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家伙該不會真的是在說謊吧,敢在這樣重要的會議上撒謊,膽子可真是夠大的,唉,白瞎了老子剛才還那么崇拜他呢,敢情是一個騙子啊。”
“是啊,本以為是個能人,但是沒成想居然是個騙子。也是,那些開發(fā)商欠的賬在我們廠里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要是能要回來的話,早就要回來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呢。”
看著陸平一臉猶豫不決的表情,眾人皆是竊竊私語了起來。而眾人議論的內(nèi)容,自然都是圍繞著陸平是騙子這個話題。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會議室猶如菜市場一樣,頓時變得嘈雜無比。
“廠長,我的話海沒說完呢,大家伙現(xiàn)在這樣,我還能繼續(xù)說下去嗎?”絲毫沒有理會眾人對自己的議論,陸平也沒有因為眾人的話而感到生氣,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呂新民。
他也看出來了,因為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呂新民似乎是對于開發(fā)商欠的這些債務(wù)格外的關(guān)心。于是陸平心中變得有恃無恐了起來。
果然,當(dāng)陸平的話說完的時候,呂新民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隨即示意眾人安靜,停止討論。呂新民畢竟是廠長,隨著他的幾句話,整個會場立馬又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
雖然心中對陸平不喜,但是為了搞清楚這些債務(wù)的問題,呂新民最終還是耐著性子繼續(xù)等著陸平的解釋。
“廠長,那些開發(fā)商的欠債確實被我要了回來,不過,我要到的并不是現(xiàn)金。”似是沒有看到呂新民以及在場眾人眼中對自己的不滿,陸平一臉淡然的對呂新民說道。
“不是現(xiàn)金?”聽了陸平的話,呂新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
一旁,劉主任看著陸平,問道:“小陸,你說不是現(xiàn)金,難道是支票?”不過,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是劉主任的心中也是一陣疑惑。
由于南平市是二線城市,在2005年的時候,支票只是在一些一線城市流行,像南平市這樣的二線城市,不管是私人之間還是企業(yè)之間,基本上交易的時候,要么是現(xiàn)金要么是銀行卡,但是用到支票的時候還是不多見的。
因為在這個時候,一些銀行的業(yè)務(wù)還沒有完全展開,在支票的兌現(xiàn)方面并不是很及時,而且手續(xù)也繁瑣,若非必要,一般那些公司企業(yè)的老板都不會選擇用支票來做交易。
劉主任說完,呂新民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陸平。
陸平搖了搖頭:“也不是支票。”
“陸平,你這么說我就不明白了,既不是現(xiàn)金,也不是支票,那你說你吧把債要了回來,這怎么解釋?”
對于陸平,劉主任還是非常的不爽的,甚至還有些怨恨陸平,因為陸平之前的威脅讓劉主任覺得自己作為主任的威嚴受到了莫大的挑戰(zhàn),而且,更讓劉主任無法接受的是,陸平居然會算計自己。
想到陸平用那批廢鋼就賺了鋼廠那么多錢,劉主任眼中火熱的同事,心中對陸平的恨意更深了。因而此時好不容易抓住了陸平的把柄,劉主任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原本被陸平嗆得半晌沒有說話的孫紅這個時候也是不甘寂寞,說道:“陸平,該不會是你根本就沒有要到錢,只是在用說謊的方式來嘩眾取寵的吧,謊言終究是謊言,大家的眼光是雪亮的。”
在座眾人原本就對陸平的話心存疑慮,此時聽得孫紅的話,看向陸平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懷疑的神色。
聽到劉主任和孫紅的話,陸平心中暗自冷笑,不過卻是絲毫沒有理會二人,而是將目光看向呂新民,說道:“廠長,雖然我沒有要到現(xiàn)金,也沒有要到支票,但是那些開發(fā)商們卻以實物的形勢給我們廠做了抵賬。”
聽到陸平的話,呂新民臉色驟然一變:“用什么做抵賬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陸平竟然會給自己給出如此的答案。這要是在以前,雖然抵賬是自己所不喜的,但是卻總比要不來賬強。
但是,現(xiàn)在鋼廠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雖然因為那些廢鋼的原因,鋼廠的危機算是暫時渡過了,但是更大的危機還等著呂新民來解決。那就是鋼廠的資金鏈出現(xiàn)了斷缺。
本來,當(dāng)陸平說出他要回來了債務(wù)后,呂新民心中還抱有非常大的期望,因為他知道,只要陸平真的將債要了回來,那么他所面臨的一切困境都將迎難而解。
陸平話音剛落,還沒等呂新民說話,只見全場一片嘩然。
“實物?抵賬?我靠,還能這么玩,這陸平真是厲害了。”
“是啊,用腳趾頭想想,那些開發(fā)商能夠拿出什么東西來抵賬,我想,最多就是他們造的房子吧,但是現(xiàn)在的房價也就只比大白菜貴了一點,如果是房產(chǎn)的話,那我們廠就賠死了。”
“可惡,這家伙要是害得我丟掉了工作,我一定會跟他拼命。”
因為陸平的一席話,讓鋼廠眾人的心情也頓時跟著沉重了起來。
本來,眾人對此還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但是,當(dāng)他們看到呂新民一臉難看的臉色的時候,終于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雖然相比較那些一線城市的大企業(yè)來說,國通鋼廠的福利待遇并不顯眼,但是在南平市這樣一個二線城市,鋼廠的待遇還算非常不錯的了。
讓眾人擔(dān)憂的是,陸平的行為一旦觸怒作為廠長的呂新民,呂新民很有可能會在將怒火撒到他們身上。因此,眾人看向陸平的目光中年充滿了憤怒的表情。
對此,陸平并無多少意外之色。在前世,他的印象里,這些鋼廠的人絕大多數(shù)都是非常勢力的人,眾人的表情以及反應(yīng)他并不意外。
此時,就連一向看好陸平的吳秀娜看向陸平的目光中也是充滿了擔(dān)憂的神色。
“陸平,現(xiàn)在怎么辦啊,你倒是快給大伙說啊。”看到場中的情形不對,吳秀娜趁著眾人不注意,小聲的對陸平說道。
陸平點了點頭,然后看著臉色難看的呂新民是,說道:“呂廠長,那些開發(fā)商將他們樓盤上的房產(chǎn)抵押給了我們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