shù)拿碱^蹙得更緊,安靜了一下,轉(zhuǎn)到她面前,半蹲著身子,看著她的眼睛,弱弱地問:“生氣了?”
溫暖再次將頭別開,就是不看他,不理他。
夜驍皺起眉頭,沒有再繼續(xù)熱臉貼冷臉,安靜了一下,突然站起身,輕哼一聲,道:“生氣就對了,不生氣就不像你……”
不等他的話說完,溫暖便猛地回頭瞪過去!
“你!夜驍!”溫暖氣極了似的,沖地一下站起來,狠狠瞪著他,“你這種低情商生物到底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她真是秒秒鐘被他氣得吐血。
方才他一直圍著自己轉(zhuǎn),還放低身段地問自己是不是痛了、是不是生氣了,她都以為他轉(zhuǎn)性了,開始懂得替他人著想了,剛想著要不要原諒他算了。
可沒想到,下一秒,他就破功了,說出一句直接氣死人的話!
什么叫生氣就對了,不生氣就不像她。
難道她天生就是個愛生氣的人么,還不是每次都被他給激怒的。
氣死了,真是氣死了!
“很抱歉,我活得很好,讓你失望了!币跪斦镜剿媲埃雌鸫桨,笑得得意。
溫暖抬頭瞪著他,觸到他嘴角的笑,就更加生氣。
她正準備吼他幾嗓子發(fā)泄一下,男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離她更近。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突然伸雙手捧住她的臉——
“……”溫暖驀地一怔,整個人僵住了,只能保持瞪大眼睛看著她的姿勢,一動也不能動彈。
男人的大掌溫暖寬厚,可能是長年握槍,手心有繭子,卻不是很厚重,不會太刺激皮膚。
他捧著她的臉,掌心輕輕地滑動著,修長有力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溫柔而細膩。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勁兒,輕輕地按摩著她的臉,竟按摩得很舒服,就連方才被他用力抹掉臉上的油彩時造成的疼痛,都一下減輕了不少。
他這么做難道就是為了……
不等她多想,男人低啞的聲音便在頭頂響起。
“好點了嗎?”
“……”溫暖一怔,下意識地點頭,“嗯,好多了……”
現(xiàn)在才終于確定了,他這么做就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痛感,他方才關心自己的話也是真的,反而是最后那句話激怒自己的話才是假的。
他之所以那么說,根本就是為了故意激怒自己,讓自己生氣,因為只有自己生氣了才會再度理他。
這個男人哦!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為了讓自己理他就故意惹自己生氣?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怎么會有這種奇葩的思維?
雖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可不管怎么說,他此時的溫柔真是太少見了,竟讓她感覺暖暖的。
不過……
“你方才到底為什么生氣?為什么將我臉上的油彩抹掉?”她真的真的想不通啊。
這個奇怪的家伙,思維實在是太奇葩了,一般人真的是難以理解。
夜驍?shù)氖忠活D,眉頭一擰,沉下臉,收回手,彎腰一把抓起自己拾好的背包,二話不說就轉(zhuǎn)身往山洞外面走去。
“……”溫暖懵了。
這還是方才那個溫柔地給自己按摩臉頰的夜驍么?怎么頃刻間又變臉了!
她愣了愣,忙抓起自己的東西,追上去。
“夜驍,你等等我。
現(xiàn)在知道他的名字,叫起來感覺特別順口。
夜驍,夜驍,好像天生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一樣,她覺得這個名字,特別適合他。
“你到底為什么生氣?為什么將我臉上的油彩抹掉?”溫暖一邊跟上他的腳步,一邊鍥而不舍地追問道。
夜驍大步往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冷冷地賞她三個字:“你很煩。”
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對她這么說了,他特別不喜歡別人一直追問他為什么。
溫暖覺得,雖然自己只跟他相處了幾天,可對他的脾氣性格好像摸得差不多了。
或許是他太簡單,不管什么情緒都會第一時間表現(xiàn)在臉上,讓人很容易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只不過,有時候他的腦回路實在是有些清奇,她非要拐好幾個彎才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現(xiàn)在,她明明看得出來他在鬧別扭,可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鬧什么別扭,鬧得非得將自己臉上的油彩給抹掉。
這樣的夜驍真的跟戰(zhàn)九天完全不一樣。
戰(zhàn)九天的性格吧,跟夜驍是截然相反的,他總是一臉高深,讓人根本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他情商比夜驍要高,只要她不懂他的心思,他一說出來,她立刻就懂了。
溫暖總是不由自主地會拿夜驍和戰(zhàn)九天作對比。
不知道是不是她內(nèi)心里還在期待著什么。
難道她還在幻想著,夜驍就是戰(zhàn)九天么。
呵,怎么可能?他們就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好么。
“蠢女人,你怎么不說話了?”
夜驍?shù)穆曇舳溉粋鱽淼乃查g,腳步也停了下來。
溫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一下撞到他背上,撞得她鼻子痛得好像要掉了似的。
“喂,你走得好好兒的,突然停下來做什么!”溫暖惡人先告狀,絲毫不覺得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人。
夜驍像看白癡一樣瞪她一眼,暴吼道:“蠢女人,你在想什么呢?”
“……”
呃,這個男人,還是這么暴躁易怒!
自己做了什么啊,他用得著發(fā)這么大脾氣么?
不過她已經(jīng)習慣了,撇撇嘴,眸光一閃,故作可憐兮兮地說:“你就告訴我為什么抹掉我臉上油彩嘛,不然我走路走不安、吃飯吃不香、喝水都沒勁兒……”
“……”夜驍嘴角狠狠抽了抽,明顯不相信她的話,一眼就看穿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兒,就是裝出來的。
懶得理她!
他轉(zhuǎn)了個身,又繼續(xù)往前走去。
“……”溫暖見自己被無視,咬咬牙,追上去,繼續(xù)鍥而不舍地裝可憐賣萌,“你就告訴我嘛,到底為什么啊?”
夜驍腳步?jīng)]停,理都不帶理她一下的。
溫暖追得累了,說得口干了,腳步慢下來,想了想,還是不追問了,她得保存體力,奮戰(zhàn)到最后,走出這片叢林。
身后突然沒了聲音,夜驍?shù)拿碱^不禁擰了擰。
他突然停下腳步,看向距離自己幾米遠的女人,安靜了一下,盯著她的臉,認真地說:“因為你的臉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