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太快了嗎?”如果說案子這么一提交,不就馬上進入司的程序嗎?原來警察辦案的效率這么高嗎?”馬律師,我們會有勝算嗎?”
“要打成無罪恐怕是不可能的,看能不能打成誤殺或者向法官求情。寧小姐認罪態(tài)度好,加之她是受了侵犯才沖動殺人,在這一點上可以得到法官的同情。”當下,馬律師的態(tài)度又一轉(zhuǎn)道,“不過蔓蔓,我恐怕不能接這個案子了!”
“為什么?”蔓蔓急急的問,如果馬叔叔不管這個案子,一時間她根本找不到人接手。
“我接到你爸的電話,不許我再跟進這個案子。”
她家老頭,她家老頭怎么會有閑心管這檔子事。掛了電話,她立即打電話給父親:“喂,老頭,你為什么不讓馬叔叔管顏雨的案子。”
“臭丫頭,老馬是公司的律師,是你說用就可以用的嗎?總之,你少多管閑事!”閔國梁嗓門比她還大。
“老頭,不是你跟我說對朋友要兩肋插刀的嗎?現(xiàn)在顏雨有事情,你是叫我不管嗎?”父親這個樣子實在太不平常了,以前她要做什么他是十二分支持的。
“臭丫頭,你憑什么管。你除了打架罵人還會干什么?總之你不準再理這件事,就這樣。”叭的一聲,電話掛了。
閔蔓蔓還在一片云霧中,為什么老頭一下子態(tài)度就變了,為什么案子會這么快就進入司法程序。她再按了電話給馬律師:“馬叔叔,顏君禺是不是打過電話給你!”
對方沉默了許久,然后說道:“顏少倒沒有找過我!不過今天一大早顏少就來了公司,和總裁聊了一個多小時。馬上,總裁就吩咐我不要再管這件案子。”
果然,有顏君禺的干涉一切都說的通了。她的手微微的發(fā)著抖,死死的握住電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昨晚她太晚才睡著,后來睡的太沉,以致于現(xiàn)在在醒來。沒想到才一個上午,天地已經(jīng)風云變色。
她換了衣服,盡管腹部還是極疼,忍著疼痛她直接去了縱橫國際。縱橫的前臺一眼就認出了她,試問在B市有誰不認識閔蔓蔓呢!
前臺打了個電話,便恭恭敬敬的領(lǐng)她上去。縱橫的冷氣很強,一進電梯她便對著吹風口,凍的她瑟瑟發(fā)抖。下身似乎還在流東西,腹部絞痛的更厲害。她忍不住靠在電梯上微微的喘息。
她直接進了顏君禺近五百坪的大辦公室,顏君禺還在開會,讓她先等。
秘書泡了咖啡進來,一臉的面無表情,便出去了。閔蔓蔓是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風格寬敞簡約,精致利落,倒是很符合顏君禺的風格。
她撫著他的辦公桌,身體太不適,她只得坐下來。一抬眼便看到放在電腦旁的顏君禺和駱琊的照片,兩人淺淺的笑,一臉甜蜜的擁在一起。在她的印象里,她極少看到顏君禺會這樣笑,能讓他這么笑的大概只有駱琊吧!
她伸手,卻不小心按到了電話的答錄鍵。
“顏少,駱小姐在意大利的住處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相關(guān)的資料我已經(jīng)交給你的秘書。”
蔓蔓一怔,心臟絞痛的厲害,而此時辦公室的門也打開,剛進來的顏君禺更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句話。
“閔蔓蔓,你就這點修養(yǎng),亂碰我的東西,還偷聽我的電話?”顏君禺關(guān)上了門,臉色很不好看。他不太愿意讓閔蔓蔓知道他在聯(lián)系駱琊,更別說有計劃去看她。
“你如果不做虧心事,還怕人偷聽嗎?”閔蔓蔓強忍著胸口的絞痛,他在查駱琊的下落,顯然他是要去找她的。他根本不把她閔蔓蔓放在心上,當然,她只是他做的一筆不錯的買賣。更不要說他根本看不起她。
顏君禺其實也是很累的,昨晚幾乎沒有睡,一上午都在奔波,連水都喝不上一口。剛剛開會,聽到秘書說她來了,他皺了皺眉。不用想,也能猜到她來找他做什么。“以后不許你亂動我的東西,閔蔓蔓,拿出你的教養(yǎng)來,不準你再挑釁我。”
閔蔓蔓冷冷的笑,她坐在他的辦公椅上,而他正高高在上的望著她。她需要抬頭才能看清楚他的臉,而她似乎看不太清楚。她莫名的有些心酸,為什么她閔蔓蔓要受到他這樣的對待。他顏君禺有什么了不起,憑什么要這么來對她。
她惱羞成怒:“顏君禺,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憑什么這么來命令我。我告訴你,要不是你他媽的混蛋做出那么惡心的事情,我他媽的打死我也不會來找你。”
對她的滿口粗話,顏君禺皺了皺眉頭:“閔蔓蔓,我沒心情跟你吵架,你現(xiàn)在出去。”
他的冷淡,他的不耐她全看在眼里。她的心當然也是會痛的,她想讓自己變的無堅不摧,顯然她根本做不到。她沒有忘記自己來找他的正事:“顏君禺,寧顏雨是我的朋友。我現(xiàn)在不要求你會來幫我,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這么的冷血無情。你昨天晚上也看到顏雨有多么慘了,你居然還能做出這種事情,你還有沒有人性。”
顏君禺冷冷的轉(zhuǎn)身,他實在沒心情跟閔蔓蔓在他的辦公室爭論這種問題。他悠哉的到休息區(q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冷冷的看她:“昨天晚上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過了。如果你現(xiàn)在不是顏太太,你就算替寧顏雨認罪我都沒意見。但是你現(xiàn)在是顏太太,就得按我說的來辦。”
“馬叔叔是我們閔家的律師,你憑什么不讓他管!”她討厭看他這個樣子,好像她閔蔓蔓對他顏君禺來說,真的不值一提。
“我沒有阻止他,不讓他接這個案子。閔蔓蔓,你要搞清楚,馬律師不再接這個案子是聽你父親的命令。而連向來能為了你星星都能摘的父親,居然也阻止你管這個案子,你是不是真的應該反省一下。”他真不想跟她說這么多,他真懷疑這女人蠢的腦子里只有一根神經(jīng)。
閔蔓蔓臉色一白,腹間絞痛的更加厲害,她疼的冷汗涔涔的。顏君禺的眼里只他們顏家的聲譽,顏家的利益。別人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在乎。現(xiàn)在哪個人不是這樣呢!像顏雨這樣可憐的人,又有幾個人會去同情!
她不信,就算顏君禺阻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要阻止,她也要幫顏雨。
閔蔓蔓從縱橫國際出來,已經(jīng)處于頭重腳輕的狀態(tài)了。腹間又痛又餓,她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沒有吃飯。顏君禺當然不會陪她吃飯,而她對著他也不可能吃的下去。
她進了一旁商業(yè)街的KFC,點了餐后便找了坐位坐下來。腹間的絞痛更加厲害,拷,那個夏令營醫(yī)生怎么沒告訴她,流產(chǎn)后的后遺癥會這么的難受。不一會兒,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扎著羊角辮子,鼓著大眼睛正看著她。為了顯擺她惡姐頭的威嚴,她正臉眼睛一瞪:“小鬼,你干什么?”
“阿姨,你坐了我和爸爸的位置。”小女孩伸出胖胖的小手指著桌子上的小書包。這個阿姨好沒禮貌,她才去玩了一會兒滑車,就把她的位置占了。
閔蔓蔓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了個東西,這個位置上已經(jīng)有人了。只是現(xiàn)在正是飯點時間,放眼望去,整個KFC哪里還有一個空座位。而她好死不死的,身體還該死的難受。她決定做一回惡人:“你怎么能證明這個書包是你的,就算是你的,這是餐廳,不能這么占位。現(xiàn)在我坐下,當然是我的。”
小女孩小眼眸子睜的更大,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大人!
“小姐,跟一個小孩搶座位,是不是太沒有風度了。”
一個男聲從她頭上傳來,而她一抬頭,這個人看上去怎么這么熟悉。她猛然想起,這不就是給她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那個夏令營嗎?
“爸爸,這個阿姨好壞哦!她搶了我們的座位。”小女孩一看父親來了,眼淚馬上飆出來,撲到父親懷里哭訴。
“小潔乖,沒事的。”夏令云安慰著女兒,當然也認出了閔蔓蔓。“閔小姐,你現(xiàn)在應該好好在家休養(yǎng),而不是在外面亂晃。”
一會兒服務員端來了她的餐點,當夏令云看到上面有可樂時,眉頭皺起來:“閔小姐,我好像跟你說過,你的身體狀況是不能喝這種碳素飲料的。”
“夏令營醫(yī)生,拜托你不要這么敬業(yè)好嗎?這里不是醫(yī)院。”不過,看見個醫(yī)生似乎也挺好的,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難受了。“不過,夏醫(yī)生,今天還是真是有緣。剛好,我身體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做做好事,送我到醫(yī)院。”說完,她身體一軟,從椅子上倒了下來。
夏令云一驚,她的臉色很蒼白,仔細一看她腿間有紅色的印跡。旁邊也有人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人暈倒,引來陣陣驚呼。
“爸爸,這個阿姨怎么了?”小潔也嚇到抓住父親的衣服。
夏令云拿出電話,打了電話后一把將她橫抱起,再吩咐女兒緊緊的跟上。閔蔓蔓一米六五的個子,抱起來卻好輕。她的臉色蒼白,身體冰涼。很顯然,她不是一個好病人,并沒有像她所說的,她會回家好好休息。