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的辦公室整個部隊的中間,離崗哨室不算近,但百里轁走得很快,到的時候,軍醫(yī)也才剛到不久,正在幫馮剛檢查傷勢。
一進去,就看到躺在哨兵平時休息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昏迷不醒,身上穿的還是失蹤那天穿的衣服,上面布滿了血跡跟腳印。
鞋子上沾滿了泥土。
頭發(fā)凌亂,還有不少樹枝跟樹葉。
整個人很狼狽,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怪味。
百里轁下意識的捂住鼻子,眉頭皺了起來,問:“傷勢如何?”
軍醫(yī)這才注意到百里轁,連忙行禮:“報告司令,馮助理身上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在部隊也很常見,不嚴重,過段時間就會好。”
“但是……”
看到軍醫(yī)的猶豫,百里轁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什么?”
“馮助理左邊的手臂中了兩枚子彈,沒有及時處理,已經開始發(fā)炎,還有潰爛的痕跡,應該是被人用腳用力的輾軋過,加上流血過多,部隊的醫(yī)療設備有限,恐怕……”
說到這,軍醫(yī)頓了下:“恐怕手臂保不住了,只能做截肢手術。”
只能做截肢手術?
這話,讓百里轁的眸子里瞬間蘊起了狂風暴雨,似乎隨時都會爆發(fā),氣得狠狠的攥緊了拳。
馮剛一直都是他的得力助手,跟在他身邊幾十年。
皇甫七封這么做,就是在狠狠的打他百里轁的臉!
剛想到這,突然聽到身后的連長激動道:“動、動了!司令,馮助理他動了!”
他連忙看過去,馮剛正慢慢的睜開眼,看到他后虛弱的張了張口,雖然聲音小到聽不見,但百里轁知道馮剛這是在叫他。
想到哨兵說的句‘馮助理昏迷前,說有重要的情報要跟您匯報’。
他忽然想到什么,嚴肅的開口:“我跟馮助理有話要說,你們都先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是!司令!”
幾個哨兵加上連長跟軍醫(yī),說完,就退出房間,關好門。
百里轁這才忍著難聞的怪味,走近馮剛。
為了能聽清楚點,還蹲在地上:“你要說什么?”
馮剛身體還很虛弱,他張了張嘴,努力發(fā)出聲音:“那、件、事、七、七、已、經、知、道、了。”
一個字一個字拼湊成的一句話,卻讓百里轁臉色大變,猛地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說完便又昏迷過去的馮剛。
這些年,他跟馮剛在私下一直有販賣毒品。
但他沒有讓這些東西流進帝都,所以從來沒有被人懷疑過。
馮剛有毒癮,他知道,但他從來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還是壞在這件事上,讓七少看出了破綻。
難怪七少會對馮剛下手,還把馮剛送回來。
他派出去的人,一直沒有馮剛的下落,所以不會傻到以為,馮剛是自己逃出來的。
可,七少這是什么意思?
警告?
還是向他宣戰(zhàn)?
雖然他手里握著兵力,但這件事如果被公布,就算他贏了皇甫世家,也會被千夫所指,到時候就算當上三大世家之首,也會被迫下臺。
不行!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在七少出手前動手!
想到這的百里轁,煩躁的看著馮剛。
突然,他轉身打開崗哨室的門,開口:“通知團長,馬上集齊部隊所有的兵跟我離開!”
站在門口的眾人,聽到這話,都愣了幾秒。
連長不解:“司令,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百里轁看著他,接著開口:“你留下,無心他們班里的人也都留下,照之前的任務執(zhí)行。部隊沒人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別是無心跟柯少。”
“另外,派幾個人照顧馮剛。除了軍醫(yī),別讓任何人接觸他。”
連長下意識的看了眼房里的男人,一頭霧水。
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
但每個人都受到百里轁的影響,表情嚴謹,板直了身體。
——
宿舍。
無心躺在床上,內心卻一陣心煩意亂。
門口有人守著,樓下也有人守著,別說離開部隊,就是想離開宿舍,都插翅難飛。
可明天的婚禮,他無論如何也要參加!
想到這,他看著坐在一旁的刀雄:“幫我想辦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