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品、毒品、‘戀人’、文物走私……一個個關(guān)鍵詞的背后,又有著什么樣的聯(lián)系呢?李好掛上電話,認真的分析了一番后,依然找不出什么頭緒?磥肀仨氁獜睦畎湍抢锎蜷_一個突破口才行啊。
好!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打草驚蛇了。那么,就要想辦法,不光讓蛇驚起來,還要讓蛇藏?zé)o可藏,躲無可躲!
李好從月宮里拿出記憶珠,迫不及待的把神識探了進去……他一直隱隱有種感覺,自己手上的這枚諦聽戒,肯定還有很多自己尚未摸索到的東西。畢竟,這可是那些傳說中的練氣士們,遺留下來的法器。一定要知己知彼,物以致用才行!
……
“你就是李巴?”李好瞟了一眼,坐在大班臺后面,翹著二郎腿,故作輕松的李巴。
“沒錯,我就是!不知這位警察同志,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dāng),有幾件事情,必須要跟你核實一下!闭f著,李好就從包里拿出了一疊巴掌大小的卡牌。旁若無人的攤在桌面上,慢條斯理的整理起來。李巴見狀,忍不住好奇的湊上前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卡牌上面寫的全是些人的名字。
與此同時,李好的腦海中,也在不斷閃現(xiàn)出李巴的聲音——
哼,就這?看來昨天晚上的準備工作,全白做了!這個姓李的,究竟想干什么啊?難道是想詢問我和這些人有沒有來往?應(yīng)該不會這么簡單吧?紙牌?小孩子的把戲!簡直無聊透頂!
孫維松?是誰啊?不認識!
孫蓮?聽都沒聽說過!不過,看名字應(yīng)該是個女的。
石康?嘶,這個倒是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人提起過!
張韜?是不是金州的那個什么副市長?
吳杰?咦?不會是死了好多年的那個吧?
董金國?哼,怎么著?這是想搞哪一出?離間還是反間?
于世存!?。。!怎么會有他的名字!!!難道……李巴臉色倏地一變,心臟狂跳不已。余光偷偷掃了一眼李好,見他并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才暗暗松了一口氣。不停的安慰自己道,穩(wěn)住穩(wěn)!千萬不要自己嚇自己!
李好心中啞然一笑,果然,這才是諦聽戒的正確打開方式。他淡定的把其它卡牌收了回去,只留下了于世存的。然后不緊不慢的又從包里,掏出另外一沓卡牌。和剛才的動作一樣,把它們依次攤開,平放在了桌子上面。新的卡牌上面,寫著的就不是人名了——他究竟是什么人、你們是如何認識的、當(dāng)時是什么場景、具體的想法是什么樣的、有什么記憶深刻的地方、如果能回到過去,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好除了那句開場白外,沒有再多說過一句話。氣氛顯得異常的詭異。李巴自己倒是越想越多,甚至已經(jīng)開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突然,李好毫無征兆的抬起頭,目光銳利的看向他,“你和于世存是怎么認識的?”
什么!
李巴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冷汗立馬流了下來。他嘴角勉強牽起一絲笑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呵呵,你……你……您剛剛說什么?我……我剛剛在想事情,沒有聽清楚。不好意思啊!
“沒有聽清楚?”李好聞言冷笑了一聲,“李董事長,這間慢搖吧,就是他送你的吧?”
李巴心神劇震,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是怎么知道的!!!
最終,在諦聽戒的幫助下,李好一步一步的擊潰了李巴的心理防線。也漸漸弄清楚了塵封已久的一些往事——
想當(dāng)年,于世存通過當(dāng)?shù)氐囊粋混混頭目,找到了還在開歌舞廳的李巴。
“李總,你這個歌舞廳,一年下來,能有多少利潤啊?”
“你誰?”李巴在當(dāng)時,好歹也號稱是黑白兩道都混得開的人物,自然看不上眼前這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管得著嗎?”
不料,話音剛落,一把手槍就頂?shù)搅怂难g,“李總,你剛剛說什么?我沒有聽見!”于世存用另一只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戲謔的看著李巴。
“沒……沒……沒說什么……”李巴狠狠的吞咽了口口水,立馬換上了一副示好的語氣,“現(xiàn)在的生意都不太好做,掙不了多少錢的。”他瞬間就把于世存,當(dāng)成了打家劫舍的匪徒。
“呵呵,不好意思啊。嚇到李總了!庇谑来娌粍勇暽陌褬屖樟似饋,“我是來和李總談生意的。至于成與不成,李總說的算,我決不強求!”
李巴見他說的一本正經(jīng)的,就將信將疑的說道,“我說的也是實話,F(xiàn)在歌舞廳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人們都跑去唱什么卡拉OK了。我這辛辛苦苦一年下來,能掙上7、8萬塊華夏幣,就算是好的了!
“嗯,不錯!李總能看得清這個局面,說明還不傻,F(xiàn)在是市場經(jīng)濟了。以后像歌舞廳這種經(jīng)營模式,會越來越弱勢,直至被市場淘汰!庇谑来纥c點頭,站起來開了兩瓶啤酒,順手遞給了李巴一瓶,“迪廳,聽說過嗎?在南方那些城市也叫做慢搖吧。更適合時下年輕人的消費理念,而且很掙錢……有興趣嗎?”
李巴接過啤酒和于世存碰了一下,抿了一口。他還摸不清楚,對方具體的意圖。“有興趣,怎么說?沒興趣,又怎么說?”
“這么說吧。一位貴人,在雙山沾惹上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如果你能幫他解決了,他可以送你一家慢搖吧。放心,走的絕對是正規(guī)的法律程序。另外,還會額外給你100萬的現(xiàn)金!
“哼!是嘛,那我先謝謝了!”李巴面露不屑,他根本就不相信這種好事能落到自己的頭上。
“當(dāng)然,你不會平白無故的得到這些。有句古話說得好,有舍才有得!庇谑来娴恼f道,“你需要付出10年左右的自由。說白了,就是要坐10年的牢。如果同意的話,明天,你就能拿到錢。如果不同意,就當(dāng)我沒說過。”
聽到這里,李巴明顯有些意動了。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糾結(jié)的神色,他不解的問道,“為什么找我?”
“很簡單,你的性格、社會背景,經(jīng)濟條件,符合我們的選人要求!
“我……我要考慮一下。”
“沒問題,給你一根煙的時間!闭f罷,于世存掏出打火機,不慌不忙的點燃了一支香煙。
“什么?一根煙的時間?”李巴一聽,差點跳了起來!斑@么大的事情,我肯定要深思熟慮才行啊!”
可惜,回答他的是一縷,很快消散在空氣中煙圈。
煙抽完了,于世存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就往門口走去。李巴見狀一咬牙,連忙上前兩步,伸手攔住他,“唉唉唉!等等!我答應(yīng)了!
“好!明天,還是這個時候,有人會來這里接你。帶你先去拿錢!
“你就不怕我反悔?”
“反悔?呵呵,”于世存輕蔑的笑了笑,“你可以試試!
第二天,李巴被人帶到了一個建筑工地上。在那里,他不光拿到了100萬現(xiàn)金,還親眼目睹了于世存,用混凝土把四、五個活生生的人,埋進了地基里。那一刻,李巴不光被嚇得屎尿齊流,直接坐到了地上,本來還存有的一些小心思,也消失得干干凈凈。有句話說的很對!想要一個人聽命于自己,若非忠誠,那就只有恐懼。不得不說,于世存的這一手,玩的是相當(dāng)漂亮。
又過了幾天,不知道是誰綁來了三個人,并把他們關(guān)在了歌舞廳的倉庫里。同時,于世存也給李巴打了電話,讓他去外面呆上幾天再回來,特別囑咐他多找一些,那幾天自己不在場的證據(jù)。最后,又安排他去找李志合作。至于行賄董金國一事,完全是李巴的無心之舉,并不在當(dāng)時的計劃內(nèi)。
后面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李巴因綁架罪、勒索罪、過失殺人罪,數(shù)罪并罰,被判入獄11年。經(jīng)過兩次減刑后,只過了8年就被釋放了出來。至于其他的,李巴并不清楚。
……
看了眼此時癱坐在地上,口角流涎、目光呆滯、生無可戀的李巴。李好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判斷。這個李巴,正如自己最開始所預(yù)料的那樣,只是顆煙霧彈而已。目的就是為了掩蓋真相,混淆吳杰的判斷。
坐在一邊,他開始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三個線人同時得到了一個消息,有人正在走私一批國家文物。那么,這三個線人,是干什么的?分別是從哪里得到的這個消息?那些照片又是誰提供給吳杰的?案宗上說,吳杰得到這個消息后,還沒有來得及落實,就發(fā)現(xiàn)線人全被滅口了。根據(jù)現(xiàn)場遺留的證據(jù),就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李巴身上。等抓住李巴后,吳杰發(fā)現(xiàn)李巴并不是兇手。他只承認把三人抓起來,關(guān)在房子里而已,并沒有動手殺人。最關(guān)鍵的是,吳杰無意中又從古玩市場了解到,所謂的走私文物,全是贗品。那么,線人為什么還會被滅口?于世存究竟在掩飾什么?吳杰的遇害,會不會也和這個有關(guān)?
……
從北極星慢搖吧里出來,李好第一時間開始著手調(diào)查,于世存的相關(guān)資料。但查來查去,檔案上只有簡短的一句話——于世存,男性,49歲。古都省河口市人,F(xiàn)為隴州省文化古玩交易公司執(zhí)行董事長。
看著檔案里僅有的這條信息,李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隴州省文化古玩交易公司,攏共也不過成立了3年而已。那么8年前,于世存又是做什么的呢?沒有人知道。
這會是孫家的手筆嗎?
自己還要繼續(xù)求助閔燕嗎?
不行,不能過分依賴楊家的力量。李好暗暗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憑自己的能力,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