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淑哲皺眉。
他記得被砸暈前,自己是穿戴整齊的。
該不會昨晚是,百里瑾珍那女人在敲暈后,對他做了什么不該做的?
從浴室出來,他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色西裝外套,被打開平鋪著,一看就是有人刻意擺放的,把外套拿開,果然跟他想的一樣,被蓋在底下的,是昨天砸在他頭上的紅酒瓶碎片。
看來,是他想多了。
某人脫他衣服的目的,只是為了掩蓋她犯罪的真相。
不過脫他外套跟鞋子也就夠了,解開他襯衫的扣子做什么?
算了,找到人再說!
他揉了揉還在疼的額頭,朝門邊走去,打開房門后,他靠在門邊,帶著倦意開口:“準(zhǔn)備一套干凈的衣服跟鞋子送進來。”
剛想關(guān)門,想什么又添了一句:“在買點創(chuàng)口貼回來。”
守在門口的男人,看到無淑哲就這么赤著腳、衣衫不整的走出來,額頭還帶著傷,足足愣了十幾秒:“司令,您……沒事吧?”
這未免太猛了吧?
累到從昨天傍晚睡到現(xiàn)在不說,還激烈到把額頭給弄傷了,連平時最注重的形象也不顧了,就這么走出來,連額頭上干掉的血跡都沒處理。
“砰!”
聽到手下的話,無淑哲臉色一黑,旋即用力的關(guān)上了門。
被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敲暈,這種笑話都發(fā)生在他頭上了,怎么可能沒事?
百里瑾珍,給我等著!
我會讓你知道惹我無淑哲的下場!
往浴室走的路上,他用力的扯開左右兩邊袖口的扣子,干凈利落的脫掉了身上的襯衫,隨手丟在床上,兩粒純黃金打造的扣子,掉在奢華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
——
白色的身影,剛鉆進停在皇甫龍醫(yī)院門口的勞斯萊斯內(nèi),在副駕駛上坐好,車子便啟動了,往某個方向開,離開了原地。
上車后,無心就一句話沒說,冷著一張臉,連帶著車內(nèi)原本溫馨的氣氛都跟著急速下降。
幾分鐘后,皇甫玥實在忍不住開口:“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她的話落下,車內(nèi)又靜了下來。
就在她以為無心不會說的時候,他卻開口了:“百里瑾珍來了,她想解百里轁身上的毒,可能會去京都找藥方。”
他出了病房后,沒有馬上離開。
百里瑾珍跟慕容柯止、無淑萌的對話,他在門口全都聽到了。
皇甫玥點頭:“百里韜是她父親,對她又好,她想去京都找藥方幫百里韜解毒,這是人之常情。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不開心?還是因為知道跟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所以……”
百里瑾珍做過的事很多。
但無心最介意的,應(yīng)該是酒吧那次。
百里瑾珍趁柯少跟無心不注意,在他們酒里下藥,又跟夏洛琳合伙設(shè)計,把柯少跟夏洛琳、還有她跟無心分別關(guān)在酒吧樓上兩個不同的房間,想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
雖然沒讓她們得逞,但無心肯定是最不好受的那一個。
那個時候,無心包括他們所有人,都以為百里瑾珍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
被自己姐姐利用跟設(shè)計,雖然氣憤,但也無奈,也有了可以不去計較的理由。
但現(xiàn)在,真相擺在那,無心不是百里轁的私生子,百里瑾珍也不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所以這個時候,看到百里瑾珍,再想到她之前做過的那些事,他會不開心在正常不過。
想到這,皇甫玥就在心里醞釀了一堆的話。
希望跟無心聊聊后,能讓他心里好受點。
畢竟現(xiàn)在百里轁躺在床上,百里瑾珍沒了可以撐腰的后臺,也沒有心思在對他們做什么,不管她以前做過什么,他們都沒必要在這個時候?qū)Π倮镨渎渚率?
所以無心的不開心,等于沒地方發(fā)泄。
她深呼吸了一下,正準(zhǔn)備滔滔不絕的來一段,旁邊握著她手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卻突然開口:“你在猶豫,要不要幫她找藥方?”
這話落下,無心沒承認,也沒否認。
她:……
所以,無心冷著一張臉,心情不好,不是因為看到百里瑾珍想到了以前不愉快的事,而是在糾結(jié)要不要幫忙找藥方?
皇甫玥抽了抽嘴角。
好吧,是她想歪了。
皇甫七封抬起藍眸,看向副駕駛方向:“那就等過段時間到了京都,看情況再說。”
可能他們還沒到,藥方就被找出來了。
“嗯。”
無心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
百里轁中槍跟長期服毒的事,都在告訴他事情沒有表面那么簡單,當(dāng)年拋棄他跟媽媽是迫不得已的,所以他這些年對百里轁的恨意,也就幾乎這么消散了。
不管是為了從百里轁嘴里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還是為了媽媽,藥方,他都想幫百里瑾珍一起找。
只有百里轁醒過來,媽媽才能從悲痛中走出來。
——
很快,就到了ESMOD學(xué)院。
銀灰色的勞斯萊斯沒有在校門口停下,而是低調(diào)的開了進去,幾分鐘后,停在培訓(xùn)室樓下。
無心率先帶著背包下了車。
皇甫玥剛打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下一秒,卻被皇甫七封關(guān)上了車門,一本正經(jīng)的揚起線條剛毅完美到不能在完美的側(cè)臉,朝她湊過去,然后伸出修長的食指,在上面點了兩下。
那意圖,明顯的不能在明顯了。
皇甫玥用余光看了眼車窗兩側(cè),臉色一紅:“好多人……”
快上課了,現(xiàn)在正是人多的時候。
“外面看不見。”
對哦,車窗都是專門定制的,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被記者砸壞的車窗,也全部換了新的,比之前的質(zhì)量還要好上幾倍。
想到這,他突然又靠近了一點。
幾乎整個身體都貼了過來,沒給她留一點逃跑的縫隙,唇角微微勾起,如大提琴般美妙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所以?”
那模樣,竟有些痞里痞氣,邪魅的樣子。
她愣了幾秒,才從他盛世美顏中回過神,臉頰微紅的她,迅速的他臉頰上吧唧了一下。
粉嫩的唇瓣剛從他側(cè)臉移開,就被他含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過她,讓她下車:“有事給我打電話。”
等車開走了,她連忙從背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把被某人親到紅腫的嘴唇給遮住,這才敢抬起頭,無比尷尬的朝一直等在那的無心笑了笑,從包里拿出另一個口罩,遞了出去:“那個……你要不要也戴上?”
這是她昨晚特意放在背包里,為他準(zhǔn)備的,沒想到自己也用上了。
無心看了眼,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用。”
戴上口罩也遲早會被認出來,更何況培訓(xùn)室就那么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