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孟俊杰打車走后,李好馬上給閔燕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調(diào)查一下,有關(guān)石康的資料和背景。想起幾天前,在京都和楊靜聊天時的場景,李好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是一語成讖啊。看來自己以后,還是要找個機會,會會這個獨善其身的石康了。
按照趙繼龍?zhí)峁┑牡刂罚业剿业臅r候,李好意外的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并沒有人。向周圍的鄰居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屋里住的劉老太太,前天就被一個女人接走了。聽說是送到醫(yī)院了,至于哪個醫(yī)院就不清楚了。
咦?還有這種事?趙繼龍不是跟自己說,他和他媽媽兩個人相依為命,沒有任何的親戚嗎?好奇之下,李好探出神識,找到老太太屋里放著的照片和一些資料。打電話讓趙光年查了一下,金州市各大醫(yī)院中有沒有她的住院信息。半個小時后,電話回了過來,李好就直接開車,往金州市第三人民醫(yī)院駛?cè)ァ?br>
快到醫(yī)院的時候,李好又一次探出神識,果然在住院部的四樓,發(fā)現(xiàn)了劉老太太的身影。她的身邊坐著一個年輕女孩,正給她喂著稀飯。李好觀察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啊,那個神秘的五哥。
把車停好,在路邊的商場,買了兩箱牛奶和一些水果。李好這才慢悠悠的朝住院部412病房走去。
“好久不見啊。”李好先是跟那個女孩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后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了她,面向老太太說道,“劉阿姨,我是小趙的朋友。聽說您病了,特意過來看看您。”
“哎哎,好,謝謝了。”老太太感激的說道,“龍龍還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我真的替他高興啊。”說著說著,眼淚就不住的流了出來。
女孩見狀連忙從包里掏出紙巾,幫老太太擦拭著眼淚,“阿姨,大夫說了,讓您不要激動。您怎么又哭了。”
“好,我不哭,我不哭。”老太太接過紙巾,平復了一下心情,“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做什么工作的?”
“阿姨,我叫李好。”李好想了一下,“嗯……我是做會記的。”
撲哧,女孩一個沒忍住,失聲笑了出來。
“小褚,你笑什么啊?”老太太疑惑的看著女孩。
“咳咳,”女孩咳嗽了幾聲,“阿姨,沒啥,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可笑的事情。”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末了,女孩見老太太有了些困意,就扶著她慢慢躺了下來,“阿姨,您先睡一會兒,我明天再來看您。”
“你們忙你們的吧,不用天天都來看我的。”
“那怎么行呢?”女孩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張醫(yī)生說了,您這幾天還在觀察期,可不能有一點兒馬虎。”
老太太眼睛一紅,剛要說話,女孩又接著說道,“好了,阿姨,您就踏踏實實的養(yǎng)病,有什么事,等小趙出差回來再說。”
“唉。好!”
……
兩人從病房出來后,女孩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調(diào)侃道,“看不出來啊,堂堂的派出所所長,竟然會想到冒充會計!”
“我也沒看出來,堂堂的五哥,竟然會叫小褚。”李好白了她一眼,不忿的回了一句。
“呵呵,好了好了,不和你斗嘴了。重新認識一下,”女孩大大方方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褚曉舞,大部分人管我叫褚老板,小部分人管我叫五哥。目前在金州市,開了兩家當鋪。”
“李好,雙山縣派出所所長。”
“李所長,一起吃個便飯吧。”褚曉舞甩了一下干練的短發(fā),“我請客。”
“沒問題。”李好順勢點點頭,“正好今天沒什么事,和你好好聊聊。”
“行啊,不過,我要先去張醫(yī)生那里一趟,問問劉阿姨的后續(xù)治療方面的事情,你要稍等我一下。”
兩人走到門診大樓的心腦血管科門診室。褚曉舞敲門進去后,李好就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著她。沒過一會兒,幾個老年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來到這里,排在了他的后面。
“大妹子,你也是來找張醫(yī)生看腦血栓的?”一個不怎么認生的老太太閑著沒事,就開始和左右的病友,隨意攀談起來。
“嗯,已經(jīng)看了兩個療程了,是有些效果但不是特別理想,我過來再來問問。”
“他大哥,你也是嗎?”
“哦,我也是聽我姑娘說,這個醫(yī)院的張醫(yī)生,在腦血栓這一領(lǐng)域方面,相當有建樹。聽說還得過什么獎。所以過來看看。你呢?”
“和你們一樣。不過,我都看了九個療程了,怎么說呢,”老太太撇了撇嘴,“效果也就那樣吧。唉,自從得了這病,錢花的像流水一樣快啊,攔都攔不住!”
老太太的話,頓時引起了大家伙的共鳴,一個個紛紛吐槽起來。
“誰說不是啊,病都快看不起了!”
“就是,就是。長此以往,怎么得了啊!”
“要是馬上就能好,哪怕多花些錢呢!唉……”
這時,從樓梯口傳來一個聲音,“喲,這不是李家妹子嗎?你怎么又來了,病還沒有好啊?”
“王姐,”和大家主動聊天的那個老太太,聞聲向那邊瞅了一眼后,驚訝的站了起來,“咦?你的腿腳利索了?”
“可不是嘛,薛大夫給我治了三個療程,我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
話音剛落,一群老人馬上竊竊私語起來。
“哪個薛大夫啊?”
“就是上次小馬說的那個。你不信,還說人家是騙子。”王姐故意顯擺了起來,“我當時想著,反正自己都這樣了,死馬當做活馬醫(yī)唄。就去試了試。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這回信了吧!哈哈!”
李老太太也顧不上和其他人聊天了,激動的朝她走了過去,“真的假的?你現(xiàn)在頭不暈了?血壓也正常了?”
“事實勝于雄辯!”王姐用力的甩著自己的胳膊腿,得意的看著她。
“難道真的這么有效嗎?”李老太太明顯有些意動了,“那你帶我也去看看吧。”
“別急啊,我得先問問人家薛大夫,看他今天有空沒有才行。”王姐臉上全是調(diào)侃的表情,“怎么?這回不說人家是騙子了?”
“誰說的?我先去瞅瞅,看的準了再說。看不準,我還是要回來繼續(xù)排隊的。”李老太太依舊梗著脖子說道,“畢竟人家張醫(yī)生的牌子,還在這里放著呢!”
“現(xiàn)在都什么社會了?哪有你說的那么多騙子?”王姐嘟囔了一句,從兜里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那可不一定,誰的錢不是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李老太太的話,又一次受到了大家的認可。
嘶!李好一愣,自己這是遇到醫(yī)媒子了!醫(yī)媒子慣用的伎倆不就是,認親戚,拉家常,以及說有專家教授在院外坐診之類的理由嘛。最終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病人誑出醫(yī)院,好進行下一步的詐騙。
“李家妹子,你運氣真好!薛大夫說了,今天他時間比較寬松,還可以看三個病人。走吧,我?guī)氵^去!”
“行,麻煩啦!”
李好抬眼一瞅,發(fā)現(xiàn)有不少老人也動了心思。甚至有幾個已經(jīng)悄悄跟在她倆身后了。
此時,褚曉舞正好從門診室里面走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就被李好拉了一把,“走,跟我去看看熱鬧去!”
“看什么熱鬧?”褚曉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噓!”李好沖她一擠眼,用眼神示意她跟上自己。
一群人過了馬路,在對面的居民樓里繞來繞去的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個自建的二層小樓。等眾人走進去之后,李好用神識一望,果然看見一個面色紅潤,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正坐在屋內(nèi)煞有介事的給一個人號著脈,還有一個在后面安靜的排隊等候著。狹小的房間內(nèi),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錦旗、獎杯和榮譽證書。
……
李好在下面觀望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給孟俊杰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上一隊巡警,馬上趕過來。隨后又打給了趙光年,讓他查了一下近兩年有沒有,報案說是自己看病被騙的案件。
這一切都被褚曉舞看在眼里。她死死地盯著李好。心下暗自琢磨,他怎么這么有信心,到底是看出了什么啊?
過了一會兒,趙光年把查到的案例跟李好匯報了一下。李好利用神識,和屋里的薛大夫幾人做了一下對比,心里就大概有了數(shù)。他讓褚曉舞去門口迎一下巡警大隊的人,然后獨自一人,好整以暇的上了二樓。
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后,李好故意走到王姐身邊,操著一口西煤省方言,用很小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咦,這個薛大夫,怎么和以前住在我樓上的那個馬飛這么像啊?”
王姐聞言,瞬間就變了臉色,
“嘶……我記得他好像還被通緝著呢!”李好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管他是不是呢,先打電話問問,有沒有報案獎金!”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下去。
王姐扭頭看到李好匆匆下樓的背影,心中一急,真怕他把警察給招來。于是,趕緊走上前,對跟大家說道,“薛大夫一會兒還要出去一趟,后面的就不看了。如果真想來,就明天早一點兒吧!”
“什么!那怎么行!”
“就是,我都排了半天隊了!”
眾人一聽頓時不干了,紛紛吵了起來。不過,還沒有等他們吵清楚呢,警察就來了。其中一個巡警按住薛大夫的肩膀,揪住他的頭發(fā),用力一薅,一個頭套就被摘了下來,他仔細瞅了一眼,“沒錯!就是通緝令上的馬飛!”
孟俊杰環(huán)視四周,指了下王姐、李老太太幾個人,“統(tǒng)統(tǒng)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