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蔓蔓,你可不可以冷靜一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顏君禺幾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雙臂道。
“把你的臟手拿來,別碰我!”一想到這雙手昨天晚上是怎么跟駱琊在一起的,她的胃開始翻涌!拔椰F(xiàn)在做的每一件事,我再清楚不過。我的決定很簡單,我、閔蔓蔓不想再要你顏君禺。隨便你要不要認我這個妹妹,因為我已經(jīng)不在乎。”
蔓蔓的表情是那么的冷然絕決,似乎一點余地都不準備留。顏君禺驀地松開了她,她還在氣頭上,還沒有原諒他,說出來的話當然是這樣的!拔抑朗俏乙粚Σ黄鹉,我想要一點點的去彌補。這次犯的錯,我無從回避,可是我也是被人設計的,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蔓蔓冷呵呵的笑,“那誰又給我機會?顏君禺,不要跟我說,你犯的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你敢說,昨天晚上你一點意識到都沒有嗎?你真的醉到連人都分不清了嗎?別給自己找借口,這樣我會更加看不起你!”
“顏君禺,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顏海和童清嵐雖然聽的一頭霧水,倒底還是理出了些線索,也就大概能明白。他怒吼對著兒子,沒想到兒子還會犯下別的錯。
“怎么不說話?”蔓蔓看顏君禺語塞了,冷冷的笑道,“你有膽子做,難道沒膽子告訴爸媽你做的那些事情嗎?顏君禺,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吧!我閔蔓蔓向來敢愛敢恨,你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就應該知道我永遠都不可能會原諒你!”
顏君禺被她的表情懾住了!他最深沉的恐懼一涌而出,他是了解閔蔓蔓,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更不用說,在她差點被人輪暴,好不容易跑回來,撞見的卻是自己和駱琊躺在床上。“那件事情我還在查,你不能單憑那樣就斷定我背叛你,昨晚是個意外,真的是個意外!”
“你還有怎么查?顏君禺,你天真不天真?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在乎的是什么?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在我經(jīng)歷了昨晚那樣的事情之后,還有沒有可能跟你在一起?你認為我記得了你怎么跟駱琊躺在床上嗎?你認為我昨晚受到的傷害是你說意外就能了結的嗎?”駱琊說完,情緒也激動的不行,“我跟你已經(jīng)完了,我再說一次,我永遠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顏君禺的臉色一下子由黑發(fā)白,他后退了一大步:“你明明也猜到了,昨天晚上我是被人設計的。難道你以為,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我不痛嗎?有多少次,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是我讓你受的苦,我替你受十次,百次,千次都可以!”
“蔓蔓,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童清嵐抱著已經(jīng)滿臉淚水的蔓蔓說道,“君禺對了你做了什么?你告訴我,媽,替你做主!”
蔓蔓搖頭,她知道要把所有的錯全堆在他身上也不公平。可是現(xiàn)在的她,別說跟他在一起,就是跟他在同一個空間下,她都會覺得呼吸困難。
昨晚的痛太深太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骨子里。就算他真的是被設計跟駱琊上床,他跟駱琊上床已然是事實。那個畫面牢牢的在她腦子里,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又讓她如何原諒他,如何來跟他在一起。
顏君禺神情呆滯的坐在沙發(fā)上,他遠遠低估了昨晚的一切對蔓蔓的影響!她現(xiàn)在對她的,絕不僅僅是生氣,而是要跟他絕斷。
蔓蔓看著他說道:“顏君禺,你不會知道昨晚的一切對我來說就是一場夢魘。我現(xiàn)在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那條巷道,陰暗的腐臭的骯臟的。現(xiàn)在對我來說,我只想擺脫這場噩夢,你是這場噩夢的源頭。只要一看到你,我就會想到那些人對我做的,我腦海中浮現(xiàn)的就是你和駱琊躺在床上畫面。這樣的話,跟你在一起,只會讓自己瘋掉!
顏君禺徹底絕望的看向她,她告訴他,他是她痛苦的來源,她告訴他,他是她的噩夢。她要的是擺脫,而永遠不可能是原諒。
蔓蔓說完這些話,已經(jīng)激動的難以克制自己。她已經(jīng)告訴過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只是那些可怖的記憶畫面感太強烈,直沖而她,她無還手之力。
“爸,媽,對不起!我先回房休息了!”說完,她再也不能多呆一秒便上樓了。
顏海青黑著臉,坐到他身邊:“現(xiàn)在,你老實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你對蔓蔓做了什么?”
顏君禺緩緩的看了眼父親,再看到母親痛心的眼神,低垂著頭將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他剛說完,顏海就給了他兩耳光子:“我怎么就養(yǎng)了你這個兒子,我們欠蔓蔓的還不夠多嗎?傷她傷的還不夠多嗎?你居然還做出這種事情?要是蔓蔓真的發(fā)生什么事情?你要怎么對不起蔓蔓的爸爸媽媽,又怎么對的起蔓蔓!”
顏君禺仍沉默著,任父親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童清嵐也哭紅了眼睛:“可憐的蔓蔓,怎么就受這種苦。君禺,這次媽都不想幫你說話,出了這種事情,你要蔓蔓怎么跟你在一起?”
顏君禺的眼睛也紅了,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他捂住了臉,從昨天晚上天現(xiàn)在,他都處于一種自我催眠中。他和蔓蔓并沒有到絕路,只要他把事情搞清楚了,只要給她一個交待,他們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蛇@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真。蔓蔓的性格是那么的剛烈,在遭遇了那樣的事情后,而他還是她痛苦的來源,她又怎么會給他機會。
“事到如今,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就不要再打擾蔓蔓!鳖伜4虻脷獯瓏u噓的,倒底是老了。他無力的看著兒子,說道。
不再打擾她?他笑,他也想這么做?墒撬麄兒貌蝗菀撞旁谝黄鹆,現(xiàn)在又說分開就分開,要他如何甘心!可是蔓蔓分手的決心這么堅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而回到房間的蔓蔓,也是淚流滿面。她是故意要讓顏海夫婦知道的。她太清楚顏君禺的性格,這男人,除非他自己放棄,否則要他放開她,根本是不可能。她只能一步步的斷了他所有的后路,才能擺脫那些傷害給她帶來的痛苦。
夏令云給她打開電話,她也接了,一五一十的把顏海夫婦的意思告訴了他。夏令云嘆息:“蔓蔓,我真的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做讓你后悔的事情,否則,你不僅在傷害你身邊的人,也在傷害你自己!
蔓蔓身子一緊,淡淡的苦笑:“那夏令營,你告訴我,到現(xiàn)在,我又應該怎么做?”
夏令云沒有作聲,過了一會兒他說:“你沒有直接告訴顏家兩位,DNA報告的結果對不對?”
蔓蔓禁聲,她是沒有說,而且她很清楚她現(xiàn)在決斷的態(tài)度也會讓顏海和童清嵐誤以為,她和顏君禺真的是兄妹。她亦是故意的,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擺脫顏君禺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也沒有那么多的力量和勇氣。
“蔓蔓,我知道那晚的傷害對你來說致致命的,可是這樣不代表你可以去傷害你身邊真正關心愛護你的人。你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也許最后的結果是你真的能離開了顏君禺,可是你失去的東西也會更多。”夏令去嘆息,“不要讓怨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要看清楚了你的內心,你確認現(xiàn)在你所做的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夏令營,我也在想要的很簡單。擺脫顏君禺,我不要他再來影響我的人生。還有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我也一個都不要放過。”
門外的顏君禺正聽到了這句話,他苦笑,靜靜的離開。他一路開車到藍夜,風吹打在他臉上,他的眼眸卻更深沉。有些事情,他要一件件的做。常汴洲一早就讓人候著等他,房間也安排好了,顏君禺一進去,燈光忽閃忽暗的打在他身上,里面人聲鼎沸,恐怕大廳上演著刺激好玩的事情,他的身體一下變得緊繃。他人生的幾次重要的轉折都在這里發(fā)生,閔蔓蔓被他們逼的喝酒,在這里流掉的孩子。他在這里被人設計,上了駱琊的床,失去了閔蔓蔓。或許,藍夜,太陰暗太墮落,根本不應該存在。
蔣柏言和項易揚正在房間等他,他推門進來時,蔣柏言便起身:“顏少,你真的來了!”他幾步到他面前,搭著他的肩膀,“聽說你約我們在這里見面,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顏少,你不是修身養(yǎng)性了嗎?怎么又來找我們這些豬朋狗友了?”
顏君禺不說話,他看項易揚正坐著,意味深長的看他。而斜角的寧顏雨也在,這個女人他找了一天都不曾找到,果然是被蔣柏言藏起來了。
“蔣少,我也很意外,你會這么歡迎我!彼搅藢庮佊晟砼,將她攬到懷里。“寧小姐倒是時時刻刻的在蔣少身旁。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寧小姐長的倒還真有幾分嫵媚!”
蔣柏言神情微變,馬上又笑開來:“既然顏少你喜歡,那她便是你的呢!”
寧顏雨臉色瞬間變的蒼白,她知道自己不過是蔣柏言身邊眾多女人之間的一個,卻也沒有想到,蔣柏言對她,也是說扔就可以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