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看著香菱用盡全身力氣掙扎,雙腿不停地撲騰,將子俏踹開了兩次。
“你快點!”沈憐再次催促。
子俏這才避開香菱踹過來的腿,雙手拿起麻繩的兩端。
她的手已經抖成了篩子,拿著繩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憐恨不得松開手自己來,可又怕自己一松手就讓香菱跑了,只能惡狠狠的威脅道:“子俏,如果我要是有什么事,你覺得王爺會放過你嗎?以前我做的事,你都有幫忙,我要是完了,你也不用活了!”
子俏的雙手顫抖的更加厲害。
最后她用力咬了咬牙,雙手猛地用力將繩子拉緊。
香菱痛苦的掙扎,因為窒息,她的臉迅速漲紫,雙目猩紅的睜大,雙眼怨恨的看著子俏。
但是她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直到最后慢慢停下來。
等到她徹底不動彈了,子俏才猶如驚弓之鳥般扔掉繩子,彈跳到一旁陰暗的角落中,抱著自己不停的說到:“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要殺你的!”
沈憐沒有理會她,而是冷漠的伸出手探了探香菱的鼻息,確定她死了,沈憐唇角的笑意燦爛起來。
“子俏,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沈憐笑著走到子俏身旁蹲下。
子俏卻聽不進去她的話,捂著耳朵,臉上布滿驚恐的淚水。
看她那副模樣,沈憐莫名的惱火,雙手用力將她的臉扭向自己,一字一句冷聲的說道:“人就是你殺的,是你用繩子勒死的!”
子俏的眼淚掉的更兇。
沈憐又忽然換上一副溫柔的模樣,輕輕幫她擦掉臉頰上的淚水,“不過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就一定不會有事,知道了嗎?”
說完,沈憐站起身,看著香菱的尸體,唇角陰冷的一勾,“好了,現在處理一下尸體吧......”
......
花枝聽了顧長夜的話,呆在偏房里一步都不邁出去。
只是今日院子里格外的安靜。
長柳因為受罰還在房間里養傷,但是連小舞的影子都沒看見就有些奇怪了。
花枝心中莫名的不安起來,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產生這個念頭不久,便見小舞臉色蒼白的跑進屋內。
“阿奴......”
她的聲音滿是顫抖,讓花枝不安的心跳的更快,“發生什么事了?”
小舞的眼眶漸漸紅起來,聲音哽咽的說道:“香菱姨她......她出事了。”
花枝的心咯噔一聲,“什么事?”
“她在柴房,上吊了。”
說完,小舞捂著臉哭了起來。
花枝的腦中有一瞬間空白,然而片刻后不顧顧長夜下的禁閉令,飛奔出去。
她跑到柴房時,那里擠滿了下人。
花枝擠到最前面,香菱的尸體已經被人移下來,用白色的布蒙蓋住。
周圍人的議論聲不絕于耳,可花枝卻感覺自己像是失聰了一半,以她為中心的周遭一片寂靜。
她的身體微顫著向前邁出一步,下一秒,卻被身后突然沖出來的人撞到一旁。
“香菱!”
沈憐痛哭的撲到尸體身旁,晶瑩的淚珠子撲簌落下,“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她哀慟的聲音,使周圍的下人忍不住也抹了一把眼淚。
可花枝卻哭不出來。
她很難過,心底疼的像是馬上就要死掉,她也想大聲的哭出來,可是她卻哭不出來,所有的情緒都憋在心底,不能宣泄。
明明傷害香菱的人已經被顧長夜抓到,馬上就能受到懲罰,香菱卻自殺了。
花枝不能接受這件事。
香菱哪怕是發病的時候也只是想逃跑,可從沒有過輕生的想法,為何會突然上吊?
花枝正失神的想著時,顧長夜走了進來,他的視線微涼的在花枝身上停頓一下,然后看向趴在香菱尸體上泣不成聲沈憐,抬起腳步緩緩走去。
他伸出手輕柔的落在沈憐的發頂,“憐兒。”
那語氣里滿是心疼。
聽到顧長夜的聲音,沈憐抬起頭,紅著眼睛看向他,哽咽的說道:“小叔叔,這世間又剩下我一人了。”
顧長夜輕聲嘆息,然后柔聲說道:“不,你還有我。”
他的話讓沈憐的心中一暖,一把撲進顧長夜的懷中大哭起來。
知道沈憐心中不好受,顧長夜便任由著她,一直哭到她沒了力氣,在他懷中沉沉睡去,他才將沈憐打橫抱起,準備將她送回房間。
離開時他叫人給香菱驗尸,沒有可疑的地方,便為她準備身后事。
從頭到尾,沒有和花枝說一句話。
顧長夜走后,聚在柴房的下人也漸漸散去,最后只剩下花枝一人,還站在門口傻怔的站著。
有大夫被下人帶進柴房,看了一眼尸體后,沉聲說道:“此人的確是因為這條繩子吊住脖頸,窒息而死。”
“不可能。”花枝喃喃的說道。
她看向大夫,沉聲問道:“她身上沒有外傷?沒有中毒的跡象?”
大夫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答道:“應該就是上吊而死。”
“怎么可能?!”花枝有些激動的看著大夫,“她不可能自殺的!她沒有理由自殺的。”
被她質疑,大夫心有不悅,但想到她可能是因為接受不了才會如此激動,最后還是壓著脾氣說道:“據我所知,此人之前便有失心瘋的癥狀,發病時選擇上吊自殺也是很常見的。”
花枝依然搖著頭,“不可能的,她以前發病也沒有吵過要自殺,怎么可能......”
說著,她一步步向香菱的尸體走去,想要親眼確認她的死。
可是在半途便被身后的人猛地拉住。
花枝有些茫然的回過頭,顧長夜冷漠涼薄的面孔落入眼簾。
“王爺......”花枝喃喃的喚他。
顧長夜的眉心微蹙著,“你要做什么?”
花枝的心里很亂,她認定香菱不是自殺,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去證明,只好無措的扯住顧長夜衣袖,說道:“王爺,香菱姨他不會是自殺的。”
聽她這么說,顧長夜的眉心皺的更緊,看向花枝身后的大夫。
大夫朝他恭敬的拱手,“回王爺,此人的確是上吊自殺身亡。”
“不,不可能!”
花枝轉過身想要和大夫爭辯,卻沒想下一秒,顧長夜猛地將她扛起,大步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